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都是你的(1 / 2)

符滿嬌收到香水的時候有多開心,李振華就有多開心。所以他看見寧東把箱子打開給他小妹看香水和唇膏他就反應過來:這王八蛋和小妹有情況!

他給符滿嬌找了很多條理由不回信, 但是他的心裡仍然是希望符滿嬌給他寫信的。

符滿嬌的信一直沒有來。

寧東提著萬裡迢迢從外國買的唇膏和香水捧到他妹妹麵前的心意有對比尤其顯得珍貴。何況妹妹笑的那麼甜蜜, 寧東看著他妹妹同樣笑的甜蜜, 他還能怎麼辦?

李振華隻有假裝眼瞎,給邢蘭州和寧東泡茶, 和邢蘭州寒暄:“這一路你們是走來的?”

“哪能呀,搭拖拉機到梨樹村, 再把手推車推過來的。推車走上百裡路我可不行。”邢蘭州握著粗瓷茶杯吸一口氣,然後他就發現炕桌上的那一堆東西,“哎, 你們剛才就在做這個?這是什麼?”

“打井機。小妹聽說有個生產隊在高山上打井,塌方死了人。她就想設計一個打管井的打井機。”李振華把圖紙拿給邢蘭州看。

幾十頁草圖, 邢蘭州看了半個多小時, 放下圖紙他問:“你們這個正反循環打井機,最深能打多少米?”

“理想深度五百米,正反循環打井機隻是一個設想,我們連小型打井機都湊不出樣品呢。現在這個條件,大部分的生產隊都沒有電,用水泵抽水隻能臨時應急,長年累月用柴油機也不現實……”李振華笑著說。

“有電的生產隊會越來越多的。你們設計的打井機用處會越來越大!”邢蘭州很激動,聲音就有點大。

寧東被他的說話聲吸引, 也過來看圖紙。

李惜文就把手提箱合上提進裡間她的臥室去, 把香水和口紅都收進空間。

這段時間李家已經養成習慣, 不管是吃的東西還是用的東西, 吃過用過李惜文就會立即收起來,謹防外人突然進門。

也是因為她家這麼謹慎,村長支書隔三岔五的過來關心一下,還有些嬸子嫂子們上午過來串門,她家都沒露過破綻。

今天來了兩個大小夥,還推來一車東西,村長和支書最少要來一個觀察情況。李惜文估計人家就是不來,她大哥也會去請人家來吃飯。現在是兩點多,寧東和邢蘭州估計中午飯就是有吃也是隨便墊一下,她要先給他倆弄點吃的,再準備一下晚飯。

三間房的格局是這樣子的,東裡間炕大就是李大海和曹月英住,西裡間炕小就是李惜文住,家裡雜七雜八的東西也是放在西裡間。中間這間外麵是鍋灶,裡麵的炕就是李振華睡。不過白天他的臥具都會收起來放到李惜文那屋裡,他的炕當客廳用。

家裡兩次買的糧食和金主任寄來的兩大麻袋糧食都擱在李惜文這邊的西裡間。不過現燒點什麼給寧東吃李惜文都有點等不及,她拿出餅乾和裝油茶麵的鐵瓶,給他倆各衝了一碗油茶麵。

寧東仍然在聚精會神看圖紙。

邢蘭州沒和李惜文客氣,一手拿碗喝油茶,一手拿餅乾啃,說:“你這小日子過的不差嘛。”

“有本事的人在哪都能過的不差。你這個又黑又瘦的樣子,是真的吃苦頭了。”李惜文懟邢蘭州也懟習慣了。

“嗬。”邢蘭州正想說話,前一秒還在認真看圖紙的寧東橫了他一眼,他自問李振華不會管他們打嘴仗,他一個人也乾不過人家兩個,改口說:“看看我這個吃苦頭的人都給你們家搬什麼好東西來了。”

據說白河大壩工地上的勞動標兵推小推車最多能推一千斤的沙土,這個小推車堆的高高,三四百斤重的東西是有的。

李惜文看邢蘭州這個出過力流過汗的樣子,也不好意思懟他了,就問:“都有什麼好東西?”

“一頭羊。一百五十斤玉米渣子,還有一麻袋蘿卜一麻袋土豆再加一點乾菜。這點東西好幾百塊錢呢,寧東把他的手表都賣掉了。”邢蘭州扭一扭腰:“買的時候他總嫌少,運過來費我好大勁,我的腰都要斷了。”

“彆聽他的,我賣掉的是舊表,新表在手提箱夾袋裡,你幫我拿過來。”寧東說完繼續看圖紙。

李惜文回屋去摸手提箱的夾袋,裡麵一個紮著彩帶的盒子,看大小決不止一隻手表。李惜文就把彩帶拉開。

盒子裡躺著一對情侶表,俄國產火箭牌,表盤很大風格粗獷,情侶表自帶美顏濾鏡,李惜文就覺得挺好看的。她挑女款的試一試,表帶長短合適很貼合她的手腕,她 就把原來戴的手表摘下來換新的戴上了。另一隻男款自然是用不戴手表的那隻手提出來給寧東。

寧東戴手表的時候瞄一眼李惜文袖口的表帶是同款,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偷偷摸摸好刺激的,李惜文拋給寧東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嗔怪他,“錢不夠就少買點,舊手表也戴那麼多年了,賣掉多可惜!”

