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不必租了,將總廠那邊的全部搬來,木工已經幫著裝訂好就行。
……
新廠,這裡與老胡下放的大隊很近,就十多裡地,騎自行車不到一個小時。
將下頭三個兒子托給鄰居金柱子家。
金柱子又名大柱子,隻因他長得像根大柱子,又高又壯………厲粹粹認識大柱子十幾年了,是他之前便是總廠的老員工,這邊有了分廠才被工會動員過來的。
還有老胡的功勞,大柱子來了這邊長了工資,成了小組長呢。
大柱子家有三個閨女,分彆是八歲,六歲,四歲,還是三個媽的呢,說來話長——
大柱子本是個流浪兒,建廠初期便混進廠吃飯,後來當了學徒工,當時的他才十歲呢,廠裡要收他,一是他確實無家可歸,二是他著實大力氣。
饑荒時,大柱子被一個在澡堂免費給女人搓背的三十歲大姐拉著去領證。
可,剛生下大女兒建紅,女人丈夫帶著三個兒子過來了,求她回家,那隻有離婚了。
其實吧,饑荒時,男人為了讓家裡多一份口糧,將大姐趕出了家門,讓她自己憑本事找吃的。
大姐便靠著會搓背,就在機械廠澡堂混口吃的。
沒了第一個老婆,大柱子多了個大閨女。
不虧啊。
他本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東北大漢,平常乾的是重體力活,口糧和工資都高,立馬又有人給大柱子介紹第二個對象,是省城姑娘,長個小巧白淨,像隻小兔子,可就是有一點不好,沒有正式工作。
可,為了家裡的大閨女有人幫著養,那行吧。
哪知那姑娘是個有心疾的,一直瞞著沒說,生孩子時病發了,來一個當場去世。
醫生是個大膽的,孩子被他剖出來了,又是個閨女,大柱子又惱又恨。
兩個閨女,咋辦呢?
再介紹一個,要個健健康康的,那就城郊村姑吧。
城郊就城郊,給了兩百彩禮,隻生下一個閨女,就失蹤了。
大柱子報了案,公安說有可能被拐賣了。
隻是失蹤,不是死亡,嶽家也沒同意離婚……最後,還是公安和工會同時出麵,說等兩年吧,再不出現就由組織出麵幫著離婚。
於是,大柱子便成了帶著三個閨女的鰥夫。
……
送東東和南南到老胡下鄉的生產隊,厲粹粹才知道,這是個好地方,還是胡憶川找人安排的。
那個生產隊的大隊長小兒子也是當兵的,特特回家交代了父親,私下要照顧老胡同誌。
胡雲軒正在牛棚做中飯呢,就是清水煮紅薯。
見到粹粹和兩個兒子,真的很意外呢,被兩個兒子一前一後的抱住,才回過神來。
“你們怎麼來了?”快五十了,平常多體麵的人啊,保養的像四十來歲,可,如今一見,老了老了,瘦了瘦了,白頭也花白了……
厲粹粹沒有說話,隻是將吃的穿的用的蓋的統統拿出來,又幫著下了一碗麵條,他們三人是吃了才過來的。
“到底是什麼原因?”打發了兩個兒子出去逛逛,厲粹粹才淡淡開口問。
“出身,有人將我是地主出身翻出來。”老胡也淡淡的說道。
有些話不能說出口,早年他談過一個日本女朋友,他不知道她還懷了孕,隻知道她回了日本,她回了日本找男人嫁了,生了個像他的兒子,就將照片和信寄去之前的大學,當時的他已經到了延安,被有心人收了起來。
這一回,有人花錢將照片和信買了過來,送了上去。
為什麼呢?
