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大結局中】(1 / 2)

無二無彆 沐清雨 23500 字 4個月前

你是我無二無彆

文/沐清雨

臨水萬花山被肖子校喻為“藥庫”, 經他確認的藥用植物已有二百多種。他能發現那樣的地方,且把近幾年的研究重點放在那,不代表彆人不能做同樣的事。儘管重大的研究課題都是保密的, 但中醫大能將教學基地設立在偏遠的臨水縣, 證明該地是有其天然優勢的,有同行關注臨水不足為奇。

尤其肖子校是具有不止一項專利的中藥學高級人才, 他的一舉一動皆受業內關注, 有人盯著他,試圖跟他的思路走,實屬正常。像杜濤那樣的人, 本身和肖子校在一家中醫院,同一科室, 可謂近水樓台, 沒有機會都要創造機會去探聽肖子校的動向,尋找捷徑。

對於搞科研的人而言,研究成果無疑是最寶貴的。為了保護自己和團隊的研究成果,不僅團隊的人會簽署保密協議,連肖子校平常出差基本都是秘密, 鮮少有人清楚他的行程。這也是他習慣開車出差的原因之一,否則有心人便可通過機票和火車票探知他的研究方向。

換作是彆人發布這樣的消息,肖子校或許會以為撞課題了, 偏偏是杜濤, 再扯上中新, 事情變得極為敏感。

肖子校沒有慌, 他冷靜地說:“在拿不出實驗數據的情況下,‘臨水適合多種道地藥材生長’隻是一句空話。像你說的,受地理位置和交通所限,在臨水建基地有一定難度。即便中新確實有此計劃,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實現,中間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都會功虧於潰。”

憑中新的現有實力,跑去千裡之外的臨水建基地有些舍近求遠不說,更是力所不及。但首先這個研究肖子校做了三年,現在莫名被杜濤搶先公布了研究結果,即便最終中新未能做成這件事,是萬陽把基地建成了,一切終究變了味道。

校謹行沒有說話。

肖子校握著手機思考幾秒:“你那邊暫時不要推進,全麵封鎖消息。非常時期,萬陽要在臨水建基地的事知道的人越多,消息越容易泄露出去,給有心人可乘之機。”

萬陽作為中醫藥行業的風向標,一旦被同業知道萬陽也要在臨水建基地,肖子校與萬陽的關係又不算是秘密,結合肖子校的研究領域一推斷,臨水適合道地藥材生長的消息等同於被坐實,臨水極有可能成各大藥企必爭之地,萬陽會在無形中為自己招來競爭對手。

無論是出於對肖子校研究成果的保護,還是身為總裁對萬陽的責任,校謹行都不允許事情往那個方向發展。

他冷笑了聲:“購買專利,建生產線,建基地,陸沉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

肖子校意識到兄長動怒了。

校謹行斂眸,沉聲:“既然陸總把臨水視為目標,我就讓他知道不自量力的後果。大校,做你該做的事,萬陽既然是我作主,我便以萬陽總裁的身份去會他。”說完徑自掛斷。

肖子校回撥過去,那邊始終占線,他看看時間,先去實驗室。

如他所料,包括喜樹在內的團隊的其他人,都知道了研究結果被杜濤搶先發布的消息,整個實驗室一片萎靡。

大家憋著勁苦熬了三年,曙光在即,卻是這樣的局麵,換誰都接受不了。

肖子校是第一次經曆這樣棘手的事。在此之前,林久琳砸了實驗器皿,導致實驗失敗那次,是他經曆的最大危機。

那是蕭何教授的課題研究,凝注了整個團隊將近一年的心血和汗水,勝利在望之時,一個重要的數據被毀。

肖子校作為團隊主導,無顏麵對自己的夥伴。而在器皿落地,碎成一片一片時,他的憤怒瞬間沒頂。因為受實驗數據精確性的限製,沒有任何搶救的機會,一切隻能重來。

他卻克製住沒有當場發火,把林久琳帶離了實驗室,說:“先回去,我們的事回頭再說。”

