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你給評評理,這事怎麼辦吧?”張思才啪地一聲將電魚工具往桌上一拍。
“哥你先坐下,這回是這兩人乾的不地道,你們家想要發展果園我們村委都是支持的啊,你先消消氣。”趙秀紅趕緊擺手讓他先坐下彆這麼著急。這事不算大也不算小,幸虧他們使壞沒成要不然有了重大經濟損失那就不好辦了,她可不想鬨出什麼事來,最好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嬸子,我們也不想怎麼樣,隻是怎麼也得給我們一個公道吧。”張醒一看就知道她想什麼,不就是和稀泥嗎?說句不好聽的也就是自己老妹有防身的能力,真要是個普通小姑娘遇到這種事怎麼辦?
趙秀紅麵露難色,“肯定是他們錯了,你們倆趕緊過來給人先道個歉!”
馬可學和趙茂一聽就坐不住了,他們被打得那麼慘這些人都看不見嗎?
馬可學老娘就生了他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就是嬌慣著長大的,他學習不好上完初中就不念書了,每年都出去打工現在到冬天了廠子裡放了假,馬可學也不想找新工作了就回家了,昨天去張於然家蹭了一頓發現他們家是真的有錢啊,趙茂還跟他說張於然家的果園裡魚都肥了,拉菜的是一車車的來運,一天下來不知道能賺多少錢呢,這老張家也不知道是踩了什麼狗屎運了,老大有本事掙了錢把老人帶市裡享福了,這老小家裡病人好了也掙大錢了。
馬可學就想著偷偷去電魚賣錢,順便給她們家的菜地搞點藥,憑什麼一個種地的一天掙那麼多,他上個夜班熬得昏天黑地的才不到一百塊的工資?
沒想到被逮住了,還被打了一頓。
他真沒想到這麼個小妮子打人這麼狠,他差點感覺自己要被她打死了。雖然這事他有錯難道她打人沒錯嗎?還讓自己道歉那她得賠自己醫藥費!
“我們被打了!我們道歉也行他們得賠醫藥費吧。我腿都斷了,趙哥胸口都陷下去了現在還說不了話呢!你們得賠錢。”馬可學的腿還疼著呢,連走都走不動硬生生地被張思才給拖過來的,他感覺自己腿肯定是斷了,沒個百八十天好不了,怎麼也得讓他們賠錢。
趙茂根
本說不出話,發出啊啊的聲音附和。
張醒的怒氣那是一下子就上了頭憋得臉都紅了,“你說什麼呢?你自己看看你那腿比我腿都直!”
“你們喊什麼疼的!你渾身上下有個印子不?捋直了舌頭說話,裝的倒是挺像。”張醒聽了這話急得就要站起來,張於然拉住他肩膀把人給按住了,張醒怎麼都站不起來,隻能是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彆說你們到我家果園電魚,腿真折了我們也不會給一個子,老吳你們看看他們像是傷了的樣嗎?”張思才冷哼了一聲,他坐在椅子上因為怒氣沒處發拳頭攥的咯吱作響。
吳湖也沒法看熱鬨了開口說:“你們這倆臭小子趕緊跟人道歉滾回家去。老哥都是小事你消消氣。”
聽這話說的是像護著這倆人了。
張於然眉頭一挑,她想了想對了張家在村裡是大姓,馬好像也是大姓,這人估計是覺得她肯定是向著趙秀紅才會這樣。
張思才聽了這話就要發火張於然看了他一眼,拉了拉自己老爸的手。張思才這才沒有馬上發作。
“我偏不道歉你能拿我怎麼著?我現在就去醫院,我這腿要是好不了有你好看的!”
“等等。”一直沒有說話的張於然突然開口了,她站起身拿出手機翻出自己錄得錄像,“說實話我本來也沒想你們道歉,這事我記住了,以後你們和你們家裡人最好見了我躲著走,離我家果園遠一點,要是我真遇到什麼指著鼻子罵的人,我就把這個錄像和照片多印一些,周圍幾個村子我給宣傳宣傳,我看看你們在這兒附近還能不能抬起頭來,還能不能找著老婆。”
張於然可不想聽有人到自己果園和家外頭罵街,有些人惡心起人來那簡直就是天才,她雖然不認識這兩個人,但是隱隱記得他們倆家的父母都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自己現在這麼放人走了下午估計就有人往他們家門口躺。張思才還真能打人嗎?看村裡這態度估計會一直和稀泥,到時候他們有理都能變成沒理,張於然就是要把話先說清楚了。
“對,你我記得,你剛訂婚是吧,那挺好啊,正好咱們去那姑娘家給你宣傳宣傳事跡。你要是嫌棄不夠我現在再給你錄一個裝瘸
的。”張醒立馬懂了張於然的意思,湊上前拿出自己手機笑嘻嘻地說。
“你敢!”馬可學一急就想搶她的手機,不能讓這事傳出去,傳出去他婚事還能成嗎?張於然退後了幾步,馬可學一條腿還是瘸的這麼一動自己碰的一聲摔到地上了。
“瞧你這點出息!趕緊起來。”吳湖沒想到張於然作事這麼絕,吳湖立馬去扶馬可學。
張於然居高臨下地看著吳湖說:“吳哥,我話還沒說完呢,我家有一批菜是要供給食品廠的,他們差點就給我撒了藥,我去看了看損失不大,你說真要他辦成了,我和人家的合同黃了這違約金幾十萬呢?誰賠啊?”
