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離彆飯沒吃成,緣由是馮清輝等他的時候,電影太無聊她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第二天一早他去機場候機,馮清輝送他到機場。
楊樹抽芽的速度超出她的想象,外麵楊柳開始飄絮,她向來怕這個東西,出門的時候沒防備,到半途就感覺臉部灼熱瘙癢,難以忍受。
“我是不是毀容了?”
顧初旭神態悠揚,探手撥過來她,提著她的下巴左右打量,默了半晌才說:“這兩天出門及時戴口罩,東城那邊楊樹多,少去。”
“我下午還要出門見個客戶,怎可能不出門,咖啡廳就在東城那邊的商廈。”
顧初旭平靜地注視她良久,問了句並不關心的問題:“出診跟坐診是否一個價位?”
“目前還沒製定明確劃分,不過我們工作屬性複雜,隻要環境溫馨、清幽,當然以客戶的要求為主,”馮清輝看看他,“你要不要去給我捧場啊?”
顧初旭頭腦一向理智,所以很理智地跟她算經濟賬:“你剛開業時我就想過這個問題,你跟展靜合夥谘詢室,收成分半,我若是去了,錢是從我們腰包裡出去再減半回到你我腰包,好像不太劃算,是個穩賠的買賣。”
“你有沒有情趣?”她深吸了口氣。
顧初旭噙了笑看她一眼,合上眼繼續說:“年前借著元旦的由頭請客吃飯,商場比較熟的朋友那邊,我倒是幫你宣傳了幾回,如果有人去了,你不用客氣,能一次看好的,大可抻他們三五次,總之他們也不差錢。”
馮清輝抿嘴微微一笑,“那怎麼行,影響我聲譽。”
機場人不少,絡繹不絕,馮清輝他們剛下車助理過來提行李,助理早到了半個點,大概連早飯都沒吃,馮清輝倒是不擔心他們會餓肚子,候機時間不短,VIP候機室常備五花八門的點心,再不濟還有飛機餐。
顧初旭走到通風口向彆人借火點了一根香煙,這次輕裝簡行,沒帶多少東西,隻是來回行程趕,淨折騰在路上,他三兩下抽了半根煙,剩下半根隨手熄滅。
向她走過來時帶著若有似無的煙味,兩人無聲對望,一個乾淨清澈,透著濃濃不舍,一個漆黑如墨,複雜深邃。
她展開手臂主動抱住眼前的男人,臉頰埋入他的領口,歎了口氣,悶聲說:“以前你在這裡的時候我不覺得什麼,我們各自忙工作很少天天膩歪,可為什麼你一出差,我就很不適應?”
顧初旭莞爾,左右來往的人頻頻側目,他輕輕吐了口氣,回手抱住她叮囑幾句:“熬夜傷身……你想回家住我沒意見,唯一的考慮是上班不方便,太遠……自然你喜歡的話都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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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玉選的咖啡廳就是當年馮清輝結婚前夕抱著老板娘家的茶杯犬富貴邊喝咖啡邊吹牛皮,揚言顧初旭敢綠她,她就賞他頭頂一片草原的地方,不過如今老板娘將咖啡店轉手賣給彆人了,抹茶奶昔口味不複往日的巔峰,她就不怎麼來了。
馮清輝在服務員指引下上了二樓,靠近落地窗的地方,祖玉看樣子等候多時,桌子前放了兩杯口味顏色完全不相同的奶茶,還有兩平碟點心,再普通不過的英式薯條,還有金燦燦出爐不久的雞米花。
馮清輝的視線掃過銀色小巧的叉子,挪到她臉上,抿唇露出一抹笑,嘴角輕悠上揚,“等很久了?”
她腳步很輕,咖啡館的地毯也足夠吸音,所以直到開口說話祖玉才從窗外收回視線,站起來時扯了扯衣擺,客套地讓位置。
馮清輝臉上寫滿笑意,“不用麻煩,你坐就好,我坐對麵。”
她說完往窗外看了看,外麵有一排挺拔的白楊,還有一家專門做果茶的小店,竹筏的走廊,左邊擺著圓桌和幾把竹子編成的椅子,眼下這個時間冷清沒幾個客人,所以上一波喝完茶剛走的客人們留下的塑料杯沒來得及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