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 4月1日
軍區大院，三單元，201
“震生, 我想給兒子請半年假，帶著兒子出去玩玩……”齊書蘊以‘人生無常’為由, 給自己找一個改變性子的借口……
“那我呢？留我一個嗎？……”餘震生將腦袋埋在妻子的胸口, 默默流淚。
大哥大嫂帶著侄女一起出遊時, 哪知遇上車禍，夫妻當場死亡, 卻護住了侄女隻受一些輕傷。
“你不是不好請假嗎？”齊書蘊隻當不知道丈夫在流淚, 要爭取到底, 說是出去玩, 那是騙騙常年在部隊的餘乾事。
齊書蘊是想租在人流比較少的高檔小區，收集一下物資……
為什麼呢？
其實, 齊書蘊也是剛剛穿來不久，正巧遇上丈夫大哥一家出事，她馬上跟著丈夫奔喪……
原主就是今年要出事——31歲, 死於一場病毒感染……
很坑很坑，就這樣幾個字。
齊書蘊社會關係挺簡單的，除了丈夫餘震生和兒子餘齊瑞外，便隻有姐姐齊書楓。
齊書楓是個單身主義者。
這是被原主那一對奇葩父母影響的。
奇葩父母剛成年不久, 便偷吃了禁果，生下了姐姐——齊書楓, 將她扔給爺爺奶奶，一起考上了大學。
本來挺好的啊，可是他們在大學時期，各玩各的……大學畢業後, 又想儘法子，雙雙出國留學。
在1985年托熟人送回了第二個女兒——齊書蘊，以及一封信和一百刀美金……
這個時候爺爺奶奶已經老了，隻得當姐姐照顧妹妹……
在之後的十幾年，隻有信和錢，彆的沒有了。
後果便是——姐姐成了隻愛事業的單身主義者，妹妹考了事業單位，又找了個當兵的。
隻因當兵的最有責任心。
……
“阿蘊，彆離開我，我隻有你和瑞瑞了……”餘震生雙臂緊緊箍住齊書蘊的細胳膊，哀求道。
“鬆一鬆，鬆一鬆，喘不上來氣了……”這副身子是細胳膊細腿的，胸脯
和臀部卻是豐滿的很呢。
臉蛋兒也是不小的，是端莊秀麗的那一款，無半點嫵媚和風情的正房範兒，俗稱——觀音臉。
“阿蘊，你變了……”餘震生盯著她的美眸，報怨一句。
之前，妻子抓兒子的學業多緊啊。
請假，想也彆想。
“是啊，人生無常啊……說不定哪一天，我也出意外了……”齊書蘊坦以對，沒有半點心虛。
齊書蘊到來的時候，正是餘家大哥出事的時候，有改變，不是正常的嗎？
他也有改變啊，之前他是多麼冷靜一個人啊。
結婚十年了，哪會在她跟前流淚，用哀求的語氣。
倆人是兩所學校的聯誼會上認識的，他在上軍校，她在上大學，一個冷靜自持，一個斯文安靜。
認識後，他們斷斷續續的接觸著。
畢業後，他直接向她求婚。
她應了。
他回部隊直接提了乾。
她便隨軍去了。
接著，便是懷孕生子。
一切順順當當，也是平平淡淡的。
……
“不許說，不許說……”餘震生邊嚷嚷著，邊尋找她的嘴唇，要堵住……
這一場妖精打架很是激烈。
九歲大的兒子——餘齊瑞在隔壁房間聽到一些聲音，跑過來，邊拍打他們夫妻的門，邊喊著：“爸爸，媽媽，怎麼了，你們怎麼了？彆吵架……”
“沒有吵架，就是討論問題……”見丈夫一動不動的趴著，沒有半分起開的意思，齊書蘊隻得清了清嗓子，儘量用正常的聲音，安慰道。
“哦，這樣子啊，你們不會離婚的吧？”餘齊瑞班上有幾個爸媽離婚的，他可不知道自己要跟爸爸還是媽媽。
“餘齊瑞，你放什麼屁啊。”餘震生大喊一聲，同時也泄了。
