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死了鐵砧,大夥想起一將無能,累死千軍這句俗諺。
當即再也忍受不住。
心說,縱然不廢了這個上使,也要製止他的逾矩行為,至少不要瞎折騰。
況且,一腔火氣,如不發泄,委實難受萬分。
找來找去,貌似這個上使成了出氣筒。
“你們這幫混蛋……無視上令,莫非想興兵作亂不成?”
此言極重。
鐵絎等魔將略愕。
互視一眼。
鐵絎道:“蔡革,吾等也無須多言。總之鐵砧隕落之故,其因在你……”
眼看蔡革又要辯駁。
鐵絎手一揚,接道:“此事待溫帥來後,再行定奪。隻是目下,萬陰薔薇堡是吾等心腹之患。
是而,吾認為,你要咱們暫不追究鐵砧之死,除非先幫吾等救出鐵脊、鐵昶。”
金狁部落的魔族眼睛本來就大,此刻蔡革眼睛瞪大,更顯恐怖,好似要凸了出來。
鐵絎道:“你也不必拿眼睛來嚇咱們。咱們鬼方一族不吃這一套。況且,吾等追隨溫帥征戰魔界之時,你多半還沒出生。”
言下之意,是說蔡革太嫩。
蔡革極惱。
還有,我瞪眼是嚇你們嗎?
這是咱們金狁部的特征,就像天鱗皇室的披鱗之身,均是獨一無二的部族特色。
你鐵絎所說,顯然有鄙夷成份。
他努力縮了縮眼睛,可惜仍未顯得有多小。
繼而道:“萬陰薔薇堡,本使臨來前,溫帥囑咐過,如無必要,萬勿觸怒。要救鐵脊、鐵昶……
你知道王者的戰力嗎?
彆說咱們眼下就五個將階,就是加上已死的鐵砧,還有被俘虜的鐵脊、鐵昶,也未必是王者的敵手。
吾看,隻有等溫帥大軍到來,才能對付萬陰薔薇堡。
當然,爾等想去送死,吾絕不阻攔,隻是想要吾同去,此議休提。吾萬萬不會應承。”
“蔡革,咱們鬼方一族是衰落了,可萬沒想到,你們金狁部落,也是勇風大減,如今連正麵迎敵也不敢了。”
“嘿嘿……鐵絎,你也彆激將。正麵迎敵,也看敵人是什麼實力。
區區五個魔將就要從王者手裡搶人,誰給的勇氣?你們是不是在人域待久了,忘了王者的戰力。
吾承認,人域天道在時,因為王者被壓製了法則運用,爾等幾人圍攻,許能占些優勢。可眼下,情勢大大不同。
溫帥麾下也有三位王者。還隻是初階。吾當日曾親眼目睹一位王者,獨戰十位魔將,且一舉勝之。
那萬陰之王一夕,十萬年前,已是初階王者,十萬年後,許是和溫帥一樣,成了君階王者。如此實力,咱們如何抗衡?”
鐵絎板著臉道:“你不敢去,那咱們自己去。”
“對,咱們自己去。”鐵贇、鐵元相繼附和。
蔡革撫撫額頭,覺著這些骨魔是不是骨頭練多了,把腦子都練沒了。怎麼就說不通呢?
氣道:“好,你們想送死,我不攔著,不過先把大軍撤回營地。”
……
萬陰薔薇堡。
沉淪一族王者,萬陰之王一夕獨自慵懶地偎坐在空闊的大殿。
頂上懸一光球,散發著朦朧明亮的如水光澤。
一夕顯得很寂寥。
不同於其他魔族王者的麵目可憎或暴戾恣睢。
乍一看,像是百分百孤獨寂寞,缺少安全、溫暖,甚至憐惜相擁的美麗女人。
曼妙**僅遮一銀絲略透的薄紗,白皙如玉的肌膚若隱若現。
她的五官很柔和。尤其一雙眼,彎如弦月,嫵媚撩人,然而目光清冷。
看著外麵的薔薇,花開花落,所有一切看得都很淡然。即便身為王者,也懶得思慮什麼陰謀盤算或蓄謀已久的大計劃。
一個機械模樣的灰影,從殿外台階走來,隨其走近,咯吱咯吱的聲響便越大。
一夕皺皺好看的彎眉。
萬年沒回深淵,寒灰越來越陳舊了。
雪白玉足從椅靠上慢慢放下。就這須臾,薄紗如水流淌,瞬間變成一款貼身的薔薇枝葉纏繞周身的輕甲。
沒有頭鏊,卻有頸甲、胸甲、膊甲,肩上雙鎧,斜而上揚,似花朵綻放。
小腹有擋掛,雙足被花枝模樣的長靴纏繞,靴子與腿甲之間,是誘人的修長大腿。
如果說,身遮薄紗的一夕是風情萬種,嫵媚動人,那麼戰甲披掛的一夕,就是英姿颯爽,王者之風。
清冷雙眸微眯,嘴角上挑,臉容固然不顯棱角,卻顯得峻厲威嚴。
在她身子坐正之際,機械模樣的灰影也同步走入大殿。
離她數米遠地方停下。
“吾王,屬下已把鐵脊、鐵昶扔在了薔薇海裡……”
一夕點點頭。
素白的手托著漂亮的玉頸,美麗的眼睛注視著機械灰影。
“寒灰,辦得不錯……”
機械灰影不動如山。機械體外的光暈更是毫無波動,似乎對一位魔族王者的讚揚,殊無感覺。
一夕不以為意。
嚴格說,寒灰是她的戰甲,而身上的輕甲,僅是整具戰甲的一部分。
隻有融合寒灰,才能組裝成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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