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一尷尬, 就越發暴露了自己的心虛。
杜覺激動不已,伸手想去抓寧願的手:“你真的是‘落花’?我找得你好苦。”
寧願先避開他的手,然後才道:“等等,你先坐下來, 有話慢慢說。”
杜覺難以壓製自己的興奮, 但還是聽話地坐了下來,他整個人都在發光,看得出來是真的非常興奮:“寧總,你真的是‘落花’嗎?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一直在找你?你怎麼一聲不吭地就棄號了呢?我到現在還每天都會登陸遊戲, 就想著哪天你要是回來,能看到我。你知道嗎,現在遊戲裡……”
“停一下。”寧願越聽越不是滋味,不得不打斷他, “你怎麼證明你是‘逢君’?”
他還是覺得不對。
或者說, 不甘心。
他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或許是哪裡弄錯了。
他更希望傅錦驍是逢君。
杜覺一愣,似乎沒想到寧願會這麼問:“你不相信我?”
“我, 我不是……”畢竟可能是自己的初戀, 被他這樣一問, 寧願不免心虛, “我隻是……”
在遇到傅錦驍以前,寧願從沒去想過誰會是“逢君”, 畢竟過去好幾年的事情了。而且, 當初也就隻是一段網戀, 他倆幾乎沒交換過現實生活中的信息,就算哪天真的碰到,肯定也是相逢不識。
但是可能傅錦驍身上馬甲太多了,加上那些透露出來的似是而非的信息,寧願就認定了傅錦驍是“逢君”,所以剛才他才會特彆主動地跟杜覺聊遊戲。假如他沒有認定傅錦驍是“逢君”,他根本不會提這一茬。因為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已經是已婚人士,以前的事情也都過去了,雖然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卻也不願意多想。
卻沒想到,他竟然搞錯了,還錯得很離譜。
所以現在麵對杜覺,寧願就很崩潰。
本來有一段初戀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網戀這種中二的事情,一方麵他真不大好意思承認。
另一方麵,看杜覺這樣子,好像對他還有點意思,這就很尷尬了。
等下傅錦驍過來看到,還不知道會醋成什麼樣。
“算了,也可以理解。”杜覺善解人意地一笑,依然很開心,“我把遊戲密碼告訴你,是不是就是最好的證明?我的遊戲密碼是落花的拚音加上我倆確定關係的日子——520,對嗎?”
寧願:“……”
寧願真的要崩潰了。
雖然沒和初戀交換過現實生活中的信息,但兩人交換過遊戲賬號密碼。
偶爾還會幫對方上遊戲。
杜覺說的秘密,是對的。
他真的是逢君!
“現在,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了吧?”杜覺又想伸手去拉寧願。
寧願急忙退開一點,說:“好吧,就算你是逢君。但我要先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杜覺笑道,“你可彆想否認,從你現在這躲避的態度,我就已經確定你是落花了。沒想到你躲了我這麼多年,到現在還想躲著我。到底為什麼啊?我不就給你買了點裝備……”
“對不起,打斷一下。”寧願聽他說這事,越發覺得他是真的,更是覺得抱歉,“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已經結婚了。”
杜覺一愣,說:“我知道啊,我們一起練的小號……”
“我不是說遊戲裡,我是說現實生活中。”寧願再次打斷他,“對不起,當年我聯係不到你就鬨失蹤是我不對,但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已經結婚有家庭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杜覺明白了,他臉上的笑淡了許多,卻還是道:“我明白,你是怕我賴著你,對嗎?”
寧願:“……”
他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放心,說清楚就好。”杜覺低頭喝了口咖啡,“我不會乾破壞人家庭的事情,雖然確實很遺憾……剛才我隻是突然找到你,太興奮了,你彆介意。”
杜覺有點無語倫次,眼裡明晃晃掛著傷心:“算了,不管怎麼說,都要先恭喜你。”
他朝寧願伸出手。
寧願看他這樣也覺得內疚,當年的事情,說到底還是他對不起逢君更多一點。
正想回握,旁邊忽然伸過來一隻手,握住了寧願的手。
杜覺嚇了一跳,抬頭一看,一個高大帥氣的青年正在打量他,不是傅錦驍還是誰?
寧願不用看也知道是傅錦驍,他腦子現在有點亂,不知道該怎麼和傅錦驍講。
不是說那段感情有什麼問題,他是經曆都沒想瞞著傅錦驍,但問題是現在的情況真的有點尷尬。
“這是我老公,姓傅。”寧願拉著傅錦驍坐下來,先給兩人做介紹,“這位是杜先生。”
“你好。”傅錦驍朝杜覺點點頭,然後側過臉問寧願,“剛才怎麼回事?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他這樣問,寧願更尷尬。
“剛才就是杜先生想祝我新婚快樂。”寧願是打算私底下再和傅錦驍解釋,所以隻是含糊提了一下。
可杜覺似乎並不開心,他對傅錦驍道:“剛才我和寧願聊天,才發現我們以前竟然認識,作為故人,祝你們新婚快樂。”
傅錦驍一聽“故人”,自然不肯放過這個話題:“故人是什麼意思?你們怎麼認識的?”
“玩遊戲認識的。”杜覺說。
他似乎也不想傅錦驍誤會,沒提談戀愛那段,寧願稍稍鬆了口氣。
傅錦驍看看寧願,卻又繼續追問:“什麼遊戲?”
“《攻》。”杜覺有問必答,“也是少年時公司出的,傅先生應該聽說過吧?”
傅錦驍臉色有點奇怪,他點點頭:“我當然聽說過,你倆是在玩《攻》的時候認識的?”
逢君和落花戀愛的時候是真的如膠似漆,隻要上線就黏在一起,他們認識的人幾乎一樣。
所以,傅錦驍很想知道這個杜覺是哪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