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15日
南方小城
附二醫那是人山人海。
夏軒軒陪著高燒不退的夏爸爸,剛剛穿越過來的左姿玨快速接收完記憶便開始跑上跑下,為公公辦各項入院手續。
“你先回去,做了飯送來,就去上班吧……”在一個狹小的隻容一個床位的角落,夏軒軒無奈的對二婚妻子揮手,道。
對,是二婚。
頭婚妻子因為他不會生孩子而離婚,當時鬨得很大,使他沒麵子。
這個妻子父母雙亡,又同意丁克才在一起的,除了身材不錯,有份說得過去的工作,其他條件一般般。
“好的。”左姿玨點頭,立馬退了出去,是公公生病,不是婆婆生病,不必假惺惺的往前湊。
左姿玨小心的出了急診部,邊整理記憶邊走向醫院停車場——
她今年30歲,年前剛剛結婚,有大房子住,有小車子開,能動用的錢卻隻有自己過去的儲蓄和每月的工資,可她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教師,收入有限。
她是單親媽媽長大的寂寞女孩,高考後不久,得知媽媽是養母,以及媽媽生病了,要賣房子治病。
而她隻能申請助學貸款,還要自己掙生活費。
忙忙碌碌了四年,畢業後隻能去私立中學當個生活老師,兩三年努力工作到手的錢,被渣男騙了,得,她痛定思痛,要考編製……努力了三年,成了小學教師。
去年,女校長給她介紹了夏軒軒,大她四歲,一名律師,在一家上市公司做法務律師。
他們交往了半年,他向她求婚,一沒有簽婚前協議,二沒有要她上交工資。
不過,卻要做一對丁克夫妻。
孩子,是父母的血脈延續,可她自己就是一個不知來處的孤兒,要什麼血脈延續啊。
她同意丁克。
婚後的生活還行吧。
沒有婆婆,隻有一個公公,男女有彆,也不必她照顧,自有貼心貼身的保姆……不巧,保姆家裡出了白事,請了一周的假,公公就發了高燒。
……
這一段路車輛很多,行人也不少。
上了隻有兩個座位的小車後,啟動小車子,打開空調暖氣,左姿玨頭一件事,是打電話給學校,要請四天事假,說公公出事了。
左姿玨不是班主任,想請假還是挺容易的。
接著,便上了手機淘|寶,開始買買買——蠶絲被、羽絨服、軍用棉大衣、雪地靴、保暖內衣、小太陽、電熱毯、暖寶寶等等。
量,不小呢,又是剛過雙11不久,與客服一溝通,得到了批發價。
不光如此,左姿玨還隻要大品牌,隻要貴的,一下子就將幾個APP的額度用光光,幾十萬啊,下個月的工資,隻能還上利息。
不怕,隻要臉皮夠厚……不是還有一個身家豐厚的老公嗎?她左姿玨的債務,也是夏軒軒的債務。
為什麼?因為原主死於極寒天氣。
……
2022年11月17日
“你過來吧,爸爸去了。”夏軒軒的聲音是暗啞的,這兩天,他除了去公司處理一些急務,就在醫院守著父親,他不在時,有護工看著,老婆在飯點也會送湯送粥過來,哪知……
“嗯,好的。”左姿玨特意放輕了聲音,聽起來像情緒不佳,實際上,她不傷心,整個心都掛在買買買和收快遞。
左姿玨有個好老公,使得她在朋友圈還是挺有麵子,一開口就能借走同事朋友們的信用卡,又將為數不多的現金投入了股市,什麼空調,什麼家電,什麼取暖等等。
有了保暖之物,左姿玨又開始買高營養耐存放的物資。
總之,不過兩日,幾乎將儲物間和客房塞滿。
這兩天,氣溫降了十幾度,左姿玨將剛剛到手的長款羽絨換上,又給夏軒軒帶上一件男款的。
沒有時間化妝,左姿玨背上高仿包,素著臉下樓,她身段還行,長相卻是普普通通——
單眼皮,塌鼻子,厚嘴唇,唯一的優點是白皮膚。
左姿玨沒有開車,而是叫了出租車。
到了醫院太平間,夏軒狀態不好,隻是打了幾個要緊的電話,就將一切托付給左姿玨。
好吧,她又開始的跑。
這一跑,就是兩天。
最後,隻剩下家裡掛起的白幡和揚起的哀樂,以及前來哀悼的親朋好友和悲傷不已的夏軒軒。
“老夏,太年輕了。”
“是啊,不到六十歲呢。”
“老夏前年動了大手術,身體素質不好。”
“嗯,我家小區的老人,一下子去了幾個……”
“我那邊也一樣……”
“孩子也病倒了幾個……”
“我老婆的大姑的女兒在兒童醫院上班,聽說去了好幾個……”
“可憐啊。”
……
白天氣溫為零下三十幾度,夜間最低氣溫達到了零下四十幾度。
出事的家庭越來越多,而夏軒軒也慢慢的緩過來了,特彆是聽說前妻生的野種也死了,他獨自關在書房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