林久琳哭了,或許是被嚇的,又或者是清楚禍闖大了認為肖子校不會原諒,原本隻是作鬨的提分手會演變成真的,拉住他的手不放。

肖子校的自製力已瀕臨崩盤,他實在沒有心情安撫,掰開她的手,轉身回了實驗室。

為了搶進度,儘可能地挽回實驗損失,之後的一個月,肖子校幾乎是不眠不休地待在實驗室裡。那三十天,他沒有理過發,連澡都沒洗過幾回,熬得臉色臘黃,雙眼通紅,體重更是掉了整整十斤。

即使如此,實驗進度依舊延緩了三個月之久,所幸課題研究成功了。可最終公布結果時,團隊名單中沒有肖子校的名字。

是他堅持讓蕭何將自己的名字剔除。

實驗進度延緩耗費的除了人力,還有大量的資金。而導致這個損失的人,肖子校認為是自己。林久琳是他女朋友,她的錯,他不擔誰擔?

林久琳卻以為他是被開除。所以,當肖子校發現她和校謹行在交往,找到她說:“上次你說分手,我同意了。”她誤認為肖子校是不肯原諒她。

那是肖子校人生的第一次低穀,作為團隊主導,一年的心血白費,同時遭遇失戀打擊。

校謹行比他先一步發現林久琳並非單身,那個她口中隻有工作的前男朋友是肖子校。作為兄長,校謹行羞愧難當。

時隔五年,肖子校麵對團隊成員,說:“杜教授的研究課題是否真的與我們撞了,又或者是中新在借此炒作,尚且沒有定論。還有幾組對照實驗沒有完成,你們踏踏實實工作,彆讓我們的課題成為半成品,其它的事情交給我。”

神曲是團隊中最討厭杜濤的人,他說:“老板,他不配你這聲教授。”

車前子說:“就算真的撞課題,我們研究三年都還差一點點,他怎麼可能一年辦到?老板,我們嚴重懷疑他竅取了我們的成果。”

團隊其他人觀點相同。

“誰主張誰舉證。現階段,他除了公布一個既定結果外,沒有任何細節披露,我們無法判定那是我們的成果。這個時候,我們發聲便是把課題亮出去。”肖子校看向眾人,說:“這個時候,無論是誰,無論麵對誰,都不要談此此事。若有人問起,一概說不知道。”

小夥子們相互對視,答應下來。

最後,耿直的神曲說:“我們要不要自查一下?”

儘管肖子校說一切尚無定論,大家其實認定了,杜濤作為中新中醫藥研發部總監既然敢公開宣布他們用三年時間確定的結果,就是竅取了他們的成果,哪怕不是全部。

那意味著有人泄密了,團隊每個人都有嫌疑。

肖子校的目光在一張張年輕堅毅的麵孔上掠過,他說:“我相信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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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肖子校刻意交代喜樹瞞住葉上珠的情況下,一心在忙此前作為謝師禮送給許東律的那份公益計劃書的餘之遇還不知情。

直到許東律出差歸來路過南城約餘之遇見麵,問起:“中新要在臨水建基地的事,肖子校怎麼看?”

餘之遇怔住。

許東律看她的反應,皺眉:“你不知道?”

餘之遇腦子短路了:“你剛剛說中新要在哪裡建什麼基地?”

許東律直接翻出中新官方微博發的那條消息給她看。

百來字的一條微博餘之遇足足看了幾分鐘,把手機還給許東律時她說:“這不可能!”隨後拿起包就走:“師父,飯改天再吃。”

餘之遇直奔中醫醫院,半路又調頭去了中新。

像第一次去見校謹行一樣,見陸沉是需要預約的。

餘之遇沒耐心等,她直接對前台說:“告訴你們陸總的助理,我是餘之遇。”

很快,陸沉從電梯中出來,他說:“到我辦公室說。”

相比上次的笑臉相待,餘之遇此刻沒有半分笑容,她語氣冷淡:“不用了,就幾句話。”

陸沉瞥一眼前台的工作人員:“這不方便。”

餘之遇依舊不肯上樓,她徑自走向旁邊的休息區,選了個最邊緣的角落。

陸沉跟過去,坐到她對麵,開門見山:“為臨水而來?”

