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公主呀,恕慕容眼拙。”慕容複神色恢複得很快,當即對遙襄拱手一禮,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溫文爾雅。
遙襄不想與他多廢話,冷漠地勾了勾手,示意慕容複來戰。
慕容複爽朗一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遙襄認為,切磋就該有切磋的態度,而切磋的態度就是嚴肅。想領教六脈神劍?那就讓他領教個夠。
慕容複肚子裡那點彎彎繞繞,從他拉著王語焉走向段正淳的第一步開始,遙襄就一清二楚。
有人覬覦她的東西,主權什麼的不用宣示,因為,本來就是她的。不過,展現實力還是要的。
姑蘇慕容?在大理段譽麵前,不夠看哦。
二人在少林寺山門前大戰,激烈歸激烈,可戰了二十幾個回合就分出勝負了。
刀鋒一般的指力割破了慕容複的衣領,他踉蹌停手,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就這麼輸了?這麼快,就輸了?
不行,他不能表現出氣急敗壞的樣子,比武已經輸了,怎能繼續在天下英雄麵前繼續輸掉風度。
“公主武藝高明,慕容甘拜下風。”慕容複頷首垂目,掩去眼中的情緒。
“承讓。”遙襄掃了對方一眼,不鹹不淡。
她轉身衝喬峰眨眨眼,然後慢悠悠朝段正淳一方走去。
“譽兒終不負父王所托......”
說來,這踩慕容複升江湖排名的機會,還是段正淳給她找得。
“想不到大理女子地位如此之高,世子也可當得。”慕容複在後麵故作感慨。
遙襄心中冷笑。
段正淳與四大家臣受了不小的打擊,俱是滿臉驚愕,而那幾位夫人和公子表現出來的,就複雜得多了。
“你......”段正淳指著遙襄顫抖幾下,隨即憤怒地甩手,“鳳凰兒簡直胡鬨!”
遙襄撇撇嘴,露出一絲有恃無恐的笑意。
“看來,還是讓父王失望了。”
換作她,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變女兒,也要千隻草泥馬從心頭奔過。
可是這事發生在段正淳身上,她倒是覺得一陣暢快。
“我說刀白鳳怎地堅決不許我等入王府,原來她生得是個丫頭,哼!”李青蘿陰聲怪氣。
遙襄眼波一蕩,李青蘿依然嘲弄個不停。
“丫頭就丫頭,那也是金枝玉葉,何必費力裝成小子,到頭來惹人笑話。”
也不見遙襄惱怒,她全程都笑吟吟的,耐心等李青蘿說完。
“李青蘿。”臉上是笑著的,但一開口就冒出了滾滾的硝煙味,“說起來,你也是金枝玉葉呀。”
“你娘改嫁到西夏,給西夏王當小妾,你也算是公主呀,雖是個偽公主,可說你是金枝玉葉,總不會被人恥笑的。”
李青蘿愣住了。
母親離開她已有許多年,毫無音訊不知去向,她都不知道的事,段譽又如何知道母親嫁給了西夏王?
可聽到後麵,她不禁青了臉。
“你,你怎敢說我娘......”
“我說你娘什麼了?”遙襄驚奇反問,。
準你說我娘,不準我說你娘,關鍵是,我沒說你娘,我說你呢!
“當小妾不好聽?”可人家是貴妃呀,遙襄不懷好意地扯扯嘴角,“你還不是給人做沒名沒分的情婦。”
如果說之前的場麵是安靜,那麼此言一出之後,全場不約而同放輕了呼吸,一雙雙眼聚精會神。
直播,現場直播!
大理皇室撕逼了,世子變公主,公主撕外室,還是當著鎮南王的麵!
段正淳英俊的眉毛擰了好幾股,卻始終沒有摻和進去。不過,也在邊緣徘徊了。
李青蘿又羞又憤,直喊著要殺了遙襄,被段正淳攔住。她好像心裡也清楚,殺遙襄是不現實的,結果火力一下調轉到段正淳身上,指鼻子哭罵。
“你養得好女兒,這樣辱我......”
王語焉亦是氣憤難當,當即為母親出頭,“段譽,你好生無禮。”
“我無禮?”遙襄一副不屑的模樣,嘲弄道:“你有這工夫,不如多管管你這嘴賤的娘。”
王語焉頓時紅了眼,搶過仆從的佩刀,他雖未習武藝,但今時也要與遙襄拚命。
“士可殺不可辱,段譽,我跟你拚了!”
遙襄隔空一指,震斷了王語焉手中的刀,冷笑道:“她說我娘,我就說她娘,她說我我就說她,現在要死要活的,當初誰先嘴賤的?”
沒連坐到你王語焉頭上,你就燒高香吧。
“譽兒,你少說幾句。”七分命令三分嚴厲,段正淳已有些扛不住李青蘿的火力了。
“譽公主,我舅母好歹是你長輩,她就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也有鎮南王定奪。”慕容複也插了一杠子進來。
段正淳瞪了遙襄一眼,雖未說什麼,但遙襄知道,他是在認同慕容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