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囂張(2 / 2)

“二姐姐,你還好嗎?”回去的時候,喬毓神情擔憂,道:“我看你臉色有點兒差。”

二娘真想將她腦袋擰下來,也放地上滾滾,隻可惜暫時還做不到。

她想笑一笑,卻連擠出一個表情來,都覺有些困難。

雖沒有親眼瞧見那血腥一幕,然而有人繪聲繪色的說了出來,其實也同親眼瞧見無甚區彆。

她冷下臉來,怨恨的瞪著喬毓:“小賤人,貓哭耗子假慈悲,收起你的假惺惺來!”

“二姐姐,你這麼說話,便傷姐妹情分了,”喬毓一副受傷的樣子:“我隻是想提醒你回去換條褲子,不然**的,多丟我們家的臉啊。”

二娘花容失色,神情驚慌,下意識低頭去瞧,見並無異樣,方才略鬆口氣。

喬毓哈哈大笑:“二姐姐,你彆怕,我同你開玩笑呢。”

如果目光能化成刀,喬毓八成會被砍成薯片。

二娘怨憤的剜了她一眼,鐵青著臉,再沒有開口說話,進了大慈恩寺,也隻同聚在四娘一處,不知是在說些什麼,連淨衍大德的事情,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喬毓也不在意,為葛老太爺還願之後,便打算同其餘人一道回府,不想四娘竟到近前去,溫聲提議道:“我聽說,六娘是被大慈恩寺下的一戶農家救起,今日既然到了,何妨前去一敘?”

喬毓不甚在意的笑了:“一個農婦罷了,有什麼好見的?”

四娘美目微閃,看她一看,掩口笑了:“畢竟是你的救命恩人,既然路過,還是去看看吧。”

喬毓無可無不可道:“好吧。”

……

舊地重遊,喬毓心中其實有些感慨。

新武侯府雖然富貴,但相較而言,還是這座破敗的舊屋舍,更叫她覺得親切。

王氏母女已經離去,柴門處已經落了灰,新武侯世子打發人去問,卻知是那母女倆救起一位貴女,發了筆橫財,早就搬走了,還有人遠遠的看,低聲猜度這些衣衫華貴的男女,是否便出自那家高門。

不遠處有座糞池,空氣中飄揚著難聞的氣息,二娘拿帕子掩住口鼻,瞥喬毓一眼,含譏帶諷道:“雞窩裡飛出隻金鳳凰,倒是她們的福氣。怕隻怕飛出來的是隻野雞,空歡喜一場。”

喬毓道:“二姐姐,你褲子乾了?”

二娘麵色頓變:“你!”

喬毓懶得再看,往茅屋另一側的小徑走了幾步,失落之餘,又有些安心。

王氏處置的很好,滿村落的人都知道她們救了高門貴女,搬進了長安城,即便來日自己離開新武侯府,他們也沒必要再來找王氏母女封口了。

長安乃是大唐帝都,天子腳下,新武侯府不至於為了兩個無關緊要的村婦殺人,平白招惹是非。

她暗自思量的時候,其餘幾位女郎也四下去瞧,見慣了都城繁華,偶爾瞥一眼鄉野風情,倒也有些意趣。

喬毓有些出神,冷不丁後邊兒伸出一雙手,猛地用力,將她往前一推,作勢便要跌進不遠處的糞坑裡。

喬毓被這變故驚了一下,但也隻是一下而已,向前兩步,騰空而起,一腳點在牆上,借力退回,另一條腿順勢橫掃,看也不看,便將身後人踹進去了。

“撲騰”一聲悶響,惡臭瞬間襲來,旋即便是一聲驚叫。

喬毓半點兒都不覺得同情,回身一瞧,倒有些詫異。

掉進去的不是二娘,而是慣來溫諾的三娘。

她怔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也不管糞坑裡撲騰的三娘與前去拉她的仆從,慢悠悠到二娘麵前去,笑吟吟的喚了聲:“二姐姐?”

二娘見事情有變,麵色便有些難看,卻還是強撐著,冷笑道:“你竟敢推自己親姐姐下去,簡直是瘋了,即便是老太爺,也不會饒恕……”

“噓,”喬毓手指點在她唇上,待她停住,又指了指那糞坑,善解人意道:“你自己下去呢,還是我送你一程?”

三娘在裡邊兒撲騰,帶起一陣令人作嘔的惡臭,二娘隻是聞到,都覺得惡心,心下膽怯,卻冷臉道:“六娘,你真是瘋了嗎?”

喬毓一腳將她踢下去:“走你——”

又是一陣叫人腦仁兒發酸的尖叫聲。

四娘與五娘在側,瞧見這變故,臉都嚇得白了,手指哆嗦著指向喬毓,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喬毓渾不在意,吊兒郎當的近前去,向四娘道:“四姐姐,我壞不壞?”

四娘目光畏懼,顫聲道:“你,你……”

“壞吧?”喬毓笑嘻嘻道:“你不敢說,那我就自己說啦。”

四娘麵頰抽動幾下,瞥一眼狼狽不堪的二娘與三娘,更不敢開口了。

“我呢,就是想告訴四姐姐一個道理,”喬毓兩手叉腰,渾身上下都寫著囂張跋扈,為所欲為:“那就是——壞人怎麼可能過得慘呢哈哈哈哈哈。”

一句話說完,不等四娘回應,她抬手一記耳光,將人打翻在地,神情惋惜的笑道:“四姐姐,恕我失禮,你這個智商,隻適合做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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