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2 / 2)

無二無彆 沐清雨 12299 字 8個月前

儘管在最不堪的情況下讓他知道了陸沉的存在,可他的意外出現,卻是為她解了圍的。餘之遇心裡頭一陣暖:“教授,沒有你我可怎麼辦?”

肖子校抬起她下巴,低頭用力親她嘴唇,“你希望沒有我嗎?”

餘之遇咬他下唇:“不希望!要你保證永遠在!”

這樣的依賴姿態,肖子校半點抵抗力沒有,他語氣寵愛:“本來我注意保養鍛煉能活到九十九,時不時被你這樣氣一氣,嚇一嚇,至少減壽十年。”

“那還八十九呢。”餘之遇轉著那雙大眼睛說:“算命的說我隻有八十歲的壽命,剩下的九年你不許找彆人!”

肖子校還有閒心糾正她:“我長你的五歲你忘了算進去。你八十時,我八十五,隻剩下四年。”

餘之遇:“……”教授你是教數學的吧。

心情好了,胃口也好起來,餘之遇把點的菜全吃光了,加之喝了二兩白酒,滿足極了。有了今天的教訓,她學聰明了,趁機把和校謹行的相識也講了,免得日後再因此惹到小肖教授。

肖子校方知,當年她是在搜集中新散布虛假消息的證據時與校謹行相識。

第一次見麵是在酒店,她跟蹤陸沉的舅舅被發現,躲到了校謹行房間。而在校謹行送她下樓時,見到了陸沉。

第二次見麵,商女士聽弟弟說有人在查中新,派人搶資料,餘之遇被追到了一間酒吧,見到校謹行在,她衝過去挽住校總胳膊,假裝是他朋友過了關。在那個過程中有份U盤資料丟了,為了她的安全著想,校謹行原路返回把東西找了回來。

那晚,校謹行把陸沉的真實身份告訴了餘之遇,並說:“你的正義正直確實難能可貴,但是否值得為此犧牲愛情,你再考慮考慮。”

陸沉出國後,餘之遇在那間酒吧還偶遇過校謹行一次,她半醉半醒著說:“我總以為,從法律的層麵講是正確的,便能獲得諒解。”

校謹行笑了笑:“小妹妹,你太天真了。確實有大義滅親這個成語,但在這背後往往都是悲劇。”

像她和陸沉一樣,從陌生到親密,最終陌路。

餘之遇又說到了許東律,講他在沒人帶她的情況下收她做了徒弟,講這五年來她如何從一個初出茅廬的實習記者,一步步走到今天。最後她說:“幸虧遇到了校總和我師父,還有一個鼓勵我的陌生人。教授,你應該謝謝他們。”

肖子校將她的那一段過往補齊了,有種也陪她經曆過一遍的感覺。至於鼓勵她的陌生人,他敏感地問:“什麼陌生人?”

餘之遇喝掉最後一口酒,咂咂嘴說:“我不告訴你,除非你說不生氣,原諒我了。”

肖子校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他叫了代駕,帶她回江南苑。

等代駕走了,後座的她還枕在他腿上不動。

肖子校以為她睡著了,挪腿要下車抱她回家,餘之遇一骨碌爬起來,朝他伸手索抱。

肖子校把她摟進懷裡,低聲問:“怎麼了?”

她酒勁有點上來了,臉熱得不行,貼在他頸窩蹭,“你還生氣嗎?”

肖子校親親她發頂,逗她:“我說生的話,你要怎麼讓我消氣?”

她似是很認真的想了幾秒,小手從他後腰撫過來,摸到他皮帶扣上,勾住。

倒是懂他的心思。肖子校順勢向她貼了貼,似笑了下:“大晚上的撩人,睡不著怎麼辦,負不負責?”

她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那就負唄,又不是負不起。”話落,解開他皮帶,一點點抽出來。

肖子校嗓音低啞,問:“在這兒?”

她扯鬆他領帶,解開襯衫頂扣:“嗯……試試後座夠不夠寬敞。”

肖子校的心狂烈地跳動起來,他鎖上車門,脫下披在她身上的他的外套,低頭吻了吻她耳垂:“這麼想我?”

