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價值八百塊(2 / 2)

“你都寫了什麼?”方猛問。

“一本是看圖找地下水,主要是淺層地下水。用簡單的語言教小學文化的人對照我畫的圖判斷地下水有多深,能不能飲用。這本我拿給寧東之前沒有和彆人提過。另一本是講合理利用水資源和水土保持的,是我上課的教案提煉升華版,第一二講給學校的校長要去了,每次我講課都有梅省水利廳的一些乾部去聽。所以,大致內容除了我的學生們,知道的人應該不少。

我離校的時候,校長秘書還有一位沈直老師都問我要過教案,我說寄給平京的出版社了……大表哥,我想起來了,我在第十一講裡吹了一下牛,說根據地質構造可以推測我國不是貧油國,石油儲量豐富。這個我沒有在上課的時候提過。”

方猛一直默默傾聽並且想獻上膝蓋,聽見“石油”倆字差點摔跤,“你是純粹的吹個牛,還是真的,有科學依據的推測,有!石!油!?”

“有!”李惜文眨巴眼,努力回憶,想起來她的初中高中地理課本和練習冊都在,肯定有全國礦產圖的。兩個位麵到清朝往前的曆史都是一樣的,地下的礦藏肯定不會長腿跑亂,她肯定的說:“肯定有!”

“那就不提你小哥了,隻說石油!”方猛左右看看,剛才他倆說話時最近的人都走出幾十米,李惜文的聲音又不大,他也隻是勉強聽清楚,離遠了肯定聽不見。他歎氣,“去年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在東北找石油,打了多少眼井,結果專家都說咱們東北的石油沒有開采價值。”

李惜文懊惱地捂住臉,覺得這禍事搞不好還是她自己惹出來的。邢蘭州寒假的時候也沒說什麼,她天天在農村找地下水,也沒有機會聽廣播看報紙,她還以為東北的油田已經找到了呢。她可以跟人家解釋她隻是順便為祖國吹個彩虹屁嗎?

方猛向司令員彙報情況的時候,司令麵無表情,那對單眼皮的小眼睛一直盯著李惜文。

李惜文自認她上輩子是個狼人,但是她從來沒有被這種級彆的老妖怪正麵盯視過,她現在慫的都站不住了。

方猛說完了,司令的麵無表情裡愣是透出一言難儘的意味,他語重心長的問:“那麼李惜文同誌,如果讓你去找石油,你找得到嗎?”

“我不一定能。”李惜文硬著頭皮說:“我隻是根據地質結構推測哪裡可能有含油層,判斷大致位置。感覺大油田都會埋很深,兩千米可能都算淺,具體的勘探工作還需要專業的人去做。”

司令沉吟良久,說:“去找。”

“我廠裡的工作……”李惜文對上司令敏銳的小眼睛,慫了,“需要交代一下。”

那一家四口被熱情的卡車司機和圍觀群眾送到醫院,還沒辦理住院手續就被捉住了。

大嬸身上搜出一張李惜文的一寸證件照,她一口咬定李惜文是她的小兒媳婦,娶進門不守婦道還偷家裡的錢,跑到鬆北市來當臨時工如何如何。

方猛往苦瓜臉的男人□□裡澆了一杯鹽水,那男人痛的不停慘叫,苦瓜臉就什麼都招了:一家四口以前都是在大集上乾活的,這兩年一共拐了二十多個大閨女小媳婦。上個月她婆婆收了人家三百塊錢的定金,她們全家每個禮拜天都來市裡等李惜文。捆到李惜文就叫送到什麼地方去換五百塊錢。至於是什麼人對方沒說,就說誰拿五百塊就交給誰。

八百塊真是很大一筆錢了,四舍五入也算一個億呢。

李惜文以為她這樣值錢國家肯定舍不得叫她去找油田,她肯定會被送到銀行金庫保護起來。然而彆人都認為拿得出這麼大一筆錢的人更重要。

於是在軍分區吃了兩個窩窩頭又給了十分鐘時間上廁所之後,她就被捆起來,左邊一個黑臉便裝兵哥哥客串竇兒敦負責嚇唬她要聽話,右邊一個便裝的兵哥哥客串紅臉的關雲長負責給她洗腦要聽話。

李惜文鬱悶的想死,又慫的不想死,問這兩位:“萬一人家就是想弄死我,你們把我送去就是送死啊。我死了算烈士嗎?”

