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story》(2 / 2)

傅隨正低頭打字,也完全沒有要和他交流的意思。

江漸行又小心翼翼看了他兩眼,見他確實沒有任何要搭理自己的跡象,乾脆直接回了房間。

傅隨看著手機屏幕上吳淮滿屏幕的大問號,掀起眼皮看了眼江漸行的背影,一直到進了房間看不見了,他才收回視線,繼續和吳淮發消息。

房間並不大,尤其是床,看起來隻是張比較大的單人床,兩條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房內設施比較簡陋,隻有一張比較老舊的書桌放在窗前,窗戶關不緊還漏著風,好在節目組還算為他們考慮,取暖器早就開著了不至於那麼冷。

但怎麼睡是個問題。

地方太小甚至連能打地鋪的地方都沒有。

要不然不睡吧。

反正他晚上多半都是失眠,不吃藥根本不可能睡著。

江漸行摸了摸手機剛想給李和同報個平安,傅隨就拖著行李箱進來了。

還是兩個行李箱,江漸行剛剛進來得急,連自己的行李箱都沒拿。

江漸行瞬間僵硬,連頭都沒敢抬,他還戴著帽子,低著頭什麼都看不見,像整個人藏在了衣服裡一樣。

明明他也不矮,但由於骨架問題就顯得清瘦很多,哪怕穿著厚重的羽絨服也不會臃腫。

聽見行李箱被靠在牆邊發出的聲音和房間門關上的聲音,江漸行猶豫了片刻小聲說:“謝謝。”

依然沒轉過身看傅隨。

傅隨把手機隨意地扔到了床頭,聽見這聲細小到不仔細聽根本都聽不見的謝謝,垂下眼,輕笑了聲。

私底下還是和以前一樣,一緊張,說話就生怕彆人聽見了一樣。

“江漸行。”

他靠在門邊,一字一字地說江漸行的名字。

江漸行記得很久沒有聽傅隨喊他的名字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臟上一點一點地摳挖著。

疼到不能呼吸。

他閉了閉眼,沒來得及轉身,傅隨又問他:“你要裝不認識到什麼時候?”

江漸行僵住了。

傅隨的語氣就像在問你今天吃了什麼東西一樣,聽不出什麼喜怒哀樂。

“還是說,前男友?”傅隨說完,自嘲似的笑了聲。

這三個字。

江漸行麵色瞬間變得慘白,立馬否認:“我沒有。”他說完意識到進來的時候看見了床頭的攝像機,又急急忙忙補充:“你剛剛說的是牽什麼?要牽什麼傅老師?”

傅隨:“……”

傅隨差點被他氣笑了,見他藏在帽子底下的眼神不住地往自己身後的攝像機瞥去,半垂下腦袋,又重複了一遍:“前、男、友。”

強調著,咬字很重。

江漸行實在聽不得這個稱呼,隻能裝沒聽見,又想著要死了被錄進去了收音效果不知道好不好,手腳比大腦更先一步撲到床上去關攝像設備。

攝像機是關著的。

傅隨就看著他慌慌張張明明穿著厚重的羽絨服動作倒是靈敏,發現攝像機是關著的之後就一股腦摘了帽子回過頭來看他,眸色沉沉的像是有點生氣又帶了彆的什麼。

江漸行大概能猜到是傅隨剛剛一進來就直接把攝像機關了,不然他也不可能那麼明目張膽地提起兩人的過去。

他有種被耍了的慍怒又覺得是情理之中,傅隨沒有義務去提醒自己,或者看著自己害怕、緊張,才是他應該去做的。

畢竟那是自己欠了傅隨的。

“我去外麵。”他起了身,低著聲說。

但傅隨靠在門邊一動不動,完全擋住了他的路,也絲毫沒有要給他讓路的意思。

“這種話不是應該由我來說?”傅隨看著江漸行銀白色的發頂語氣不善。

要說裝不認識,要說不願意待在一起,做起來更理直氣壯的人應該是傅隨才對。

江漸行眼神飄著,憋了一會兒:“那你說……”

然後他再說。

或者直接把自己趕出去也行吧。

反正不要單獨在一起就好了。

傅隨又笑了,“我為什麼要去外麵受凍?”他有著很好的理由,“憑什麼為了你去受凍?”

江漸行低著頭沒說話,這樣撕去偽裝的惡劣且咄咄逼人的傅隨,才是真的傅隨。

“怎麼不說話了?”傅隨傾過身來。

江漸行聞到了傅隨身上快要散乾淨的香水味道。

他一點都不喜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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