餘之遇很乖地嗯了聲,身體則控製不住地戰栗了下。

肖子校尋過來,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我驗驗看,有多想。”

餘之遇被他的話撩的心顫,腦子也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不清楚,隻覺得臉頰燒得更燙,忍不住向後仰了仰頭……

肖子校墨黑的眼睛盯著她,看著她桃花般綻放的潮紅臉頰,看著她如細雨般濕漉漉的眼睛,甘心沉溺其中。

小彆勝新婚,野火燒紅了天……

風停雨歇,他拂開她的長發,吻她的唇。

餘之遇摟住他脖頸,輕輕喘著說:“肖子校,我愛你。”

這表白來得意外,卻是等待已久。她又極少連名帶姓地叫他,此刻這樣一喚,讓肖子校有種被她完全擁有和愛著的感覺。他托起她,抱到懷裡摟緊,回應:“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他向來不吝嗇表達對她的愛,可不知為什麼,這一夜聽在耳裡的愛意訴說格外溫柔動人,餘之遇心間輕顫,眼睛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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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餘之遇有些昏昏欲睡,肖子校給她整理好衣服,又用自己的西裝把她裹起來,抱著上樓。

兩人一起洗了澡,難免又在浴室裡折騰了一番,等躺回床上,緩過神來的餘之遇低聲說了句:“我得再想想,還有沒有需要報備的黑曆史了。”

肖子校在她腰窩上掐了把,“明天不想下床了是吧?”

現在這樣也快下不了呢。

餘之遇立時用小腳輕踢了他一下,又往他懷裡擠了擠,尋個了舒服的姿態,“誰讓你那麼小心眼,一個前男友的故事都不肯聽完,好像深怕聽到什麼出格的事一樣。我們就是純純的交往,你都驗過身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末了還將他一軍:“還是當年你和林久琳有什麼實質性的發展?”

扯到哪去了。那個時候,他沒那份心思。不過想來也是奇怪,那個年紀,該更衝動才對。肖子校輕撫她的背,終是說:“我是聽過了,不想再聽一遍。”

餘之遇微怔,片刻,她從他懷裡退出來:“聽過了?我和陸沉的事?什麼時候,在哪裡?”

在初遇那晚,你告訴我有個叫陸沉的男孩子曾經對你很好很好。

在你參加運動會八百米項目時,在賽道外陪你跑完全程,為你鼓勁。在你生病時,耽誤了考試送你去醫院,照顧了你兩天兩夜,因此掛科。在每一個假期你回老家時,都坐近十個小時的火車送你到家,等你返程時,再趕過去接你回校。在每一個你回不了家的節日裡,都會放棄和家人的團聚陪你。

肖子校回想起那一夜,她淚流滿麵地細數陸沉點點滴滴的好,為他們未能走到一起難過和遺憾,而對比陸沉,他發現自己做為男朋友有多失職失敗。

時隔五年,在她與陸沉重逢的這一天,肖子校決定告訴她這個秘密:“那晚你喝醉了,和我說,那是你第一個喜歡的男孩子,是你的青春,你舍不得忘記,可不能不忘,因為分手便沒有了再對彼此念念不忘的權力。”

肖子校親吻她的眼睛,低聲說:“你問過我,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是,我們早在五年前就見過,隻是那個時候,我們心裡有傷,不適合相愛,無法在一起。”

但我始終記得你說:不是所有的分手都是因為背叛,要相信堅貞不渝的愛情,這世間是有的,隻是可能我們運氣不夠好,沒有遇到。所以,我在經曆過失敗之後,才願意相信愛情,也期待著,都是因為你。

餘之遇錯愕。她不敢相信他們之間有如此微妙的緣份,卻也明白了對他的熟悉感從何而來。她小心翼翼地向他確認:“你是那個……陌生人?”

為了證明自己是,肖子校嗓音低沉,一字一句道:“永遠不要懷疑你是否值得被愛這件事。相信自己,你值得擁有最好的。”

那一晚,她好不容易睡著,翻身時曾囈語,“一定是我不夠好,他不夠喜歡才會走得那麼乾脆。”

肖子校才在清晨離開時寫下那張便簽放在她床頭。

餘之遇醒來後,房間裡隻有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正常的睡後的褶皺,她的雙肩包、手機等物品一樣不少。她努力回憶,隻勉強記起一雙冷漠犀利卻莫名給她安全感的眼睛,以及她對他的稱呼:哥哥。除此之外,那一夜醉酒的記憶隻剩那一張便簽。

居然是肖子校。

陸沉走後,餘之遇以為世界上再無一個他,不曾想早已苦儘甘來。

天上銀河,地上熒火,你說我值得。

餘之遇眼睛裡有濕熱的液體濕潤了睫毛,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哽咽:“因為你說我值得,我才沒有放棄,努力讓自己變得值得。”

隻是,她做夢都不敢想,最終證明她值得的,居然是他。她的教授,確是世間最好。

關於那場初遇,她並非忘記了全部。

肖子校欣慰至極,他問:“現在知道我是誰了?”

餘之遇才懂他在臨水那次問她自己是誰的用意,她呼吸一滯,眼眶紅的更厲害:“肖子校,我家教授,酒吧的……哥哥。”

對於這個答案肖子校是滿意的,他笑著攬過她摟在懷裡,微啞的嗓音在寂靜的深夜低沉而清晰:“每一段曆程都值得被珍惜,且沒輕重之分。我從未介意過你曾喜歡過彆人,你的青春可以是陸沉,也隻是他了。你的未來卻是我,也一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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