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鐵玧、鐵贇狼狽回到魔族營地。心裡慌張,人族竟有辦法殺死吾等魔將。
這個消息要儘快告知鐵絎。
鐵絎站在營地入口,沒看見鐵砧,很是奇怪。
“鐵砧呢?”
鐵玧氣衝衝道:“你還問?死了……”
“死了?”
鐵絎神色大變。
前麵符骨顫鳴突然戛然而止。鐵玧兩人在現場,自是曉得鐵砧隕落,才中斷了符骨共鳴。
可鐵絎不知,他還道鐵砧被救了出來。
陡聞鐵砧死了,殊難相信。
呆呆地看向鐵贇,“鐵贇,你說,鐵玧是不是騙我?”
“鐵玧沒騙你,咱們到的時候,鐵砧還在。不過敵人有兩位將階,正好與咱們勢均力敵。最後咱們是等到鐵砧隕落,才退了回來。”
鐵贇也算老實,回答的很是詳細。他心中對鐵絎、鐵元也不無埋怨。
鐵部七魔在人域相依為命數萬年。雖有先後,輩分更是不同,但相處長久,情誼非同尋常。
孰料,短短時日,先是鐵脊、鐵昶被擒,如今鐵砧又死。
七人轉眼隻剩四人。
另外鐵玧很是悲憤。他與鐵砧差不多同時因為魔界的空間裂縫而來到人域。
此時,自不免兔死狐悲。
蔡革聽到聲響,裡麵走了出來。
前麵,鐵絎、鐵元被他一番陰陽怪氣的訓斥,聽令不動。心中實是滿意。
果然,骨魔都是賤種,不給好臉色,反而聽話。
出來時,一臉怒容,頗具威嚴。
不意,未待開口。
鐵絎朝他而去。大聲喝道:“上使,鐵砧死了,鐵砧死了……”
“嗯?”
蔡革一愣。
瞧不起鬼方骨魔不假,也隻想立威,可沒有故意致人於死的心思。
急問,“怎麼死的?”
鐵砧與他修為相若,如果鐵砧能死,豈不是……自己……
想想覺得害怕。
原以為接了一個輕鬆活,誰知還有身亡之險。讓他驚悸不已。
“都是你……蔡革,若非是你故意阻攔,鐵砧又怎麼會死?三萬年啊,咱們七兄弟待在人域,足足三萬年啊……
眼看就要回歸魔界,鐵砧死了。他都沒來得及看一眼鬼方的山水和親族……”
鐵絎說得動情。
他看出鐵玧神態失常,顯然怪責自己等人沒有同去。這會再不甩鍋,等下就晚了。
至於什麼上使,隻要咱們統一口徑。溫帥來了,料也不會責怪太過。
何況鐵砧衝動易怒,卻最聽鐵脊與鐵絎的話。
所以,鐵絎聽到鐵砧隕落,確實殊難接受。
就算重傷也好過死亡。
鐵絎怒不可遏地衝著蔡革大吼大叫。
鐵玧兩人頓把滿腔憤怒轉向了這個初來乍到的上使。
鐵元在邊上冷冷地看著。他也明白,如不是蔡革陰陽怪氣的恐嚇加威脅,自己與鐵絎又怎會趕不去。
趕去的話,鐵砧就不會死。
沒聽鐵贇說嘛,他們去的時候,鐵砧還在。是因為人族兩位天人阻攔,才不及救援。
驟然被鐵絎直麵犯顏的吐口水狂噴。
蔡革懵了。
周邊圍了甚多人。
頗覺無地自容。
立時惱羞成怒道:“你對吾叫個屁?吾錯了嗎?叫他不要去天武城,他偏去。
還對吾放肆狂言。沒治他罪業已不錯。
現在他死了,吾有什麼錯?要錯,也是錯在鐵砧不聽號令。”
因為急於辯白,難免口不擇言,也顯得語無倫次。
鐵絎怎容他洗白。
“治罪?哈哈……那你去治啊,人都死了……你治個屁罪。你初來人域,咱們敬你是金狁部來人。
那知你自高自大也就罷了,居然放肆傲慢,囂張狂妄,還惡意構陷。如此厚顏無恥之輩,咱們敬你個屁。”
一番平日敢怒不敢言的斥責。鐵玧等人聽得分外帶勁。
也是。
自從這個上使來了。便三五不著六的,這裡看不慣,那裡瞧不入眼。
好歹鐵部七將在此枯守幾萬年,卻弄得沒有功勞,還渾身罪愆。
這還不最讓人怒懣。
最教人憤慨的是,大家都是將階,他偏擺出王者架子。
魔族階級分明。
蔡革來此後,太逾矩了。簡直把同為將階強者的鐵部諸人視為魔奴。
起初看在即將回歸份上,尚可忍耐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