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太重重哼了一聲:“你厲害了啊張合,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這麼會壓榨人的黑心人。”
“哈?我?”
“那可不是!”張太太坐在丈夫身邊,“人家俊生年輕,你也不能可勁使喚啊,這個禮拜他天天都被你叫去應酬了吧?人家小夫妻不用過日子的?”
她歎了口氣:“初夏這一門心思,就想著出來工作了,能和俊生多點話題,結果這店鋪才開起來呢,你就把她丈夫給使喚沒了,你自己想想,這每天回家都這麼晚,第二天還得繼續工作,彆說溫存了,連問好估計都沒!”
她對寧初夏的難過感同身受,當年丈夫工作最忙碌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的。
夫妻關係哪有那麼簡單,兩張證書就能綁住,得要經營。
張合聽懂了,可卻覺得更莫名其妙了:“不是,我這今晚沒讓俊生去應酬啊?”
他解釋:“這周確實是有些應酬場合,我們幾個合夥人裡,也就俊生有精力全勤,畢竟他年輕,可是我們也知道他辛苦,這接下來的幾天,我都特地給他空出來了,我還和他說呢,咱們彆做老板把自己給累死,有時候實在辛苦,就回家休息兩天也行。”
這就對不上了,張太太狐疑道:“可我今天是看著初夏給俊生打電話的,俊生說他在應酬,得很晚才能回家。”
她皺眉想了一會:“不是他找借口出去花天酒地吧?”
她幫親不幫理,不認識寧初夏就算了,可現在她和寧初夏是朋友,還承了寧初夏的情,要是寇俊生在丈夫眼皮底下搞什麼花花心思,她怎麼對得住初夏。
張合沉默,他可不敢替寇俊生打包票。
畢竟男人心裡的花花腸子可多,他又不是寇俊生肚裡的蛔蟲,哪裡知道。
張太太一看他沉默就氣笑了,開始連坐,上升到了你們男人的高度。
張合哪敢讓太太再發散,他連忙拿起手機:“你這著什麼急,判罪也得要有證據吧?你讓我問問俊生,他……”
原本想說的寇俊生人老實被張合吞進了肚子。
這以前一起出去,懂得和其他女人保持距離,可不代表現在,張合深知自家太太的個性,這要是他真打了包票之後被打臉,得,他肯定就變成了同流合汙,包庇窩藏,蛇鼠一窩。
張合特地開了揚聲器,電話一接通,便在張太太威脅的眼神裡開始詢問:“你人在哪呢?”
“我在開車,馬上到家,老張什麼事呀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張合本打算暗示一波,可妻子性子敏感,這死道友不死貧道,他隻能無情下手了。
“你說說你,我都說你最近沒休息好,叫你得好好休息了不是?這好不容易給你放假你還跑出去!我朋友說瞧見你的車,我還和他說肯定是喝大了看錯呢,你肯定早就回家睡覺了,最近這麼累。”
“哈哈,怎麼城市這麼小,這都被你發現了?”寇俊生鎮定自若,“我這不是好久沒和兄弟出去喝酒了嗎?你不知道,我這天天不著家,我看我老婆都不開心了,可我那兄弟,就我發小,他事業不順利,心情煩,喊我去星海吃飯喝酒,我能不去嗎?”
“原來是這樣。”張合鬆了口氣,“不過你這下回彆找借口了。”
他衝著張太太聳了聳肩,還好這俊生是清白的,到了這時候也能實話實說:“我老婆聽初夏說你今晚出去應酬,晚上回來罵我來著,說我黑心,讓你太辛苦!你這下回可彆往我這丟鍋了,我老婆現在可已經和你們家初夏站在一起了。”
寇俊生也跟著笑:“我這不是怕她難過嗎?老張你也不是不懂,這女人一覺得你就這麼點時間,寧可陪兄弟也不肯陪她,能不難過嗎?不過你說得對,我這再怎麼樣不該撒謊,你瞧我這難得撒謊一次,一下被拆穿。”
張合當然很有共鳴,可威脅在旁,他哪敢吐槽,隻是隨便聊幾句便掛了電話。
“你說說你,亂懷疑人家,要是剛剛你去和初夏說,人家夫妻鬨矛盾了你負責?”張合有理了,說話也就大聲了。
張太太搖了搖頭:“不對,這不對。”
“有什麼不對?你這就是疑心病。”
“你和初夏不熟,你不知道,她特彆體貼她老公,人就是那種軟軟的,乖巧的個性,俊生叫她往東,她都能走到日出的地方去的那種,俊生要是和她說要去見兄弟,她還能不理解?”
張合倒是覺得寇俊生這理由很合理:“你這麼溫柔體貼,不也沒讓我去和兄弟喝酒嗎?”
張太太沒好氣:“成,你最有道理,就我冤枉人,不過張合我告訴你,你可得幫我多關照俊生,要不這出了什麼事,我在初夏麵前都不好意思了!”
張合繼續看著電視,等到妻子身影消失,才露出有些糾結的表情。
這理由合理是挺合理……可他怎麼也覺得有哪裡不對?難道是所謂的男人的第六感?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是被妻子帶偏。
寇俊生向來一心工作,對於外麵的誘惑敬而遠之,他不該因為老婆的三言兩語就誤會他。
掛斷電話的寇俊生鬆了口氣。
在看到張合打來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不對了。
對方可從沒這麼莫名其妙地深夜關懷。
再想到寧初夏和張太太是朋友,今晚又是一起出去,他就立刻意識到他的借口可能被識破。
還好,他在決定要去見吳和雅之前,就準備好了理由。
想到這,寇俊生拿起手機,刪除了剛剛發給發小的信息。
——“兄弟,今晚我有點事情要處理,用你當借口了,要是初夏問,你記得給我打個幌子,放心,我沒做什麼。”
——“收到,保證完成任務。”
信息刪除得乾乾淨淨,寇俊生也安心地將手機放回了口袋。
計劃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