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2 / 2)

冬麥心裡確實也挺喜歡的,但還是覺得,這樣太累了。

她哪裡知道,沈烈如今也不過二十五歲,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況且冬麥又是他惦記很久的,如今成了媳婦,嬌滴滴粉潤潤的小媳婦,就那麼看在眼裡,抱在懷裡,哪裡忍得住,自是恨不得時時刻刻,又恨不得整整一夜。

隻是如今沈烈看冬麥這樣,也是怕嚇到她,更怕自己不克製傷到她,當下暫且忍耐,想著晚間時候再慢慢逗她引她。

冬麥看他放開自己,濕潤的眸子瞥了他一眼,之後便過去鏡子前。

她的辮子有些亂了,些許散亂開的烏發掩映在緋紅的臉頰上,眉梢那裡也染上了暈紅,她看著這樣的自己,幾乎羞於細看,連忙梳理了下頭發,又過去打了水洗臉。

沈烈看著她低了頭,出去打水洗臉。

微微低下頭時,兩條辮子順從地垂在肩頭,露出修長白淨的頸子,而烏黑的發絲旁露出也兩隻耳朵,耳朵尖尖都是通紅的,像染了鳳仙花汁。

他挑眉輕笑了下,想著她在這種事情上,有時候膽子挺大的,但其實就是不懂,帶著一點懵懂的大膽,如今懂了,反而含蓄羞澀起來了。

冬麥用涼水洗了一把臉,臉上的熱燙褪去,自己感覺好多了,一抬頭,見他就靠在門檻上看自己。

她便睨他一眼,低聲問:“你是沒事乾了嗎?”

沈烈認真地道:“我這不是正在看你,這就是正事。”

冬麥:“呸,你就哄我吧!”

沈烈便咳了聲:“那我給你說真正的正經事。”

冬麥:“嗯?”

沈烈:“等會跟我去胡同後麵的北邊宅子看看。”

冬麥:“北邊宅子?”

他這一說,她也就想起來了。

那會兒她還是林家的媳婦,好像聽王秀菊叨叨過,說沈烈有兩處宅子呢,一個是他大伯留下的,說他大伯人早沒了,家裡現在就他一個,應該給他收回去才對!

這是王秀菊憤憤不平的念叨,冬麥沒太往心裡去,也就沒當回事。

如今聽沈烈這麼說,才想起來。

沈烈:“那處宅子年代久了,我也沒管過,現在我是打算著,等貸款到位,把梳棉機都安置在那邊,不然如果安家裡的話,到時候轟隆隆的,會比較吵,住不安生,再說羊毛羊絨滿院子都是,日子也過不舒心,所以我想著乾脆安在那處院子裡,等會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們先收拾下。”

冬麥一聽:“好,那我們拿上家什。”

臨出門前,冬麥腳步頓了下,之後便問沈烈:“我看上去沒什麼特彆的吧?”

沈烈:“你覺得有什麼?”

冬麥幽怨地瞥了他一眼,不理他了,心想他根本不懂。

自己剛才那樣,一照鏡子,自己都覺得沒臉見人,他倒是不當回事。

沈烈看她認真了,忙道:“沒什麼不好的,你不是剛洗了臉,看著挺正常。”

冬麥低哼:“以後白天不許逗我!”

說完,先邁步出門了。

沈烈看她有些氣哼哼的小樣子,想笑,不過忍住了,也忙跟著出門,一出門,就見隔壁門口圍了不少小孩子,小孩子們嘴裡都含著糖,把一邊腮幫子撐得鼓鼓的,手裡拿著炮仗玩兒。

院子裡傳來熱鬨的聲音,大家在吃酒吃席,還有人在起哄。

這場麵是如此熟悉,鄉間的結婚大概都是一個模式,冬麥想起自己兩次結婚,又想起那次她過去勸孫紅霞,大差不差的。

冬麥便有些恍惚,心想這世間怕是每天都有人結婚,不同的女人嫁給不同的男人,她是個幸運的,第二次能嫁給沈烈,沈烈這樣的男人,在農村挺少見的,無論是見識還是品性,都是一等一的。

正想著,就見迎麵過來兩個人,正是林榮輝和霍誌誠,霍誌誠手裡還牽著女兒茹茹。

乍看到,冬麥有些意外,後來一想也就明白了,這是林榮棠結婚,王秀菊為了麵子,要他們兩口子從首都回來了。

林榮輝看到沈烈和冬麥,也是一愣,尷尬地也不知道說什麼,後來還是微微點頭。

沈烈倒是大方地打了個招呼:“榮輝哥。”

霍誌誠看了看冬麥,對林榮輝說:“我和冬麥說兩句話,你先帶著茹茹過去。”

