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人出來抗議,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如果隻能活下一人,那一定是讓男丁活下來。
劉秀才家牆高院深,李家莊人也不知道秀才家還有那麼多井水。
李秀才也是個有生活智慧的讀書人,每日都讓李師傅架著牛車去一趟馬家莊對麵的河流與那淨水深譚,運回一半淨水一半濁水。
淨水放著洗衣,濁水直接澆後院新開的幾分菜地。
劉家的食物已經變成混合著麥麩、野菜和不知什麼植物的根塊的米粥。
今年秋糧又是絕收。
劉家莊人已不敢指望冬耕……旱情一點沒有減輕的跡象,誰也不知道還要撐多久。
劉家雖說還有糧,但劉父劉母均不敢讓家人敞開肚皮吃。
又熬過了一個冬天,劉家莊少了不少老人與小孩。
老人自己進山去了,小孩被賣給牙婆尋條活路。
……
第三年的春天,淅淅瀝瀝下了一場春雨。
可還是沒有多大效果,山上的野菜一冒出來就被村民摘了,根本等不及它長大。
隻是家家戶戶在菜地裡種了一點。
到了夏天,終於下了幾場暴雨,才能種下土豆。
到了秋收時還算可以,已有豐收年的六成收成。
而劉家給大妞陪嫁出去的那三畝地卻達到了豐收年的收成。
如此勉強過活的時間又過去了兩年。
這一年秋天,五妞已九歲。
十六歲的二牛與十四歲的三牛,早就給自己取了大名,分彆是劉牛平與劉牛安,同時也給兩個妹妹取了大名,分彆是劉喜喜與劉樂樂。
之後,五妞便是劉樂樂了。
去年,劉大姐生下了一個兒子。
這一日,馬大姐夫要為兒子過周歲。
劉父帶著劉母劉喜喜與劉樂樂以及今年秋收糧食一同送往馬家莊,至於劉牛平與劉牛安都在縣裡上工呢。
一旬隻歇一天,前天剛回過家,將今年的新糧帶走,要賣出去,回頭找個時間買好舊糧帶回家。
近兩年,李秀才家也沒有舊糧可換的了,李秀才家起碼有一半的良田賣給了李家莊與馬家莊的富戶。
哪成想,劉家四口在馬家莊不過吃了一頓中飯。
外麵便是電閃雷明,暴雨傾盆,沒有歇一刻地一連下了整日整夜。
劉家人心急如焚,卻回不了家,好在馬家還算寬敞,住就住吧,家裡頭也沒有什麼放不下的,唯一的兩隻母雞也送過來加餐了。
哪知傾盆大雨一下就是十來天。
這一天,雨勢一小,劉父便將李樂樂送回李秀才家,彆過五妞,劉父獨自回家看一看,可哪裡還有家啊。
劉家莊全部被山體覆蓋。
劉樂樂在李家剛剛歇了一口氣,李師傅便過來,說:“五妞,你爹來了,在門房等著,快去吧。”
劉樂樂麵帶狐疑的出去,見劉父真的又回來了,臉色不好,後背像是被什麼重擔壓著,一下子就佝僂了。
劉樂樂不知道劉父為什麼又回轉過來,忙問:“是不是家裡出事了?”末日?末日。
她心裡有數:覺得末日沒那麼快結束的。
劉父佝僂著背,急道:“你好好呆在李家,彆回去劉家莊了,劉家莊被土埋了。”自家人是活下來了,可不知道莊上還有多少人活著?自己家幾畝荒地與大閨女家的三畝地,也都沒了。
劉樂樂一驚,心跳加快,想想就有些後怕,她腦子轉的飛快。
劉樂樂邊做著腦子邊道:“爹,那得趕快離開這裡,劉家莊埋了那麼多村民,可能會有瘟疫,快去馬家莊說一說情況,再帶著娘與四妞去縣城找二哥與三哥去吧。”言罷,將自己私自存下來的一兩銀子給劉父遞去。
“行。那你與李老爺說一說,如果他們不走,那你去縣城找我們吧,或是去馬家莊找你大姐也可以,李家莊與劉家莊太近了。”隻有五裡之隔,馬家莊有十五裡之遠。劉父臨走之前,又回頭囑咐一聲。
劉父要與她分頭行動,匆匆回了馬家莊。
劉樂樂是十分惜命的,活下去,便是她唯一的目標。
她沒有一刻耽擱,就拉著高她半頭的七七,找李秀才急急的說了劉家莊發生的事。
李秀才當機立斷,叫了老管事與李師傅,馬上行動起來,先搬去小縣城再說彆的,反正小縣城也有鋪子與一套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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