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個勁籌算,如何添油加火,讓無量禪寺身陷圍攻。
“你……你是……”
便在其時,躺在釋然懷裡的小雪狐驟然開口說話了。
釋然一怔。
隨即醒起,小雪狐說得是女聲。
嚇得他慌不迭忙把小雪狐往十五郎那兒一扔。
怔忪不已,久久無語。
十五郎接住小雪狐。
看向釋然,笑了笑,眼神溫柔目注小雪狐,柔聲道:“十七娘……十七娘……”
“啊!十五哥哥,你是十五哥哥?”
小雪狐前肢伸出,抱住十五郎脖頸,很是撒嬌,萌態畢露。
釋然瞧著悻悻,這一幕太過熟悉,以往都是自己享受。
可是……唉……
他業已明白,小雪狐確是十五郎口中的十七娘。
也就是說,小雪狐並非尋常獸類。
作為無量禪寺未來主持,豢養寵獸可以,和女妖親密相處,卻萬萬不可。
過往種種,從此儘作夢幻,再無重溫。
想是這麼想,不知為何,心中好生失落。似乎遺失了生平最大寶貴。
當年他立誌練宗門無上神功,以至身體停止生長,從此形若幼童,也沒有這樣沉痛感覺。
呆呆看著小雪狐。
心說,多半相處長了,有點不舍,過些日子就會好了。
默默走到釋遠身邊,看著這個五大三粗的莽金剛。
又想,如果釋遠要離開,我會不會也悵然若失或哭天嚎地?
念及此,禁不住一個寒顫。
無精打采或許會有,黯然神傷那是決然不能。
“阿彌陀佛……”
無色禪師伸手撫撫釋然頭頂,一臉慈和。
看向有蘇夫。
“善哉,善哉,九尾雪狐有望重歸貴部,當真可喜可賀。”
有蘇夫笑得眼都沒了。
他脾性爽直,該怒就怒,該喜就喜。
隻是平日,怒的事情較多,喜的事情半點沒有。
以至此老在旁人眼裡屬於嚴厲暴怒之輩。
然今日之事,讓他樂不自勝,欣喜若狂。
聽到無色禪師所說,忙自抱拳道:“同喜,同喜……嗬嗬……”
說完,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雪狐在自己胞兄懷裡賣萌打滾之後,忽然省起部族被戮一空。
忽然悲訴:“十五哥哥,有蘇爺爺,幫我爸爸報仇啊,還有勒爺爺,玉爺爺,凡伯伯,箐姨……嗚嗚……他們死得好慘……嗚嗚……”
憶起當日部落情狀,不免痛哭流涕。
“十七娘莫哭,快告訴哥哥,是誰滅了塗山部族?”
十五郎被父驅趕,算是理念不合。離族之後,族中長輩其實對他很是照顧,多次去到康墟關心他的成長。
這些看望照顧他的長輩,就包含了小雪狐口中提到的勒爺爺,玉爺爺,凡伯伯以及箐姨。
至於自己父親,十五郎隻是埋怨,殊無憎恨。
是以,當日聽到塗山一族遭人屠戮,他才悲慟欲絕,立誓要找出凶手,為族人報仇。
“是……是……”
小雪狐說了一個字,驀覺得頭暈眼花。
剛剛複醒,腦海裡記憶庫兀自脆弱,況且這份記憶於她來說,撕心裂肺,最好此生不提。
瞧她又昏昏欲睡樣子,也不知是昏迷,還是真的疲勞?
十五郎急了,“十七娘,快說啊,究竟是誰殺光了咱們部族?”
情急之餘,手勁自生。
小雪狐被他晃得前仰後合,幾如風中殘燭,似欲熄滅。
“喂,你乾嘛這麼用勁?你不知道她剛醒,不能再受刺激了嗎?”
釋然義憤填膺。
經此一言,十五郎頓然省愆,忙恢複平靜。
無色禪師瞧著此幕,頭疼無比。
“釋然,狐族之事,不必你多管。快些回來。”
狐族人,多貌美。男子也是如此,尤以白狐色絕。
傳說中,白狐貌美傾國。男子可令山河變色,女子能讓社稷傾覆。
更何況這頭淩駕白狐之上的雪狐。如今尚未九尾,也未人形展現魅惑蒼生的容顏。
已讓禪寺未來主持深受引誘,不時出言助她。
萬一……
無色不敢深思。
直覺師兄此番讓釋然、釋遠趕赴南疆處理大爛陀寺一事,委實有些欠慮。
有蘇夫道:“十五郎,釋然大師說的不錯,你須耐心。十七娘剛醒,不可操之過急。”
“啊!一群光頭,一群光著頭的大和尚,是他們……對,就是他們放火燒山……”
小雪狐驀然斷斷續續,猶如夢中囈語敘述著殺絕塗山一族的凶手樣貌。
“嗯?”
聽到是和尚。
十五郎猛然抬頭,怒目而視著釋然等人。
有蘇夫也站在十五郎身邊,握著雙拳,手指青筋爆裂,一副衝冠眥裂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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