“也不是存心要賣手表,主要是蘭州找的人辦事特彆肯出力,錢不夠也不能欠著人家的,就拿手表頂帳了。”寧東趁著李振華和邢蘭州在外麵解手推車的繩子,用他戴手表的那隻手去拉李惜文那隻戴手表的手,輕輕握了一下就鬆手了。

“你的錢夠不夠用啊?”李惜文問。

“夠用的。買香水和手表的錢是我姥爺給的。他還叫我給李叔叔買香煙買酒,給曹阿姨和你買大衣的。我來的急,把那些東西都扔在學校宿舍了,回頭蘭州回京叫他跑一趟給我們寄過來。”寧東說著又把圖紙拿過來,說:“傑克援建的新機械廠就計劃生產液壓係統,你這套圖紙未來會很有用。不過我見過的挖井機和你們設計的不太一樣,我可以畫出來,你的繪圖工具帶來了沒有?”

“我去拿。”李惜文去她爸媽的裡間,把她的繪圖板和紙筆尺都“拿”出來。

幾分鐘之後,李振華和邢蘭州合力提著一大麻袋土豆進屋,就看見寧東和小妹坐在一起,一個畫草圖一個拿著圖紙在做對比,雖然看不出來有多親密,但是畫麵特彆和諧甜蜜。

曾經搞過對象,但是現在是單身狗的兩位進進出出幾趟都覺得看這小兩口紮眼睛。李振華就問邢蘭州:“你們來可有村裡人問你們話了?”

“沒呢。遇到一個孩子問路,那孩子就把我們指這來了。”邢蘭州拍一拍身上的灰,“要去和生產隊打個招呼是吧,走,我倆去。”

“嗯,我爸去和順農場了,明天才能回來。你們明天不走吧?”李振華也拍著身上灰,都沒和坐在炕上的兩個人說一聲就出來了。

“我明天走的,想去姥姥家住兩天。寧東估計能多住兩天。”邢蘭州問:“怎麼?”

“那我就今天喊支書和村長來家吃飯。”李振華又回頭進屋,和李惜文說:“那個羊收拾一下,羊頭燉個湯還是怎麼樣你看著辦,我請支書和村長來吃晚飯。”

李惜文放下圖紙,“有蘿卜呢,就水煮羊頭吧。”

寧東也把尺子和筆放下了,卷毛衣的袖子,“小妹找件舊罩衫給我,我去外麵收拾羊頭。”

嗬,這賤人,小妹不動他就不動,小妹要乾活他就勤快了。邢蘭州扭頭先出了院子。

乾著活臟兮兮的,就不會靠那麼近了。李振華也放心的出門了。

李惜文把她大哥乾活的舊棉襖拿給寧東穿,她先拉開爐子添柴,再拿盆給寧東端著,把鍋裡的水舀到盆裡去。

整隻羊都斬成了塊裝在一個荊條簍子裡。簍子就扔在水井邊。李惜文扒一扒發現整頭羊除了角估計都在這兒了。她把羊頭和羊蹄找出來放到井台邊的石頭上,問他:“你會收拾嗎?”

“當然會,交給我!”寧東摩拳擦掌,“我在我小舅那兒玩,待的最多的地方除了汽車班就是炊事班了。”

吃貨真是本領大呀,李惜文想想就把簍子提起來,“那你乾活,我把羊肉放到屋後頭的棚子裡去。”

“我來我來。”寧東趕緊接過來,很機警的問:“要不要拴院門?”

“不用,都說荒灘上有野狼,生產隊的社員都不允許孩子們跑來玩。我大哥上午在生產隊教掃盲班,小夥跟他玩都在生產隊。不是有事下午都沒人到我們家來。”李惜文領著寧東到屋後頭去。屋後頭就是牆,曬不到太陽溫度低,李惜文要凍冰塊儲藏起來,李大海和李振華靠牆搭了個棚子準備給她放水盆,這地方大的很,把羊肉簍子擺在這兒很合適。

“有狼啊,生產隊有人家有獵.槍沒有?”寧東興奮了,“打狼打狼,狼皮做褥子多好呀。”

“都說有狼但是誰也沒看見過,就看見過糞便。我爸說有狼群不一網打儘就是禍害,要縣裡牽頭組織幾個公社的民兵搞一趟大的才行。但是縣裡糧庫聽說都沒有糧食了,沒法組織人手打狼。”李惜文歎氣,“支書他們也想打狼,但是現在吃飯都吃不飽,一天兩頓稀糊糊隻能續命,打狼跑都跑不動!靠兩三個人去打狼,把狼引村子裡來麻煩就大了。”

寧東搖搖頭,“這樣也不是個事呀,再冷一點野外找不到吃的,狼還不是要往村子裡來?”

“來了再說吧。”李惜文其實不怎麼擔心狼到村裡來,第一沒人親眼看見過有狼,第二她空間有武器,還去荒灘裝了一些石頭,去年民兵訓練的時候還鞏固了一下槍法,遇到狼也是可以拚一拚的。

“我跟我姥爺說了你們家的事情。我姥爺說你家下放也不一定是壞事,等後麵大批乾部下鄉參加勞動,你家就不用再折騰了。”寧東湊到李惜文耳朵邊,小聲說:“你師伯的事主要是他那個老婆娘家親戚胡說八道。但是那群傻逼又沒有串好供,說的牛頭不對馬嘴的……”

“前妻,離婚了。”李惜文笑一聲,告密者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何況是無中生有的告密者。

“離婚了?”寧東搖搖頭,“那等你師伯回去了怕是不可能和她複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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