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至此,餘之遇要還聽不出來葉明遠是在為那款代理藥所出的問題善後,就是傻子了。
張仁信那天在茶室裡說了,百創製藥在支付完全部退貨款後,以拖款賠償之名,給了他一大筆現金,而送現金的人,就是葉明遠。
當時,葉明遠說:“張總,你是百創的第一批經銷商,百創當年給了你五十萬的鋪底款作為扶持,為你解了資金緊缺之困,才有今日的仁信醫藥。如今,我們百創遇到了點小難題,我相信,你一定不會雪山加霜。”
所以,那筆所謂的賠償,其實是封口費,讓張仁信裝聾作啞,不對任何人提起發生在自己市場區域內的投訴事件。
張仁信對餘之遇說:“我不想收那筆錢,可如果不收,百創肯定不放心,以為我要舉報。而且我聽說,作為當事人的安家,已經接受了私下和解。”
當事人都不追究了,他一個經銷商何苦糾結不放?可又不禁想,今天是一個安家身受其害,明天又是否再出現個李家張家?張仁信夜不能寐,終於還是去大興網上發了個帖子。他希望借由那個帖子,讓大興網的記者追查曝光此事。
他對餘之遇說:“大興網不是你們行業的龍頭嘛,對這麼敏感的食藥安全新聞不應該置之不理。”
帖子卻被屏蔽了。
連大興網都為百創遮掩,作為一個二級城市的經銷商,張仁信自認沒有和百創抗衡的實力。正準備放棄之際,餘之遇找上了門。而安家隻是一個普通的消費者,他沒有那家人更多的信息,餘之遇也是無跡可尋。
現在聽聞葉明遠提及安家,餘之遇猛地想到,安家的小孩吃藥吃出了問題,是去過醫院就醫的,主治醫也下了診斷,那麼從醫院和醫生入手,應該會有收獲。
還有百創的客服……聽葉明遠的意思,當時安家也曾向百創的客服部進行了投訴。而他們現在要做的,便是堵住這名客服人員的嘴。
本來線索都斷了,現下又有了新的發現,餘之遇整個人興奮起來,正暗自期待葉明遠多說幾句,最好能透露出那位客服的哪怕點滴情況,便於她私下裡尋找接觸,手機突然進來個電話。
這兩天身處峰會,未免手機鈴聲乾擾會場秩序,她調了靜音模式。此刻手機突然嗡地振動起來,她本就因偷聽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瞬間被嚇得手上一抖。
“啪”地一聲,手機掉到了地上。
樓梯間裡的葉明遠立刻噤聲。
一門之隔的兩人,同時屏住了呼吸,似是無聲的對峙和試探。片刻,腳步聲響起。
餘之遇知道,是葉明遠要出來了。
洗手間距離餘之遇最近,她預測自己可以在葉明遠開門前躲進去。
然而,手機在掉落的過程中摔遠了,等她撿完再往反方向的衛生間跑,根本來不及。
可手機是萬萬不能留下的。
迫在眉睫之際,視線之內忽然出現一雙穿著手工皮鞋的男人的腳,那腳輕輕一抬,穩準地踢到她手機上。下一秒,手機在大理石地麵上一滑,直直滑向洗手間的方向。
不及餘之遇抬頭,那人已三步並兩步疾步行至她麵前,手臂在她腰間一摟。雙腿離地的刹那,餘之遇聞到男人身上那股清冽淡香,與在臨水的萬花山上,肖子校抱她過溪流時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卻沒機會抬頭確認。
當她被男人有力的身體頂得靠到洗手間外側的洗手台邊緣,樓梯間的門被推開。
餘之遇下意識把臉埋在男人胸前,雙手抱住了他的腰。
男人配合地稍稍低頭,與她形成親密姿勢的同時,左手輕輕在餘之遇腰窩捏了下,右手則向背後一伸,將她手邊自己規規矩矩紮進褲腰裡的白襯衣扯出來……
於是,葉明遠放輕腳步走到洗手間外麵時,入耳的是女人嬌哼的聲音,眼前是一幕年輕男女迫不及待在洗手台前……親密接觸的活色生香的畫麵。而他們腳邊掉落的手機,擺明是先前激動之下掉落的產物。
這種少兒不宜的場麵,人到中年的葉明遠自然不好意思多看,他收回目光,假裝什麼都沒看見,迅速離開了。
確定葉明遠走遠,餘之遇臀部被一隻大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與此同時,頭頂傳來熟悉的低沉男聲:“就知道你鬼鬼祟祟沒乾好事。”
餘之遇抬頭,就看見那個此時此刻本該在臨水的男人,聲音都透出歡喜,“怎麼是你?”
肖子校因她眼裡不加掩飾的意外和驚喜,心軟如綿,更覺臨時回來的決定是明智的。他緩和了語氣:“不是我,你希望是誰?”
餘之遇滿目笑意,“不敢想能被教授英雄救美。”
又是英雄又是美人的,肖子校輕笑:“這是誇我還是誇你自己?”
餘之遇微微仰頭,“都誇。”
她眼眸亮晶晶的,格外好看,而在他麵前顯得嬌小的身體緊貼在懷裡,柔軟而令人心動,明知她尚未點頭,兩人關係未定,他不應該,此刻也不合時宜,肖子校還是情難自禁地稍稍低頭,想要吻她。
餘之遇才意識到兩人的身體幾乎是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而腰間他略微收緊的手臂,以及低頭的動作都在提醒她,下一秒可能會發生的事。
她毫無心理準備,一時慌神,本能地偏了下頭。
肖子校的唇便落在她臉頰上。
他的唇柔軟溫熱,觸及她側臉,那觸感引人戰栗,餘之遇如同乾了一瓶二鍋頭,頃刻間從頭醉到腳,如果不是被他摟著,隻怕會腳軟站不住。
肖子校以為她是抗拒,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和失禮,他直起身體,收回摟在她腰間的手,欲退後一步,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餘之遇踉蹌了小步,一把抓住他手臂,與他詫異的目光對上,她低聲:“腿上沒力氣。”
語氣可憐,神情委屈,再看到她紅透的耳朵,肖子校笑的無聲,他安撫般揉了下她發頂。
餘之遇因自己的沒出息更覺無地自容。
還是輕微的衝水聲緩解了彼此間的曖昧與尷尬。等洗手間裡出來的人離開,餘之遇才注意到肖子校後腰處被扯出來的襯衫,她犯迷糊:“你乾嘛扯自己衣服?”
肖子校沒立即回答,而是走進男洗手間裡整理好自己,和她一同往座談會的宴會廳走時才說:“我不扯自己的,難道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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