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價值八百塊(1 / 2)

小小孩慘哭著喊媽媽, 邊哭邊拍門。

大嬸也拍著大腿哭唱起來。

郵局的人語氣越來越不好, “李惜文, 你開門!”

李惜文決定賭一賭,隔著門說:“我不認識他們, 他們應該也不認識我, 我有工作單位, 我負責的工作很重要。不認識我的人卻能喊出我名字,我懷疑他們是敵特。”

大嬸的哭聲停頓了一下, 又哭起來:“你在機械廠做臨時工也叫重要工作?你這個表子, 你給我出來!”

MB, 連她在機械廠工作都知道, 這肯定是機械廠的人想弄死她!

躲在這裡也不會有人來救她,得創造機會跑出去!

李惜文想想,精神力伸出去找那個大嬸和那個苦瓜臉的女人。苦瓜臉的女人站在門口沒進來, 不過她的孩子就在門外。李惜文估計一會兒把這孩子塞給她就能讓她喪失戰鬥力。

要解決的就隻有門外的大嬸。

她的精神力探到大嬸的腰身上,鉤住大嬸褲腰裡的褲帶用力一扯!褲帶沒有被扯斷,但是被扯開了。寬鬆的布褲子從大嬸腰上滑下來。李惜文發現大嬸還穿著大褲頭,一不做二不休, 第二次用力把大褲頭拉下來。

尖叫聲音四起。大嬸的哭罵停止了。

李惜文拉開門拴, 那個小孩就撲上來抱住她的腿喊媽媽。

李惜文單手把這小孩提起來。小孩嚇的哇哇哭, 扭頭喊:“媽, 我痛。”

大嬸正手忙腳亂提褲子呢, 郵局裡擠著二十幾個人, 一半都在看大嬸。隻有幾個人喊:“表子出來了。表子長的真不錯!”

李惜文另一隻手去拉大嬸, “我都說了不認識你了,你跟我去公安局。”她力氣大,大嬸又在係褲子,被她拉著拖出去好幾米遠。大家反應過來跟著她擠。那個年輕的苦瓜臉女人哭著撲上來,喊:“弟妹,你不要這樣。”

李惜文冷笑著把大嬸推她懷裡。大嬸的褲子又滑下去了。

李惜文把小孩子把大嬸褲子裡一塞,伸手一陣亂推,誰擋在她前麵,她的手就推誰,精神力就纏住誰的腳,很容易就推出一條路。

郵局門外停著一輛大車。趕車的青年男人看著像是看熱鬨的,等李惜文從車邊跑過去的時候突然從大車上跳下來拽住李惜文的胳膊,另一隻手勒住她的脖子,喝罵:“還想跑?看你往哪裡跑?臭表子,你給我老實點!”

這個男人的力氣很大,很輕鬆就把李惜文扔到大車上,還能一手按著她,一手去撿繩子。

這要是被抓走了,明天不能脫身,隻要一頂曠工的帽子就能斷送她在打井機上的全部努力,後麵她也彆想乾工作了,跟工廠扯皮去吧!

李惜文不想被抓走,她選擇擰斷這男人的小弟。她把她的一半精神力都束成絲,探進這男人的褲子裡,纏住,絞!

“啊!”男人慘叫。

李惜文趁機掙脫他跳下大車。她的精神力還在拉車的牲口的菊花裡用力戳了一下。受驚的牲口慘叫聲和男人慘叫交相輝映。

大車顛著衝了出去,撞上對麵開過來的一輛卡車。

李惜文用精神力用力推那男人一把,男人滑下大車,滾到了卡車前麵。

卡車在市區開的不快,停的也及時,男人的小弟弟恰好就墊在了卡車前車輪下麵,他的慘叫聲停了。

大嬸才把小孩從褲子裡□□,看見男人墊在車輪下,發出的慘叫聲非常淒厲。

那個苦瓜臉女人哭著喊:“當家的!”

小孩也哭著喊:“爸!”

就算現在不用嘴說大家也知道這孩子和她沒關係。

不過李惜文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她估計她要是老老實實等在這裡,第二波來的公安肯定能在機械廠派人來之前讓她認識到社會的陰暗麵。進了派出所的理由就夠工廠開除她了。

現在回機械廠也安全不了多久,想弄死她的人多半還是會把她送到公安局查證她的身份,畢竟“婆婆”和“兒子”都有,扯皮十天半個月的,生產任務受影響她這個李總工也得下台。

她現在還能去哪兒?

李惜文其實非常想一走了之,但是爸爸媽媽,大哥二哥三哥還有寧東,哪一個她都拋不下。

她想到柳縱雲考慮把倆孩子都弄到北鬆市來複讀,那麼方猛肯定同樣也在北鬆的軍分區,她邊跑邊仔細回憶方猛和柳縱雲的對話,總算想起來軍分區在西北方向。她就撒開腿往西北方向跑。

每天早上堅持跑步真是很有用的,公安一直沒有來,幾個好事的人追她都被她都甩開了。

李惜文確定後麵沒有人還跑了幾百米,實在沒有力氣了,她喊對麵過來的一輛載客馬車,“去軍分區多少錢?”

趕車的指了一個方向,“從那邊走幾步就到了。”馬車都沒有停!

