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結拜(1 / 2)

()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連喬毓自己都驚住了。

首次出陣,連斬三將,難道自己從前是個將軍?

哪有女郎做將軍的?

簡直是聞所未聞。

總不能是造反頭子吧?

……為什麼心裡隱隱覺得這個猜測更可靠點。

喬毓烏七八糟的想了一通,臉色卻平靜如初,看一眼許樟,輕輕道:“先處理殘局吧。”

與許樟同行的侍衛們儘數戰死,於情於理,都不能暴屍荒野。

許樟回首四顧,潸然淚下,向二人長揖到地,自去尋了工具挖坑,將侍衛們掩埋,喬毓與蘇懷信心生不忍,同樣下馬相助。

收拾好一切,已經是午後時分,幾人或坐或立,靜默無言。

許樟坐在地上,麵色灰白,唯有眸光還帶著幾分光彩,直勾勾的盯著那草草立就的墓碑看。

半晌,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濕泥,啞聲道:“我叫許樟,樟木的樟,家父寧國公許亮,二位應當聽聞過。”

喬毓對此一無所知,下意識去看蘇懷信,後者頓了頓,解釋道:“寧國公許亮,乃是追隨太上皇與今上起兵的功臣,也是大唐十六衛之一,至於這位許兄……”

他從不說人長短,又是私隱,說到此處,便停了下來。

“也沒什麼不好說的,”許樟知曉他好意,微微一笑,道:“我母親是寧國公的結發妻子,年老色衰之後,又被他拋棄,我們母子二人,也被送回老家。這是我第一次到長安來。”

喬毓能理解自己問起父親時,他那句“也死了”是怎麼回事了,靜默片刻,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許樟以手掩麵,長歎口氣,道:“我心裡亂的很,頭腦中更是毫無思緒,勞煩二位暫且收留幾日,屆時自會離去。”

喬毓看了眼蘇懷信,再看眼許樟,總覺得自己像是屎殼郎在滾糞球,身邊人越來越多。

這想法叫她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道:“那就走吧。”

……

驟然遇到這等驚變,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的,許樟隨他們回到客棧,勉強吃了幾口飯,便仰麵栽倒,就此昏睡過去。

喬毓左右看看,心頭愁的緊:自己那點兒事都沒搗鼓明白,身邊又添了彆的事。

她禁不住想歎氣,見蘇懷信坐在一側擦刀,心下一動:“方才你說起大唐十六衛……”

蘇懷信看她一眼,道:“聖上定鼎中原之後,論功行賞,平定了十六位出力最多的功勳,便是大唐十六衛。”

喬毓撓了撓頭,道:“你聽說過新武侯府嗎?”

“聽說過,”蘇懷信道:“十六衛之中,新武侯府居第十三。”

“哦,”喬毓鬆了口氣,道:“那也不怎麼樣嘛。”

“……”蘇懷信哽了一下,道:“已經很不錯了。”

喬毓想了想,道:“那衛國公府呢?”

蘇懷信道:“太上皇與聖上征戰天下時,喬氏一族居功甚偉,又是明德皇後的母家,居十六衛之首。”

喬毓點點頭,又好奇道:“第二是哪一家?”

“常山王李琛,”蘇懷信道:“常山王出身宗室,是太上皇的從侄,身份自然貴重,他的妻室,便是明德皇後的長姐,也是喬家的長女。”

喬毓又道:“第三呢?”

蘇懷信道:“鄭國公魏玄多謀善斷,乃是聖上的肱骨心腹,十六衛中居第三位。”

喬毓沒聽說過這個人,眨眨眼,又道:“那第四……”

蘇懷信剜她一眼,忍無可忍道:“你是哪個屯子裡冒出來的,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喬毓與他有些相熟,遲疑幾瞬,坦然道:“我之前生了場病,從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蘇懷信目光微動,詫異的看了她一會兒,道:“原來你不叫葛大錘?”

“……”喬毓額頭青筋繃起老高:“你不也不叫鐵柱嗎?”

蘇懷信聽她如此說,竟忍不住笑了,忽然明白她為何孤身在外了:“你是不是不記得自己姓甚名誰,家居何方了?”

喬毓悶悶的“嗯”了一聲。

蘇懷信想起她專程向自己打聽京中是否有與荊州有所牽扯的門戶,又問是否有無走失兒女的,心下明了,失笑道:“既如此,告訴你也無妨。喬氏一族起於江東,祖地便在荊州;光祿寺卿、刑部侍郎都曾在荊州任職,也與此地頗多牽扯,此外還有些人家,稍後我一並寫與你看便是。”

喬毓隻聽了第一句,便覺心臟咚咚跳的飛快:“喬家祖地便是荊州嗎?”

蘇懷信道:“正是。”

喬毓怔在當場,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她醒來後,便隻記得自己叫“喬毓”,有一副同明德皇後相似的麵孔,對於喬家祖地荊州又頗覺熟悉……

難道她真是喬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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