餘之遇看著他的眼睛,發出靈魂拷問:“是你的決定嗎?”

陸沉沒正麵回答:“若我說是,你還想知道什麼?”

餘之遇三連問:“為什麼?你去過臨水嗎?做這麼重大的決定前考察過嗎?”

陸沉坦言:“關於臨水,我是從你的公益報道中了解的。”

餘之遇一針見血:“中新步伐太快了。”

陸沉深看了餘之遇一眼:“你是為我考慮嗎?”

餘之遇毫不猶豫地答:“是。”

陸沉頗有些意外,他眉心微皺:“我以為你首先該考慮的是萬陽。”

餘之遇說:“萬陽的實力你應該清楚,你認為校謹行需要我為他考慮什麼嗎?。”

陸沉忽然想到什麼,“這件事和肖子校有關?”

那是肖子校的項目,餘之遇無法多言。她直奔重點:“如果是你經過實地考察決定建基地,你當我沒有來過。若是杜濤建議你,陸沉,你要慎重。”

陸沉不解:“你在擔心什麼?”

餘之遇不能說肖子校經過三年研究才確定臨水適合多種道地藥材生長,欲將建立中草藥種植基地作為扶貧項目,把村民變藥農,為臨水擺脫貧困。

她隻能說:“商場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把市場比做一塊蛋糕的話,當你去分彆人的那一塊,不是誰都能像萬陽一樣,不抵抗。”

陸沉的眼睛默然著力。

“祁南安排我為你做專訪的理由是:我是大陽網最懂中醫藥的記者。我不能辜負她的這份肯定,於是研究了一下中新投入生產的那幾種藥,那是市場上銷量很好的幾種中藥製劑的同方類似藥。”餘之遇注視陸沉,強調:“是萬陽明星藥的同方類似藥。”

“萬陽校總的個性業界皆知,做生意,他向來追求利益最大化。但你都直接殺進他現有的市場中去分他到了嘴的蛋糕了,他卻毫無動作。你認為這符合他的行事風格嗎?”話至此,餘之遇笑了笑,“我不想自作多情說他是看我,可除此之外,我找不到萬陽不對中新抵抗的理由。”

陸沉依舊沉默。

“中新為了轉型,為了在市場上占有一席之地,正常的競爭本無可厚非,可競爭的資本若是肮臟的,”餘之遇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彆怪我做和五年前同樣的選擇。”

路上有點堵車,餘之遇到製劑樓時,已過了下班時間。她給肖子校打電話,沒人接,打給喜樹也是一樣,隻能在一樓的休息區等。

將近九點,肖子校把電話回過來,用慣常溫柔的語氣問她:“和許東律吃完飯了?剛剛在忙,沒接到電話,要我去接你嗎?”

“你忘了,我開車了。”餘之遇問他:“你加完班了嗎?”

那邊似是喜樹到了他的辦公室,他交代了幾句,回她:“差不多可以走了。”

餘之遇說:“我在樓下。”

幾分鐘後肖子校和團隊的小夥子們一起下來。

餘之遇疾步走過去,抱住他。

肖子校下意識環住她肩膀,低聲問:“等久了?”

換作以往,神曲他們見狀定然要起哄,最近氣氛緊張,大家沒敢打擾老板和老板娘,一個個低低地和兩人打過招呼走了。

餘之遇抱緊他窄腰,說:“沒有,剛到。”

肖子校把手背到身後摸她手:“那怎麼這麼涼?”

餘之遇支吾了聲:“……穿少了。”

現在已是十月末,天氣明顯涼下來,她的短外套確實有些單薄。

肖子校拉開她,要脫自己的風衣。

他風衣裡隻穿了件襯衣,餘之遇當然不讓,她拉住他的手往外走:“車就停在門口。”到了外麵,推他上副駕。

肖子校發覺女朋友今天怪怪的,等她坐到駕駛位,他伸手抬起她下巴,語氣危險:“總不會和你師父吃個飯還出差錯了吧?”