“你說什麼?”吳湖也不去扶人了,自己先站了起來。
“還有這事?小妹你不早說。”張醒也是一驚,他可是知道自己老妹剛跟人續了約,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趙茂卻是心裡一喜,他已經把藥給噴上了,那麼不就是說她家的菜本來就不行了?隻是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沒什麼剛您不說了都是小事。”張於然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吳湖。
吳湖被她這眼神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咽了咽口水說:“咱們以後肯定得說說,不能讓人給你家的果園搗亂。”
“嗯,那先這樣吧。我們還得去種樹呢。”張於然也不看他了朝著趙秀紅說:“嬸子,我走了。”
“哦慢點走啊。彆著急。”趙秀紅心裡暗笑,自己幸虧沒有多說話,這小姑娘脾氣也是夠硬的。張於然發了話張思才竟然就站起來一副要走的樣,看來他們家現在這小姑娘能作主啊。
趙秀紅還走出去送了幾步,回到村委辦公室發現馬可學還趴在地上呢,還有那個趙茂還是攤在椅子上站不起來,“你們也彆裝了,人都走了。還等著人來接啊。”
“我腿真的斷了!”馬可學疼得出了一身冷汗,死活都站不起來,吳湖沒有辦法還是把人給扶了起來,馬可學自己根本走不了隻能是給爸媽打了電話,順便給趙茂的爸媽也打了電話讓人過來接。
趙秀紅冷笑了一聲,這裝的還挺像,不過這倆傻子也算是有點用,起碼這次吳湖是為了趙家和馬家惹了張於然了,聽張於然話的意思她這
生意做的挺大啊。為了這麼兩個傻子也真是不值得。
沒過一會馬可學和趙茂的爸媽就來了,村委辦公室頓時就變得鬨哄哄的。
“我兒子乾什麼了,張家人說走就走這不是欺負人嗎?我看看傷到哪兒了?我這就去找他們去!”馬可學老娘魏桂香一來看到自己兒子站都站不起來什麼都不管就要找張家算帳。
“媽彆去!你彆去鬨。”馬可學趕緊拉住自己老娘,他可是看出來了那個張於然心腸毒的狠,自己老娘敢去鬨她還真敢去把他婚事攪黃了,“咱們先去醫院看看。我這腿站不起來。”
“對!老姐姐咱們先去醫院,要是傷得重咱們一起去找張思才去!我看他還敢打我嗎?”趙茂老娘張梅更氣,她好歹是張家的長輩,這人不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放自己兒子這一回就算了竟然還打人。
“行了彆說這個了,沒看見兒子話都說不了嗎?趕緊的。”趙凱虎不想聽自己娘們說這個,趕緊把孩子送到醫院去才是正理,他還沒忘跟吳湖說了一句,“老吳啊你可得給我們作主啊。”
好容易才把這倆家人給送走了,吳湖這才坐到自己位置上長出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這次是犯蠢了,他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還真讓張於然混出名堂來了,但是人已經得罪瓷實了後悔也晚了。
馬可學和趙茂被家裡人送到鎮上醫院,一頓檢查下來,中年醫生看了看片子又看了看這群人。
“醫生倒底怎麼樣啊?我兒子怎麼說不出話來啊,他說他下巴被那個小賤人給弄下來了。”張梅焦急地問。
醫生聽了她的話眉頭都皺了起來,“你兒子沒事,下巴好好的,胸口也沒事你看這肋骨連個骨裂都沒有。你也是,你腿骨上一點傷都沒有。”
“不可能!”馬可學趕緊反駁,怎麼可能他的腿明明被那女的給踹斷了?
“沒有是真的沒有,你自己看,看這兒一點裂痕都沒有。”醫生又說了一遍。
“不可能啊!我兒子疼成這樣你還說沒事,我看你這個醫生太不靠譜了!”魏桂香抓過片子說:“咱們換個醫生!不行就換了醫院,咱們去市醫院裡看。”
“就是肯定是這個醫生不行,看不出來。走走咱不在這兒待了
。還得讓醫院把錢給退了!”
醫生被他們都整笑了,分明身上一點傷都沒有當他不知道嗎?這是故意要判傷吧?裝得太假了身上一塊皮都沒有破,連青都沒青一塊。
兩家人去了市醫院檢查,結果還是一樣的,就是一點傷都沒有彆說骨折了身上一道劃痕都沒有。
花了不少錢得了這麼個結果,他們兩家人隻能是垂頭喪氣回家了,回家的路上魏桂香還想去張於然家鬨,馬可學攔住了結結巴巴地說;“我去他家電魚的時候,被那個小女的錄了視頻,她說咱們要是敢鬨,她就,她就把視頻打印出來宣傳,我才剛訂婚,她真要鬨我還能娶上老婆嗎?”他覺得今天這事太怪了,自己現在身上還疼著呢,但就是一點傷都檢查不出來,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腦子有問題了。
馬可學又想起了自己早晨聽到的男人聲音。
那個時候果園上可是隻有他們幾個,根本沒多餘的男的,那動靜是哪兒來的根本就不能細想。
他一想就渾身發冷,他被老爹扶著走,腿還是站不住。難道自己這是遇到鬼了?馬可學這麼想著腿更軟了。
魏桂香聽了自己兒子的話一下子就蔫了,“這小姑娘心腸怎麼這麼毒啊!我可憐的兒子啊。”說著就開始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