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story》(1 / 2)

進去的路確實不好走,前幾天下了雨路麵還沒完全乾透,借著路燈能看見地麵上的水跡。

江漸行整張臉縮進了羽絨服領口裡隻露出一雙眼睛,呼吸的時候熱氣噴灑在鼻尖很快又變成了濕冷的水汽,晚上實在是太冷了,一下車江漸行就覺得腿不是自己的手也不是自己的,有點後悔為什麼聽了李和同的話沒穿毛褲。

帥哥就算穿了毛褲也還是帥哥嘛。

他走得很慢,傅隨就走在他前麵,江漸行一抬頭就能看見傅隨寬闊的後背,腳步沉緩,不緊不慢,也不知道是在想怎麼甩開自己還是怎麼樣。

應該不會在鏡頭麵前這麼小氣吧。

幾秒後,江漸行盯著傅隨的後背打了個噴嚏。

跟拍的pd是個胖胖的大叔,見他冷成這樣沒忍住出聲:“怎麼這麼怕冷?年輕人不是應該火氣很旺盛嘛?”

江漸行強迫自己挪開視線,揉著通紅的鼻子帶著鼻音回他:“天生就怕啦,沒關係也不會感冒的。”

他體質偏陰,尤其是這幾年變得越來越怕冷,就算衣服穿得再多也總覺得手腳冰涼,好在也隻是覺得冷而已,不會真的感冒之類,他也就放任著不管了。

他剛說完,走在前麵的傅隨突然停了下來。

江漸行差點沒刹住車往他身上撞,堪堪停住腳步就看見傅隨轉過身來凜著眉眼,說不清是夜晚更冷還是傅隨的神情更冷。

他好像看了江漸行一眼又看了鏡頭一眼。

江漸行立馬低頭訕訕閉上了嘴,下一秒卻動彈不得。

傅隨走到他身邊把他羽絨服上的帽子蓋到了他頭上,動作很快卻又精準,把他的腦袋罩進了羽絨服帽子的柔軟裡,帽子太大了一下子擋住了他的視線,眼前的光全都被遮擋住,凍得發僵的臉得到了緩解。

沒有一個人說話。

傅隨好像隻是順手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做完之後就和之前一樣不緊不慢往前走,連停頓的時間都沒有。

攝像欲言又止地抬起攝像機跟隨傅隨的背影,想往前又偏頭看了江漸行一眼,見他跟定在了原地似的,猶豫了一下:“走了?沒事兒戴了就戴了晚上這麼冷凍壞了也不好,拍不到臉也沒事。”

剛剛戴帽子那一幕發生得太快他沒反應過來,等鏡頭過去的時候隻拍到了傅隨的手從江漸行腦袋上下去的瞬間。

但是應該也夠用了吧?

被他這麼喊了一句,江漸行才回過神來,邁著僵硬的腳步往前。

說不清是被凍得沒知覺了還是嚇得沒知覺了。

腦袋好重。

到了老鄉家裡,意外的沒有彆人在。

攝像跟江漸行解釋:“因為天冷又太晚了,其他人已經在彆家住下了。”

這邊的房子小,所有人隻能分開住。

江漸行抱著早就給他們準備好的生薑水小口小口喝著回暖,聽出了攝像的話外音,“意思是,今晚我要和傅隨——”他頓了頓,“前輩一起住在這裡嗎?”

攝像點頭,“我看你倆好像挺生疏的,之後還得同住好久呢,大家熟悉了就好。”他說著又笑了起來補充:“不過我覺得傅老師對你挺好的,外麵說他對誰都態度差,剛剛不是還給你戴帽子了嘛。”

至少戴帽子這種行為應該是關心彆人才做得出來吧?

江漸行扯了下嘴角。

估計是和買盒飯一樣的理由,怕他感冒了耽誤拍攝。

他又逼著自己喝了口生薑水,繼續問:“是隻有一間房間嗎?”

本家人已經睡了,房間是節目組安排好的,江漸行看了一圈屋子,再怎麼看都隻覺得,留給他們的好像隻有一個房間。

在得到攝像肯定的回答之後,江漸行又想死了。

和,傅隨,睡一張床。

哪怕是一晚上,他都想問問違約金多少。

看出他一臉糾結,攝像好心勸導:“都是男人睡一起沒事的,之後有嘉賓來的話如果床位不夠也得睡一起的。”

錄節目就是得跟著節目組安排走。

江漸行:“......”

他真的付不起違約金。

“什麼床位?”傅隨剛剛去洗手了,他看了攝像一眼,坐到江漸行身邊給自己倒了杯水。

江漸行瞬間挺直了脊背也沒敢回頭看他。

攝像沒察覺什麼不對勁,又給他解釋了一遍。

傅隨表情半點未變,江漸行卻感覺自己像是在等待接受淩遲。

一直到攝像交代完,傅隨也隻是淡淡地點頭應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這反而讓江漸行覺得更難熬。

時間不早了,攝像也拍完了要拍的便和他們說了晚安告辭,讓他們明天早上不要起得太晚。

攝像一走,屋子裡就隻剩下兩個人。

大門關上之後屋內氣氛就變得不太對勁起來。

江漸行起身原地站了一會兒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早就成了無話可說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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