餘之遇撥開他的手,啟車時說:“如果飯吃了一半算差錯的話,那就是了。”沒給他發問的機會,她直接說:“我剛剛去了趟中新。”

肖子校正貼她臉頰的手僵了一瞬,反應過來後嘖了聲:“百密一疏,忘了你師父可能會知道這件事了。”

他太聰明,總能舉一反三。

餘之遇問:“乾嘛瞞著我?”

肖子校屈指蹭了下鼻尖:“你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惱。況且,事情還沒有定論。”

餘之遇聞言語氣又氣又急,聲音不自覺拔高:“那我就不顧你的煩惱了嗎?我還是不是你女朋友?”

肖子校默了半秒,說:“我的錯。”

餘之遇心疼他一個人扛下所有壓力,眼眶發酸,沒再說話。

肖子校伸手揉了揉她發頂。

一路沉默地開回他家,進屋後,餘之遇把他抵到門上,吻他。

肖子校低頭,摟住她回吻。

這個吻急切而熱烈,兩個人的呼吸很快急了,餘之遇伸手去脫他風衣。

肖子校配合地伸胳膊,同時也脫她外套,唇貼在她耳邊問:“可以了?”

“昨天就可以了,你也不要。”她低低抱怨了聲,解他襯衣扣子,然後是皮帶……

此前她生理期,兩人已一周沒做過,他更想要她,連除束縛的耐心都沒了,直接把人抱向主臥浴室,站在花灑下吻她耳垂,低啞道:“為你好。”

他頭發濕了,襯衣敞懷穿在身上,水珠順著胸口向下滑,整個人又欲又性感,餘之遇貼過去,摟緊他脖子,顫抖中近乎發泄般用力吻他,末了還輕聲地求:“教授,我想你了。”

肖子校愛極了她明目張膽撩他的模樣,啞聲:“那就站穩扶好。”

水聲淅瀝,浴鏡上漸漸蒙起薄薄的水霧,慢慢地模糊了兩人融為一體的身體。

心底的情·欲,壓抑的情緒,儘情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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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時,他抱她回到床上去。

餘之遇枕著他胳膊,啄他嘴角,長腿故意騎到他身上。

肖子校閉眼笑,粗糲的掌心貼在她腿上撫摸,嘴上逗她:“沒要夠?”

餘之遇不示弱地反問:“萬一我說是,你還能交出糧來?”

肖子校失笑,笑聲愉悅爽朗。

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勾唇笑,矜持而迷人那種,鮮少笑得如此外放,餘之遇因能逗他開心跟著笑了。

肖子校捏住她小下巴,在她唇上用力親了下,表揚道:“沒白健身,扛折騰多了。”

餘之遇紅著臉推他:“還不是怕有人總是不能儘興跑出去偷吃。”

肖子校調整了下姿勢,埋首在她頸間:“起步太高,嘴已經被你喂刁了。”

這話哄得餘之遇又往他懷裡擠了擠。

肖子校才問:“去中新和他說什麼了?”

餘之遇哼了聲:“還以為你不關心呢。”

肖子校掐她臀一下:“是不放心。”

餘之遇悶聲問:“對我不放心?”

肖子校不答。

“說啊。”餘之遇用小腳踢他,非要個答案。

“放心。”但他在你心裡是有位置的,想想還是會吃醋。

似是聽出了放心背後的隱憂,餘之遇拉起他的手,貼在胸口:“這裡都是你呀教授。”

肖子校在那柔軟上輕輕揉撫,低聲:“……嗯。”

次日,肖子校難得睡到八點,發現床側已空,他緩了緩起來洗漱。

廚房裡餘之遇正穿著他的白襯衫準備早餐。

肖子校自背後抱住她:“以往都不做這些。”邊握著她的小手洗乾淨,“跟了我卻要做,不是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