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袖美根據自己經曆幾個世界的閱曆,原主可能嫁到了農村,1977年沒能高考回城,之後也沒有選擇回城……
……
經過四天三夜,綠色火車終於到站了。
然,高袖美還沒有到,還要接著轉火車……好在火車站就有為個專為知青服務的辦事點。
高袖美跟著其他知青排隊,到了自己,隻將資料一遞,簡單幾句問話,被敲了個印,簽了個字,最後得到了一張新的去沈市的火車票。
盛市吧。
相對全國而言,特彆是杭州人而言,是很北的北方,可相對於東北而講,還是偏南的。
“還有一個小時呢……”高袖美自言自語的去了候車室,那裡一定有廁所,一定有自來水。
唉,在火車上呆了四天三夜,整個人都臭了,一定要擦一擦,換一套乾淨的衣服。
為什麼不在火車上換呢?
那個不到一平方的小廁所啊,真的是多呆一秒就會窒息,還有,便是頭一日還有水,到了後來就沒水了……
這一回是路過的火車,高袖美是連一個硬座也沒摸著,好在行李多,就跟幾個女知青一塊兒窩在過道上,反正沒有多少值錢的,錢啊票啊,統統沒有。
吃的,全部在三門冰箱內。
之前,高袖美會摸出一份,悄悄吃,可四天三夜過去,什麼好吃的都不敢取出來,彆人的口糧早便發黴,那自己便吃一顆雞蛋,幾個紅棗,不會讓自己餓著。
盛市到底位於全國北部,沒有之前悶熱。
十幾個小時過去,她順著知青人流下車,又順著知青人流上了去縣城的舊軍卡。
四五個小時過去。
一路上,軍卡一連停了三次,每一次下去十來個,知青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七八個。
“有馬家大隊的知青嗎?”人高馬大的馬大隊長左手煙杆,右手馬鞭,高聲喊道。
“有有有……”其中三男兩女都是,五個知青同時舉手。
“哦,那上車吧。”馬大隊長隻簡單一揮手,啥多餘的都不想說,便回到了一輛驢車前。
馬家大隊,之前稱馬家坳。
大部分是馬姓人家,隻有幾戶早年逃荒過來的彆姓人家,之前,剛開始有知青下鄉時,馬家大隊是搶不到人,到了1969年,才搶到了兩個女知青。
可兩個女知青太能折騰,社員們一下子對知青失了興致。
哦,馬家小夥子們越發來了興致,可馬大隊長是個正直的領導,有言在前,不可耍流氓,不然他親自送他們進縣城蹲大牢。
有了前車之鑒,縣裡公社再安排知青時。
馬大隊長總是哭窮總是推三拒四的,還說大隊社員日子苦,養不起嬌嬌滴滴的女知青……到底沒給分……哪知,今年一下子來了五個,好家夥,一個比一個體麵……大隊可不養閒人哦。
五人之中,就高袖美行李多,好在都是打了補丁的舊包裹,不像旁人不是體麵的皮箱就是精致的藤箱。
行李堆放在中間,五人分開坐,馬大隊長指了兩個女知青,讓她們坐一邊,讓一個大塊頭男知青坐另一邊,剩下兩個男知青就後麵,倒坐著。
“你們的被褥呢?”高袖美與一個長得很白皙精致的女知青坐一邊,沒話找話,問道。
“應該已經寄過來了……你好,我是石囡囡……”石囡囡長得很是精致,從小被奶爺爸媽捧在手掌心長大,她上頭有一對雙胞胎哥哥,卻大她十歲,她是媽媽的意外之喜。
“你真聰明……我是高袖美,袖是衣袖的袖,我爸爸是製衣廠的工人……”高袖美笑著道,是不敢讓家裡寄,寄來寄去,最後便會不了了之,自己寄,沒錢呢。
“我爸爸是國營飯店的,媽媽是紡織廠的……”媽媽還想讓她馬上接班呢,可,如此不大好看,爸爸還是讓她先下鄉呆兩年,每個月給她寄錢寄票,這般養著她。
哥哥們說可以給她找軍官,讓她隨軍……
從縣城到馬家坳,不遠,隻有二十多裡路。
可全部都是凹凸不平的土路,一會兒向左顛簸,一會兒向右顛簸……
這一路,是越行越荒涼……路兩邊都是一人多高的灌木叢,一個人影也沒有,啊,一個人不敢上縣城呢。
“你是上海來的吧?”隻得與唯一的女知青拉近距離。
“是啊,你呢?”
“杭州的……”
“那很近哦,我有親戚是杭州西湖那邊的……”
“我也有親戚在上海南京路……”
她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將對方的情況了解個大概,三個男知青是相熟的,他們其中一人與大隊長套近呼,剩下的兩個安靜聽著。
“到了……”馬大隊長在一座北方小院前停下驢車。
作者有話要說: 下個故事,寫三十年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