林榮輝好像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沒說什麼,帶著茹茹過去林榮棠家了。

沈烈看這樣,也就說:“那我先過去老宅,等下你去找我就行。”

冬麥點頭:“嗯。”

兩個男人都走了,霍誌誠才說:“冬麥,你們的事,我聽娘那裡說了,我不太清楚你們到底怎麼了,不過離婚就離婚,也不是什麼大事,現在你嫁了沈烈,我看娘那氣哼哼的樣子,就知道你們過得挺好,我也就放心了。”

冬麥眼中便有些泛熱,其實兩個妯娌,她和戴向紅倒是熟一些,和霍誌誠,也就見過那麼兩麵而已,但是沒想到人家這麼惦記自己,現在還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她感動地點頭:“姐,謝謝你。”

霍誌誠輕歎了口氣:“也沒什麼,不能生就不能生,又不是什麼大事,我們做女人的,什麼時候都得想辦法自立,我聽向紅說你自己做生意做得不錯,自己能養活自己,這不是挺好?女人能獨立自主,任何情況下都能把腰杆子挺直,這就夠了。至於嫁男人,男人好,那是錦上添花,男人不好,或者不嫁男人,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冬麥:“嗯,我知道。”

霍誌誠:“我也不好和你多說,這是我的地址,你拿著,以後萬一去首都,好歹去找我。”

說著,霍誌誠塞給冬麥一個紙條。

冬麥:“姐,我記住了,將來有機會,我去找你。”

霍誌誠便順著胡同過去林榮棠家,胡同口那裡有多事的婦女,翹頭看,估計是好奇這兩位怎麼站一起說話,冬麥見此,也就趕緊出胡同去老宅了。

鬆山村分前後街,後街再往後有兩排院子,都是老舊的房子,有些已經年久失修沒法住了,個彆有人住的,都是年邁的老人。

沈烈的那處老院子,倒是不小,挺大一個院子,不過牆頭有個地方倒塌了,進去後,院子裡半人高的野草,裡麵兩顆老棗樹。

冬麥推開老舊的門,就見那門歪了一下,沈烈忙過來:“小心,我怕這門掉下來砸到你。”

冬麥便笑了:“這房子確實夠老的。”

她以前也曾經經過這院子,沒細看,隻記得秋天一群小孩□□頭過來摘棗,亂扔亂吃,當時還想,這沈烈乾嘛不來摘棗,平白被孩子們糟蹋了。

想起這個,她看了看那棗樹,等以後棗熟了,她必須來摘,不然白白被禍害。

沈烈:“是,據說是我爺爺那會兒蓋的了。你小心腳底下。”

說話間,他拿了一根棍,撥開雜草,帶著冬麥過去正屋。

“你看,其實當年這房子修得用心,用的磚都是好磚,木材也都是上等好木頭,房子本身還挺結實的。”

“嗯,回頭修下外麵的牆頭,把屋子裡外清理下,就差不多能用了。”

沈烈道:“我今天遇到電工,和他說了,他說這裡房子外麵留著線接頭,需要的話往裡麵扯根線就行了。”

冬麥:“這梳絨機需要電,幸好留著線頭。”

沈烈看了看四周圍:“這房子如果安裝梳絨機,有動靜的話也就影響後麵的鄰居,但後麵是孫老爺,他年紀大了,耳背,打雷也聽不著,所以對他沒什麼影響。

冬麥忍不住笑了:“那敢情好!”

沈烈也是覺得方便,他這個人和路奎軍想法不一樣,他覺得掙錢是一方麵,好好過日子是一方麵,他喜歡家裡乾淨利索,也喜歡看冬麥坐在炕頭前梳頭發,兩個人一個燒火一個做飯,吃個小菜熬個小粥,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有嚼頭。

如果掙了錢,家裡弄得亂糟糟都是來乾活的小工,那掙了錢也沒什麼意思。

當下夫妻兩個便收拾,沈烈脫了襯衫,拿了鐵鍁去鏟院子裡外的雜草,冬麥則將那些鏟除的雜草往一邊堆,這些雜草可以曬乾了當柴火燒。

冬麥又拿了掃帚去掃掃屋裡的蜘蛛網,把那些陳年的灰塵掃了,牆壁上還貼著畫,冬麥仔細辨認了,是穆桂英掛帥的貼畫,不過年代太久遠了,上麵的圖畫都要模糊了。

她扯下來,撕乾淨了,誰知道這麼一扯的時候,就見畫的後麵,好像有一塊磚是活動的,被她這麼一碰,差點掉下來。

她便喊沈烈:“這邊磚都鬆動了,回頭拿膩子抹抹吧。”

這麼說話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小心地將那塊磚抽出來,便看到裡麵竟然是一個暗櫃。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