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古卷(1 / 2)

() 如果思維能化為彈幕的話,鄭家人頭頂一定寫滿了mmp。

鄭彥昌眼見喬毓將那字畫收走, 隻覺心頭震痛, 如遭雷擊,呆滯了好一會兒,才道:“這都是鄭家的珍藏, 價值豈止千金, 你分明是惡意貶低價格……”

“還有, ”他驚怒道:“我們不同意拿這些抵賬, 再等幾日,便籌措出銀錢來給你!”

“說拿不出來錢的是你, 這會兒說能還得起的也是你,我怎麼這麼不願意信呢。”

喬毓正叫人將案上那把金獅頂麒麟壺記了三兩銀子, 連瞅他一眼的空檔都沒有:“老老實實呆著,再敢胡說八道騙我,喬大錘就要叫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不隻是鄭彥昌變了臉色,鄭家其餘人神情也是急變,紛紛道:“你怎麼能隨意定價?這根本就是胡來!”

“前朝的古畫珍玩賤賣成這樣, 你分明就是趁火打劫來了!”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

喬毓不僅不生氣,臉上反倒帶了點兒笑,招招手喚了金吾衛來, 將這群人看管住,又單獨將鄭彥昌拎出來,邊評估府上東西, 邊叫人記錄在冊。

稱重的仆從回稟道:“金福壽獅頂壺一把、金壽星騎鹿壺一把、金盂一個、金素仙人方杯一個,共重八斤六兩。”

喬毓點點頭,吩咐道:“記個二十兩銀子。”

仆從應了一聲,趕忙記錄在冊。

鄭彥昌麵孔一陣扭曲,惡狠狠的瞪著她,咬牙切齒道:“秦國夫人,八斤重的金子,你就給記個銀二十兩?你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你這麼大聲做什麼?嚇我一跳!”喬毓又是一巴掌拍過去,氣勢洶洶道:“這麼重的東西,搬運起來多麻煩?不禁費人力,還費車呢,你是覺得車不值錢,還是覺得金吾衛不值錢?便宜點怎麼了?!”

鄭彥昌眼珠子都紅了,食指指著喬毓,一個勁兒的哆嗦:“要不是我打不過你……”

喬毓趾高氣揚的哼了一聲,又向那仆從道:“繼續。”

“金八仙慶壽酒盤五個,金葵花寧壽盤二個,金茶匙四十根,金嵌寶石菊花杯十個……”

那仆從劈裡啪啦念了一長串,最終道:“共計七百六十五斤零六兩。”

喬毓想了想,道:“記二百四十兩。”

廳中立著一座白石素漆屏風,算了十兩銀子,仆從又從桌上撿了幾把金鉸川扇遞過去,道:“還有這些小東西……”

“這些太小了,”喬毓有些看不上,遲疑一會兒,終於搖頭歎道:“罷了,就算是搭頭。”

立夏負責前去清查府庫,很快前來回稟:“庫房中有珊瑚樹一百二十枝,犀角、象牙若乾,又有東海珍珠、靈芝、人參若乾,水晶燈、琉璃壺、瑪瑙杯,以及沉香、檀香數千斤,蜀錦、貢緞、雲緞、素緞幾百匹,到妝飾檀木箱子裡邊兒,又有金廂寶石單鳳銜珠首飾一副,計七件,金廂觀音頂翠鈿首飾一副,計一十一件,金廂摺絲荔枝嵌珠寶首飾一副,計一十六件,金寶石菊花簪四根,金珠串燈籠耳環三雙,金玉不計其數,又有古畫墨寶,前代器物數百箱…………”

鄭家到底是刮了多少層油水,才能攢下這樣的家底?

“統統收下!”喬毓聽得差點兒流哈喇子,一揮手道:“待會兒我再去一一查驗!”

鄭彥昌一直忍著的那口血,終於吐了出來,他滿目怨恨的瞪著喬毓,幾欲生食其肉:“喬氏,你欺人太甚!”

喬毓想起他做老賴時候的模樣,絲毫不覺同情,將他往邊上踢了踢,道:“地毯待會兒要扒走,你仔細弄臟了,來日不好往外賣……”

鄭彥昌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喬毓看得笑了,叫人架起他往書房去,領著人轉了圈兒,眼珠閃閃發亮,挨著點道:“快去將那幾幅畫取下來,再將銅雀瓦硯、減銀鎮紙、水晶筆架和玉棋子收起來,還有響泉琴和玳瑁茶具,記得彆落下那座象牙觀音……”

鄭彥昌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掙紮道:“你是蝗蟲嗎?怎麼一點油水都不肯落下?!”

喬毓隻當是耳旁風,左右轉了轉,心滿意足的出了口氣,卻聽外邊人來回稟,聲音中難掩喜悅:“夫人,您叫我們去找的東西,現下已經找到了——”

她聽得心頭一喜,大步走出門去,來人卻是白露,麵盈喜氣,伸手遞了一份名錄與她。

喬毓大略上一瞅,便見是《潛虛衍義》、《誠齋易傳》、《春秋或問》之類的稀世典籍,顯然是鄭家曆代珍藏,略微往下一翻,卻見底下還有近百頁之多,顯然為數不少。

她禁不住笑開了,這東西對她沒用,但對於天下人而言,卻是大大的有用,尤其是這會兒印刷術鼓搗出來了,複印個一萬本也不稀奇。

喬毓愛不釋手的撫了撫那名錄,笑道:“舊書三百二十六箱,折白銀五百兩。”

鄭彥昌將錢財視為血肉,卻將這些滎陽鄭氏曆代相傳的孤本絕本視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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