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兒子,蔣淑宜一見孩子,一摸骨,壞了,這個兒子臉型像親爹。
是個國字臉的。
要遭,過不了多久就得離開小鎮了。
蔣淑宜是瓜子小臉,柳守業是容長臉,兒子是國字臉,
……
婆子一大早便起床,知道她生了,幫著燒了熱水,大熱天的,讓她自己擦擦身子,又給小子擦一擦屁股。
開始一周,身邊就隻有不能受累的婆子陪著,蔣淑宜真是睡覺也提著半顆心的。
一周後,表哥送阿兆旭東和小小回來了。
蔣淑宜便隻要安靜當個奶媽就行。
小小是個能乾人呢。
阿兆也會洗尿布。
為了做好月子,蔣淑宜一直到年底也沒出過門。
蔣淑宜奶水不多,還是表哥天天送來,用羊奶養大這個孩子。
……
柳守業離家整整三年,沒回過一次家,在1908年年底寄回一封離彆信,說要去日本學醫。
柳旭南越長越像生父,蔣淑宜也不能留下了。
便是表哥已經留了大胡子,可與表哥家三個兒子還是很像呢。
如今還小,又被蔣淑宜喂的白白胖胖,大家隻當是嬰兒肥呢。
“我去京城瞧瞧守業,那邊怕是成家立業了吧。”一個死了老婆,一個老公常年在外,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一起時間一久,就不光光是身子上的關係,感情也是不淺的。
“一定要走?”吳有田真的不舍。
“不說長相如何?他一去多年,沒有寄回一兩銀子,孩子大了,要上學了……”蔣淑宜隻有用他兒子的利益去打動他。
“要送你去嗎?”吳有田撫摸著她的後背,真的舍不得啊,這一去,便是一輩子了吧……早知如此,就不生那個旭南了。
“你生怕他不懷疑你?”蔣淑宜嗔怪他,男女一有關係,就會被有心人看出來,眼神動作會出賣一切。
柳守業已經留學日本,這件事,她對誰也沒說。
蔣淑宜也不去京城,她要去上海,又近便又繁華。
柳守業一定有了外心,三年了,沒回過一次家,要出國了,也隻寄來一封信。
也有可能是找到了高明的大夫,發現自己身子上的毛病,可弱精隻是難以使女人受孕,不是不能使女人受孕。
光光隻憑這一點,柳守業也不會親自給自己戴綠帽吧。
還有,每一封信都會提一提兩個兒子,還讓蔣淑宜去省城拍全家福寄給他。
如果是,那柳守業這城府深啊。
蔣淑宜不由開始琢磨起有沒有這個可能性。
“不許想他。”吳有田吃味了。
“他又不行,你怕什麼?我走後,你再找一個吧……”不怎麼好是真的,說柳守業不行,那是蔣淑宜哄著吳有田呢。
“……”吳有田隻當沒聽見後一句,開始證明自己很行。
蔣淑宜又一次被他拉入欲|望的海洋,一臉享受的呻|吟。
……
事後,蔣淑宜悄悄摸回了屋,用早便備好的熱水擦洗身子。
“姑姑,早點睡……”阿兆在屋外喊了一聲。
“嗯,阿兆也早點睡吧……”蔣淑宜暗歎一聲,走多了夜路,總會遇上鬼的,阿兆也八歲了,是那麼聰明的孩子,發現了什麼,總是擱心上琢磨,他打小寄人籬下,很會藏事……
“好。阿東和阿南早睡了……”姑姑懷孕時,阿東便跟他一起睡,阿南是斷了母乳後,也被姑姑送去他身邊。
當時對他說,都是他的弟弟,以後都聽他的話。
阿婆也說過,姑姑是他的親娘。
不管是不是,都當姑姑是親娘,便是姑姑有錯,那也是他的姑姑……那個姑父一去便不回……想到這,阿兆握了握小拳頭,他便是學到了多大的本事,也不離開姑姑。
“阿兆乖。”從婆子去了後,蔣淑宜便沒了個商量的人。
小小是在婆子去後,百日內成親的,說好了過了十六歲才圓房。
睡吧,明天便開始做離開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