“……”餘齊瑞趕緊回了自己房間，自己已經大了，不能再與爸爸媽媽一起睡，雖他挺想的。
“再來……”餘震生對剛才的表現十分不滿。
“行了吧。”一個翻身，用瘦削的背對著他。
“你累了，躺著就行。”餘震生便是轉了文職，還是個兵呢，體力耐力都不錯，推平，就上……
……
請假出遊這件事，餘震生不同意，反應很激烈。
齊書蘊也不能直接帶著兒子離開，留下兒子，她也不忍心……彆看餘震生隻是一個普通的乾事。
要是餘震生想找到她還是容易的，除非齊書蘊出國去。
到國外，齊書蘊才不呢。
那是人情冷漠的國度。
……
“瑞瑞，陪媽媽去夜跑吧。”齊書蘊拉起兒子，邀請道。
不管如何，健身是沒錯的。
“好的。”餘齊瑞是不怕運動的，不過九歲，便隻與媽媽差一個頭，腳步也能跟得上媽媽，還有餘力說話：“媽媽，你要爸爸給我們申請去打靶，是真的嗎？”
“嗯。”齊書蘊點頭，這具身子不高，裸高隻有一五九，在一八三的丈夫跟前，真不夠看的，體力也不好。
“媽媽，你變了好多哦。”餘齊瑞驚奇的道。
之前可不愛運動呢，每天騎自行車上下班是極限。
“哦，你要獨立起來，說不定哪一天，媽媽就出意外了……”齊書蘊半真半假的道。
“哇哇哇……媽媽，最討厭了，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呢。”餘齊瑞生氣的跑開了。
齊書蘊也沒去追，還是繞著家屬樓跑，目前能慢跑五公裡了。
也不知道這個病毒是全家人感染，還是隻她齊書蘊一個人。
想一想，齊書蘊隨軍住在軍區大院，又在不遠處的的事業單位上班，這樣簡單固定的人際關係，咋就感染了呢。
那外頭得有多少人感染啊。
還有，首一批被感染的，是不是孩子和老人啊？
軍區大院，隻有孩子，沒有老人。
要多多關注國際新聞。
齊書蘊這一關注，就是好幾個月。
到了中秋前，齊書蘊看到了一則與美國禁飛的新聞，立馬幫餘齊瑞請長假，讓他呆在家裡自學。
“媽媽，不必上學了嗎？太好了……”九歲大的熊孩子——餘齊瑞，覺
得太開心了。
“哦，給你培養自學的能力……”齊書蘊道，要學習和運動兩不誤。
“媽媽，你也請假了嗎？……”餘齊瑞直接跳過不愛聽的話題，興致勃勃的問道。
“是的。”齊書蘊點頭。
……
齊書蘊的反常，餘震生很擔心她。
餘震生覺得她是受了大哥大嫂這件事的影響。
因此，餘震生從來不當麵提那個侄女，自己隻在私下聯係，也不敢說請侄女過來一起過中秋。
“爸爸，媽媽好像更嚴重了呢。”餘齊瑞憂心忡忡的對爸爸說的，他是知道媽媽得了一種‘被害幻想症’。
這邊餘震生還沒有跟兒子說完悄悄話，浴室裡那邊傳出妻子一聲淒慘大喊：“老公，我懷孕了。”氣死她了，是生還是不生，都是悲劇一個。
怪誰？怪自己身體太好嗎？怪三門冰箱內的食材太優質了嗎？齊書蘊真的沒有讓丈夫在危險期碰一手指頭。
“不是上環了嗎？”餘震生愕問道。
“我不舒服就去給取出來了，之前那麼多年，都是忍著……”齊書蘊委屈的大哭了。
原主是不舒服，腰酸背痛的，可是她覺得正常的，但是齊書蘊受不了這個苦啊，立馬上醫院去了。
沒有與餘震生提，是丈夫忙，也是齊書蘊覺得子宮是她的，生與不生是她的權利。
“那我去結紮了吧。”餘震生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