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2 / 2)

沒錯,翰林院正是皇室的下屬分院,隻對皇室成員負責。職位有皇宮顧問,負責擬詔書,設學考,任免中州各地臣僚等等。玄清大陸曆史悠久,又曆經多次劫難,早先的三省六部製度已經不複存在,隻存在於相關的史書之中。

翰林院下設的學士院是一處門可羅雀的部門,負責編纂史書,修繕法典等工作,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都是些設立的空職位,那些千辛萬苦才通過學考的文人沒有一個想進去的,隻因手中沒有實權,也無仕途,下半輩子都將耗在這裡。

這是一個個人大於法度的時代,製度不再重要,所以無需再行製定。中州目前沿用的法典還是幾百年前舊朝設立的,即便如此,這些古老的法律條文也毫無用武之地。

皇城的地下設有天獄,也就是從前所說的三省六部中的刑部,裡麵關押的罪犯都是些沒有身份地位的平民。現如今,各地宗門割據大陸,皇室勢微,天獄不敢隨意抓人。哪怕在皇城之中,犯了事的人隻要身份貴重,肯繳納罰金,也可輕易脫身。就連市井小兒都說天獄的天字枉費了它的名頭。相較之下,禁獄才是真正的一視同仁,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除此之外,中州設有督察使一職,負責征收各地稅款,以及監察官僚。如果有在職當官的包藏禍心,對皇室不忠,監察使調查清楚後會如實秘密稟明,等待他們的將是皇室的裁決。

內皇室中的各殿下皇子都有一支單獨聽令於自己的親衛軍,隻對個人效忠。而外皇室僅是一個被扶植起來的空架子,侍衛數量不多,實力也難以比上皇子們的親衛軍。除了這些,還有中州的境內軍,也是聽從內皇室的命令行事。

明麵上的力量就是這些,至於暗處培植起來的人手有多少就難以知曉了。

李粲然隱藏在暗處,聽著參加山海大典的年輕修士們侃侃而談。雖說修煉至關緊要,但從古至今,玄清大陸流傳的文化,令在場的年輕修士們都心潮澎湃。

對他們來說,文人墨客不比劍修道修們少一絲一毫的吸引力。吟詩賦對這項專屬於文人的活動至今仍流傳著,年輕人喝了酒做兩首小詩,彼此愉快的交談調侃著。

有人道:“你們知道嗎,在古代,翰林院可是所有文人心中的聖殿,可是再看看現在,翰林院直接淪落成了什麼。”

另一人說道:“想當年我還參加過中州的學考……說實話,那些題目都還挺難的。”

“幸好你沒進去,與其當皇室的走狗,還不如當個自由自在的修士。”有人喝醉了,放蕩的笑道。

“噓,這話你也敢在皇城中說。”

“我又沒說錯。”喝醉的那人嘟囔了兩句,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其餘的人接著交談,交流著腦海中對於翰林院的了解,話題也越聊越偏。

“據說在翰林院的一麵粗石牆壁上,從上到下標記著年份與玄清大陸的大大小小的戰事,其中有提到關於中州境內軍的戰況,無一處敗績。最近的一次,是半年前與西南夷三境的戰役,上麵記錄著,後者戰敗,戰況未詳細記錄,隻寫著西南夷三境暫時封鎖了邊境。“

“好家夥,那一百道屍骨門的結界全開,人和妖獸都不得擅自入內。有人說煙家正準備休養生息,韜光養晦,找到合適的機會再給皇室致命一擊,也有人說煙家準備徹底與九煞殿聯手。”

而皇室是怎麼打算的,卻無人知曉。

……

雲樂自從進入翰林院之中,就極少請假,哪怕是生病,也會帶病前來,處理自己負責的一係列事務。

他已經熟悉了翰林院的規律,和同樣通過學考進入翰林院的同僚們,他們大多是沒有修煉根基的普通人,連煉氣期的修為都很難達到,因此才會選擇走這條路。

說來可笑,在修真為主的朝代,奔著仕途的方向努力,總有些不合時宜。

坐在雲樂身後的人叫莊雀,一位心高氣傲的年輕人,但處理事情起來極為利索,辦事效率很高,還認識不少人。

他的書案上沒放什麼東西,平日裡要處理的事務不多,所以空閒時間頗多。

雲樂拿出了一本史書,正要翻閱的時候,莊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清脆的,響亮的,“雲樂,你後天下午有空嗎?”

“怎麼?”雲樂回過了頭。

“上麵讓我們繪製一幅記錄在冊的靈器名錄,所以得去一趟多寶閣,要不要一起去?”莊雀問道,“自從上次山海大典以後就常不見你人影,你這次可彆失約啊。”

雲樂語氣抱歉的道:“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去了。”

“你能有什麼事?”莊雀道,“難得去一趟多寶閣,而且這次我們這兒很多人都去,等繪製完了到了晚上,準備一起去雙燕坊喝酒遊樂,這麼熱鬨的事你不跟著一起過來?一個人呆在翰林院多無聊啊。”

雲樂想了想,還是搖了搖腦袋,“我確實有事。”

莊雀走過前,拿起他手中正在翻閱的史書,湊近到眼前一瞧,“無趣,你怎麼喜歡看這種書?”

雲樂皺了皺眉,搶過自己的書,怒道:“你乾什麼。”

“生氣了?這麼容易就生氣啊。”莊雀不再招惹他,聳了聳肩膀,說道,“你喜歡看這種無聊的書怎麼不去學士閣,那兒就缺你這種人,編纂法條,修繕史冊,你去了豈不是如魚得水?”

聽出了莊雀在嘲諷自己,雲樂不以為意。

他最近確實在考慮要不要前往學士閣,目前所在的翰林院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他不知道繼續呆在這裡能不能實現自己的抱負。

可如果真的去了學士閣,他難道就可以改變這一切了嗎?

到了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翰林院中陸陸續續離開了一批人,耳根邊一下子清靜了不少。

一封由陣法加密的信函被遞交到了雲樂的手上。雲樂認得這一陣法,是李粲然寫的。

這次山海大典不知道他有沒有過來,之前寄過去的信箋也沒有任何回複,終於等來了這一封。

四周沒有人在,雲樂用李粲然教的辦法解開陣法,打開了密函。

如他以往的風格一樣,一大張紙上隻寫了幾行字,字跡雖然潦草,但事情交代得十分清楚。

雲樂沉著眉將信箋點火燒了,開始準備起李粲然在其中交代的事情來。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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