關雲長說:“不可能,我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掉一根頭發!”

竇兒敦說:“你算不算烈士我不知道,你要是死了,我肯定在你前麵先烈士。”

李惜文愣了半天又問:“那我烈士了,我家和我對象算烈屬嗎?”

前麵化妝成大叔趕車的方猛受不了了,回頭說:“那個女同誌你矜持一點。沒領證的不算家屬!”

寧東的大表哥的聲音?李惜文想跟大表哥求個情給她鬆綁,嘴還沒有張開來,方猛坐正看路,嗬斥:“閉嘴!”

在座的三位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李惜文閉緊嘴,閉上眼睛,精神力在空間裡翻她全家的藏書,居然叫她翻出來一套世界主要礦藏分布圖冊。其中光是原油和天然氣分布地圖就有十幾頁,不隻中國的油田,世界各國的主要油田都在地圖上標的清清楚楚!

李惜文作為一個俗人,立即想到,假如她能跑路到外國去,憑她空間裡的黃金,她趁那些大油田還沒有被發現,去把油田上麵的土地買下來,不要多,買一兩塊地她就能當阿拉伯女王了吧?抖森彭於晏少年吳彥祖和吳磊弟弟還有吳亦凡她都可以花錢去捧,她過生日就把她捧的男星叫來獻唱,那日子一定特彆美滋滋。

發現礦藏地圖和對未來的美好想象很治愈,李惜文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忍受命運對她的擺布,

約定地點是個大車店。幾間土坯房孤零零的臥在路邊,天都黑了都沒點燈。

關雲長下去喊門,半天才有個女人拉開門,探出半個頭,問:“誰呀?”

“住店。”關雲長說。

那女人再探頭看看,看見大車上有個睡倒的女人,居然頭又縮回去,咣當一聲把門拴上了。

竇爾敦扶著李惜文起來,輕聲說:“再有人出來你就喊救命!”

李惜文點點頭。

木門又開了,一個男人提著馬燈出來,把馬燈舉的高高的。李惜文被竇爾敦推了一下,她就朝那個男人麵前衝,尖聲喊:“救命。”

竇爾敦抓李惜文的頭發,把她揪回去,喝罵:“劍人,老實點。”

提著馬燈的男人手很穩,瞅李惜文一眼,說:“新社會呀,怎麼能這樣對待婦女呢?”

“我這個侄媳婦不守婦道,跟野男人跑了。叫我們抓回來了。”方猛說“不守婦道,跟野男人跑了”這幾個字咬牙切齒,活像被戴綠帽的是他本人。

“打到的媳婦揉到的麵,打一頓就老實了!”男人走近看過李惜文的臉又看竇爾敦的臉,“你大侄子這長相,有點潦草呀!”

竇爾敦的臉更黑了。

出個任務不隻被扣綠帽子還要被人嫌棄長得醜,李惜文非常開心,冷笑著說:“誰家男人長這樣,他家媳婦都不會守婦道!”

竇爾敦巴掌揚起來落不下去,舉半天,嚇唬李惜文:“你再瞎說,你再瞎說我真揍你了!”