難得遇到一個好人還不願意賺她的錢。李惜文真是無話可說,隻有繼續往那邊跑。

看到軍分區大門口的哨兵,李惜文真是想哭,她跑過去,說:“救命,我被壞人追,我是方猛的親戚。”

很漂亮的一個女的,跑的辮子都散了。

哨兵態度很好,“女同誌,你不要緊張,你慢慢說。”

李惜文把她的工作證掏出來,“我在友誼機械廠工作。剛才,有不認識的人喊我名字說我是她兒媳婦,還有好幾個人一起要抓我跟他們走。我認識方猛,我是方猛表弟的對象。”

哨兵拿過去看,“機械廠的工程師呀。我先通知你們單位?”

“不能。我跑去郵局給單位保衛科打電話,陳乾事明明聽見婦女拍電話間的門喊我兒媳婦,他說他通知公安,卻不問我在哪兒就把電話掛斷了。我懷疑,有敵特想破壞友誼機械廠的工作,我負責的工作很重要。”李惜文現在已經顧不上這樣說話會不會連累無辜,“那個大嬸我從來沒見過,她就能喊出我名字,肯定是我單位出了內鬼。”

哨兵雖然一頭霧水,但是敵特破壞工廠的重點他是抓住了。他立即把李惜文放進傳達室待著,給方猛打電話。

“完全搞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叫李惜文拿電話給我說!”方猛說。

哨兵現在確定領導真的認識李惜文,態度就好很多,把話筒遞過去。

“大表哥,我是李惜文。”

“呃,李惜文,你說,怎麼回事。”

李惜文把整個過程慢慢複述一遍。

“什麼玩意都敢太歲頭上動土!”方猛聲音突然低下去,可能是罵了一句臟話,“你就在原地等著,老子出去接你!”

方猛是個單身漢,不好留李惜文在他宿舍。他就把李惜文送到衛生所,借了間病房給李惜文休息。

李惜文憋到方猛出去了,眼淚忍不住就往下掉。

不是害怕,她覺得委屈。

從蟲洞爆炸積蓄起來到現在的不甘心,這大半年強壓下去的負麵情緒,努力想做到最好卻被命運這樣辜負,她覺得非常委屈。

現在親人都不在身邊,她不需要那麼堅強,她就想軟弱一下,就是想哭一哭。

方猛現在非常惱火。

不管這事有沒有敵特摻和。李惜文是他爺爺認可的外孫媳婦,在他的眼皮底下要是被人用抓離家出走兒媳的名義抓走了,他的臉還要不要?

就算李惜文足夠聰明運氣又足夠好沒有被抓走,方猛也不介意把這個事情上綱上線往大裡搞。他立即安排下屬兵分兩路,一路去抓那一家四口和郵局職工,另一路去控製友誼機械廠的保衛科。

安排完工作,他覺得有必要再問問李惜文她離開工廠的時候都遇見過誰。

他走到衛生所的病房門外,聽見抽泣聲感覺和他夢裡的哭聲非常相似,他輕輕推開門,他表弟的對象含著一雙淚眼看他的場景他似乎也在夢裡看見過,他愣住了。

李惜文看見方猛立即不哭了,走到角落的水池洗臉。

“你放心,這個事情能搞多大我就給他搞多大!你還有沒有搞科研的同學或者朋友?我是說比較重要的……”方猛說完又愣住了,他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用彙報工作的心情和表弟的對象說話。

李惜文聽明白了,方猛這是嫌她的分量不夠,想拽個有分量的人把這事按死了算成“敵特破壞”,她想想,說:“我小哥是東軍工的學生,比我早一年上大學。他就寒假回家過一次。但是我家下放之後就沒給他寫過信了,通信地址是郵箱,我們家沒人知道他在哪兒,他學什麼專業他也沒和家裡提過。”

“東軍工……叫什麼?”

“李振強。”

方猛又愣了一下,笑了,“這事不往大裡搞也不行了,你跟我去司令部。”

“我小哥,他出事了嗎?”李惜文緊張的眼淚又流出來了。

“他沒事,他很安全。能不能來看你我就不知道了。”方猛摸出手帕送過去,“你這是到北鬆來第幾次出門?”

“第一次。謝謝,不用。”李惜文搖搖頭,繼續去水池洗臉。

洗完臉她很不講究的用袖子把臉上的水擦乾淨。兩條辮子都跑散了,綁辮子的皮筋也跑沒了,雖然空間裡有皮筯,但是她也不敢拿出來,就把頭發抓服貼。

方猛又覺表弟的對象這個抓頭發的動作似曾相識,他退後兩步走到門口,聽見腳步聲就抬步先走,明明他是想走快一點,但是走著走著,他就走到了李惜文身邊。李惜文往東邊高牆看一眼,他張嘴就想說那是東軍工,對麵走過來一個士兵向他敬禮,他回禮的行動打斷了脫口而出。

李惜文一直在想她還有什麼事需要跟方猛說清楚,走到半路上她想到了,她說:“我把在梅省找地下水和上課的教案總結成兩本書,另外還寫了一本農村數學實用手冊。寧東幫我把書稿送到平京去,給他姥爺和方老師的丈夫審閱,我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交到出版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