“都說了好幾次不是了!!”奈良善打斷中川先生的話,“這拳法是我從一個粉頭發的人那裡學來的。”
中川先生:“……不是?”
“不過你說的失蹤的門生……我想應該和那個粉頭發有點關係吧。”奈良善含糊說道。他就知道,猗窩座那拳腳功夫自有套路,根本就不是什麼野路子,自學成才完全是放屁。
猗窩座,是將自己還是人時的記憶完全忘了啊。
原本是打算刷上弦的,沒想到沒找到上弦,竟是意外找到了猗窩座作為人曾經存在過這裡的痕跡。
“兩百多年前,那位武者師父叫什麼?”奈良善問道。
中川先生回答:“慶藏。”
奈良善:“我記住了,等見到粉毛,我會好好問他。”
中川先生點頭:“那位粉毛先生……”
“不用掛心道館的事。他雖然在武道上學成,不過對開道館沒興趣,這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四處流浪挑戰強者。”奈良善說道,“他這輩子都不會回到這裡。武道館你開還是不開,是你的事。這裡歸你了。”
想不起來自然不會回,就是想起來了,物是人非,更不會回。
變成鬼的猗窩座歸處隻有地獄。
“差不多該告辭了。”奈良善起身道。
“等等,請務必在這裡住上一晚。”中川先生挽留道,“天已經黑了。”
富岡義勇:“天黑後才是我們的工作。”
中川先生:“……?”
奈良善之思考了一下就答應道:“多謝招待。”
才結束斬鬼任務,再怎麼快也不會立刻就接到下一個,反正都是要休息的,在這裡休息正剛好。
中川先生滿意的笑了,晚餐後,他甚至雀雀欲試想要和奈良善再打幾次,然而奈良善和富岡義勇已經約好了,所以當晚是中川先生和錆兔圍觀,奈良善將富岡義勇狠狠的揍了一頓。
看著富岡義勇被奈良善在地上不停抽打的場麵,中川先生不得不感慨,對方這是劍比拳腳用的好,若是用上那把太刀和他打,可能他五分鐘都不用堅持了。
“年紀如此輕就有了這樣的成就。”中川先生感慨道,“看到劍道和武道沒那麼容易消失於曆史長河中啊。”
錆兔笑了笑,沒有解釋奈良善的真實年齡。
不過就算解釋了,奈良善也無愧天才之名。
打的爽了,奈良善就停了手。錆兔走上前將鼻青臉腫的富岡義勇拽了回來。三人路過一個被巨石壓住的井,奈良善瞥了一眼,問中川道:“這井是乾涸了嗎?”
中川先生:“不是,兩百多年前就是這井中被投毒,井水被汙染了,再也沒用過。”
原來是這座井。
奈良善定定的看著這井,直到錆兔喊他的名字才回過神,跟著一起進了屋。道場很大,雖然沒有多少家具,但是有很多空著的房間,因為中川的妹妹身體疲憊就先休息了,所以之後招待他們三人的都是中川先生。
過意不去的錆兔還去幫忙了,畢竟對方有兩個人要照顧,留宿已經很不好意思,怎麼能不幫忙呢。
連富岡義勇都被拉去幫忙,隻有小孩子的奈良善可以光明正大的鹹魚,等兩人回來後和奈良善聊了聊,奈良善才知道中年男人的妻子過世了,沒有孩子。不開道館不僅僅是因為生計上的關係,更是因為對未來沒有期待,所以看到拳腳中有素流影子的奈良善,就很想將道館交給奈良善傳承。剛好又有祖訓在,一舉兩得。哪怕奈良善背著太刀,主修劍道也無所謂。
不過奈良善並不是一個適合繼承道館的人。因為他要斬鬼,因為他有著更重要的使命。
夜裡,奈良善睡著了。
他睡的很安穩,奈良善從來都不會睡的太死,除非是重傷需要休養時,否則就是睡眠中,他也會保持著一分警惕。這是從上輩子住在流星街時就有的習慣,這輩子哪怕在紫藤村那樣安逸的地方,他也沒有鬆懈過。
但是現在,他睡得太熟了。
朦朧中,奈良善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他想要強迫自己醒過來,卻聽到了一個女孩子低聲的啜泣。
“呐,你知道他,是嗎?”
“請你幫幫他。他不記得我了,他把什麼都忘記了。”
“狛治先生不是那樣的人,他明明很溫柔,很善良。”
“我一直在呼喚,他什麼都聽不到。我在拉著他的手,他什麼都感覺不到。”
“請將我善良的狛治先生,帶回來。”
“將我的夫君……”
穿著桃紅色和服,戴著雪花簪子的女子在捂著臉哭泣。
奈良善猛然從夢中醒過來,他念出了那個女子的名字:戀雪。
一個死後二百多年遲遲不肯去天國,追在自己未婚夫的身後不停想要將其理智喚回來的善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