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誰也比不上寧氏。
其他人不知道的是,最初朱母是打算將喜事安排在正月後的,可寧氏不乾,她恨不得立刻讓表妹進門,哪裡願意多等一個月?朱母拗不過她,又被她拽著去見了那劉神仙,重新算了日子,趕在年前就把人娶進門。而等日子定下來後,寧氏又特地回了一趟娘家,幾乎是一哭二鬨三上吊的逼著她爹再給幫忙尋一頭驢子。至於驢車和鯛魚燒相應的工具等等,她則是逼著二郎給她又弄了個全套的。
朱五郎娶個媳婦,寧家那邊差點兒沒跟著陪葬了。
好處也是有的,寧氏許諾到時候以一天二十文的價格雇傭她哥去攤子上幫忙,主要的工作是打蛋和打麵糊糊。這個工作是很枯燥,卻勝在簡單易上手。
至於寧氏為啥非要她哥……
她是這麼跟朱母說的。
——我哥他傻,看得再久也學不會。
對呀,換做彆人萬一被學走了,那她不就吃了大虧了嗎?畢竟,鯛魚燒這玩意兒,是談不上簡單,可也沒多難啊,一天天的跟在身邊,還要幫著打蛋、打麵糊,萬一學會了呢?換成她哥就不怕了,那就是個大傻砸!
朱母就這樣被說服了。
至於寧家那頭,盤算著一天二十文啊,一個月就是六百文啊,那一年下來豈不是六七吊錢?這能買多少好吃的啊!
隻這般,在萬眾期待之下,五郎媳婦牛氏進門了。
成親那天,老朱家在院壩上擺了十來桌,哪怕這樣朱氏一族還坐不下,小孩兒和女人幾乎沒有上桌的,隻有朱家的老奶奶和另外幾個輩分高的被請上了桌。沒辦法,老朱家的人太多了,好在吃食管夠,糖塊花生瓜子等等都是往多了準備的,倒也賓主儘歡。
這天夜裡,溫氏到了很晚才睡著,她提前打好了腹稿,盤算著朱母和寧氏一大清早就要出門支小食攤兒,她這個當長嫂的,必須承擔起教導新進門弟妹的責任來。
萬萬沒想到,等第二天一早,她都準備好等朱母和寧氏一走就開始教導五弟妹,結果五弟妹牛氏她、她、她居然走了……
等王香芹照例收拾完飯桌,從堂屋裡出來打算往隔壁豬舍去時,就看到溫氏如同一尊石雕般的立在簷下,兩眼直勾勾的望著兩輛離去的驢車,久久無法回神。
王香芹有點兒懵,側過身子歪著腦袋看溫氏,一個沒忍住還拿手在溫氏眼皮底下晃悠了一下,問她:“大嫂?大嫂你咋了?娘她們已經走遠了。”
是啊,都已經走遠了。
溫氏僵硬著脖子扭過來看王香芹,不敢置信的問:“娘她們就這樣走了?”
“不然呢?”王香芹比溫氏更迷茫,“她們哪天不這樣?哦,昨個兒沒出門,可那不是五郎娶媳婦嗎?”
“對呀,昨個兒是五郎娶媳婦。可五郎媳婦呢?牛氏她咋也跟著走了?小食攤兒需要那麼多人嗎?真要是忙不過來了,我不能幫忙嗎?”溫氏又不是真的傻子,就算一開始沒猜到,眼見五郎媳婦跟著走了,再聯想到前幾日家裡又添了一輛驢車,哪兒還有不明白的?
王香芹也明白了,她原本以為朱母和寧氏說了,就沒多這個嘴,結果溫氏壓根就不知情?隱隱覺得不妙後,她就想開溜了,恰好此時外頭傳來她娘家嫂子的喚聲:“大嫂,我娘家嫂子喊我呢,我先去下隔壁。”
她嫂子尋她隻有一個事兒,那就是生意上門了。
早先隻覺得她嫂子愛誇張天生的滿嘴跑火車,可自打她嫂子立誌成豬媒婆後,這個缺點瞬間就變成了優點。從王香芹托她嫂子幫著說合配種後,不過短短半月時間,她嫂子就說成了三樁好事兒。當然,她也毫不吝嗇的每次都足額給了回扣。
配種給的錢不算多,她這邊的定價比周邊要高出一些,一次一百文,但保證成功配種,假如一次沒成功可以免費第二次,因此這個價倒也能被接受。也不用擔心彆家拿長相類似的母豬來糊弄她,要知道她的係統可不是擺設,每次配種都有備案,基因密碼絕無仿冒的可能。不過,至今她還沒碰上過冒充的事兒,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做這買賣的時間還不長。
這不,今個兒又有買賣上門了,是隔壁秀山村的,不過對方要求送豬上門,但被王香芹拒絕了。
王嫂子不明所以,可因為王香芹態度堅決,她也不好說什麼,心下又舍不得丟掉到手的錢,索性又跑了一趟,希望能說服對方改主意。
目送嫂子離開後,王香芹走進豬舍裡,調出係統界麵查看了一下。彆人不清楚她為啥堅定的要求在自家豬舍裡配種,唯獨她知道,豬舍已經被係統改進了一次又一次,在這裡不光配種成功的幾率會大大增加,對妊娠母豬的安胎順產都有很大的益處。
咦……
王香芹的目光落在了係統新的消息通知上,驚訝的發現她的豬舍裡已經有三頭母豬確認成功受孕,建議將這三頭母豬從空懷母豬舍轉移到妊娠母豬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