當然是為了主任之位。
眼瞧著主任要退休了,四個副手中沒有哪個不想要上去,就想著拉彆人下水……老胡最會拍主任馬屁,就被三個人一起拉。
因此,除了有個日本兒子外,還有他的出身也被翻出來了。
好在父母親早十年便去了,大哥大嫂還是受了他的連累,被換去了掃大街和守廁所。
西北太遠,侄子侄女們暫時沒有受影響……以後,不好說了。
“什麼?”厲粹粹瞪大眼,不可思議……上頭領導哪個不是地主不是資本家出身,不然上不起學,也出不了國。
“好了好了,我的事暫時就這樣子了……先說說你的事吧。”老胡不想說太多,那個日本兒子比川川還大呢,與川川很像,也就這兩個兒子像自己,下頭五個小的,都像他們的媽媽,漂亮又聰明,機靈又可愛……
“我有什麼事啊?”厲粹粹安排好一切後,才有心情想想自己的事,這些日子隻能自己解決,沒了男人滋潤,總是少了點什麼。
她的身子已經急不可耐了,快到三十五歲,如狼似虎啊。
可是這個環境,又是大白天,不好下手啊,要不等到晚上進小樹林,或是鑽玉米地去。
“粹粹,找個老實男人再嫁吧……大柱子就不錯的,認識也有十幾年了,他娶過三個,可從不打老婆……在晚間,又有使不完的力氣,你會喜歡的……”大柱子不到三十呢,與她長久不了。
她瞧著年輕漂亮,可已經三十六了呢,與大柱子有十歲之差呢。
還有,這個大柱子之前就喜歡她,當然是喜歡她會生兒子,他是明白的,才會將總廠裡的他安排到了分廠。
“唉,不急,我等你的事過去。”厲粹粹有點不好意思,哪能是前夫幫著她找下家呢。
“我的事,還不知道要多久呢?有他看著你和兒子們,彆人就不敢對你有什麼想法……聽我的,你還年輕又漂亮……又離了婚,會有很多已婚男人想找你,與你的名聲不好……”妻子年輕又漂亮,與當初剛剛認識時,一模一樣,他也心急啊,得給找個窮人家出身的,可以保護好她。
妻子還大膽,光明正大的帶著倆兒子就過來瞧自己,還說以後每個星期都過來,幫他改善夥食……可不能讓革|委會找到把柄,被不懷好意的人帶走。
她與自己不同。
她是女人,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
厲粹粹被老胡說服了,將老胡寫給大柱子的信遞給了大柱子。
大柱子立馬過來說:“胡副主任的意思,讓我保護你和你的兒子們,我願意的……”隻要能給我多生幾個兒子就行。
“嗯。”厲粹粹垂下美眸,想想馬上要嫁給眼前這個人高馬大、身高近兩米、長得像頭熊、力大無窮的漢子。
唉,聽說他在掃盲班上了幾屆才畢業。
一六八標準身高的自己在他跟前,隻到胸口……隻能高高抬頭,仰視,他大眼睛,他厚嘴唇,他有絡腮胡子……
望著望著,厲粹粹被直接扛上了肩,扛進了自己家的炕。
“試試……”大柱子是個不吃虧的,捉住機會就拱起來。
“你?”厲粹粹被大自己一倍的大柱子壓著,隻剩下嘴唇能動動。
沒有想到大柱子這麼大膽,會直奔主題了。
可是厲粹粹被試的很是舒服。
水,潺潺的流……
當年的自己可羨慕胡憶川了,天天吃後媽給做的糕點和點心。
如今,胡憶川的後媽被自己壓著,內心有一股莫名的征服感。
耳邊聽著厲粹粹那唱戲般的哼唧聲,便明白讓她舒服了,成就感更旺更盛……
打十六歲起,大柱子便被單身宿舍的單身漢們帶著去家屬樓一樓的牆角。
聽來聽去,就胡副主任家的最好聽,可總是聽得不大清,總有收音機聲乾擾著。
“你可以大聲些,沒人聽得見……”大柱子愛聽她的聲音。
“……棒槌。”厲粹粹一口咬上大柱子的肩膀,旁邊就是三個兒子的房間,便是睡著了,那也不能太吵啊,萬一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