李惜文翻給他白眼,頑強地挪開兩寸,一定要離他遠一點。

“行了,大哥,我們在你這歇一宿,明早再走!”方猛說,“一間屋就行。”

“行吧。”男人把院門打開,把馬燈掛在院子裡的一根柱子上。

李惜文被推進一間土坯房裡關起來了,土坯房裡除了一盤土炕什麼也沒有。她爬到炕上,縮在角落裡靠著牆休息,順便看院子裡的情況。

外麵竇爾敦罵罵咧咧的,關雲長半是勸慰半是幸災樂禍的說話,被方猛踹一腳打發去打井水飲牲口。

方猛吼大侄兒:“叫我說,你就應該把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賣了,拿錢再去娶一個老實媳婦!”

隔壁就有男人問:“五百塊賣嗎?”

“賣!”方猛等不及這聲“五百塊”,“錢拿來,人歸你!”

竇爾敦還要演一下掙紮:“老叔,那是我媳婦!”

“有五百塊,夠你媳婦再生倆兒子給兒子娶媳婦了!”方猛用力給了竇爾敦一下。

那屋的屋門打開,一個男人兩隻手都舉著手.槍,槍口對準叔侄倆的腦門,“膽敢拐賣婦女,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蹲下,雙手抱頭!”

方猛和竇爾敦都很老實地蹲下來,雙手抱頭。

最開始開院門的那個女人從那屋裡出來,把李惜文這屋的門拉開,輕聲喊:“大妹子,彆怕,我們是好人,你趕緊跟我們走。”

李惜文爬下炕跟著女人走。她的手確實是被綁著的,她就老老實實地跟著走,看見手.槍還很有演技的哆嗦了一下。

院子裡是掛著馬燈,不過馬燈的那點光鋪滿整個院子就有點嫌亮度不夠,總的來說,光線是不怎麼好的。李惜文覺得現在的機會很好,她不想繼續演深入虎穴,精神力伸出去,把兩柄手.槍的保險拴拉回去。

然後她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撞那個男人,還喊:“你們都不是好人,你開槍打死我算了!”

那男人嚇了一跳,兩柄槍的槍口都對準李惜文。竇爾敦和方猛一左一右撲過去,隻一秒鐘把那男人的槍繳了。然後竇爾敦再撲出去把那個女人控製住。方猛一槍柄砸在那男的太陽穴上,把人砸到在地下,然後他一腳踩著那男的,雙手把繳獲的手.槍就插腰上了。

剛才還拿著槍嚇人的家夥頭破血流,倒在地下好像人事不知。

李惜文很自覺的遠離這個家夥,慫唧唧的貼牆站著。

後院傳來打鬥聲,不過沒一會兒關雲長背著幾圈繩子,提著捆成粽子的大車店老板過來,彙報說:“廚房裡隻有三雙筷子,應該隻有這三個人。”

方猛和他合作把地下的男人捆起來,最後再把那個女人捆起來,在院子裡找到一團舊衣服撕成三團把三個人的嘴都塞住,才給李惜文鬆綁。

“走吧,回去了。”方猛招呼李惜文。

“我要去上廁所。”李惜文問:“這邊廁所通常在哪兒?”

“你進屋裡,把門拴上。我們把人捆車上去。”方猛拖起一個就往後院走。

李惜文等他們三個把人拖走了,拴緊門解決問題。然後,她發現這間屋裡的地下滲水滲的特彆快。她的精神力往下一探。下麵是一個空地窖。

她再去之前那一男一女暫時逗留的屋裡往地下“看”,那下麵的地窖更大,而且裡麵還捆著六.七個女人和女孩子,每個人嘴都被堵住了。

顯然他們剛才敲門沒有馬上開門讓他們進來,是這幾個人的嘴需要被堵上!

李惜文跑去後院,說:“那屋有地窖,好像有什麼東西,活的。”

方猛糾結了一下,過去把地窖門掀起來,提著馬燈下去看,上來他的臉色就不大好了,說:“再套一輛車!”

“隊長,等一下,我小時候聽人家說書的說,有的人拐賣女人和孩子,總要叫人家心甘情願被賣出去,就會把自己人混在裡麵。”李惜文笑著說,“帶上她們一起走,不要給他們鬆綁比較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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