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便起身來,卻被薛平瑤擋在麵前,抓住了手臂。
“我原還以為你是為了我哥哥而來,可我是萬萬沒有想到,你是衝著我來的,你那日便是這樣打算威脅我的,是也不是?”薛平瑤抓住她手臂,看著她語氣也愈發冷了起來。
梅幼盈見氣氛不對,忙拉開了薛平瑤,令她坐下,勸解道:“你是怎麼了,這麼多人都在呢,可不能叫旁人說出不好的話來。”
她這話提醒了薛平瑤,對方左右望了望,目光最後卻還是落在了梅幼舒的身上,她抿了抿唇,臉色愈發冷淡:“你還未曾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的這事情?”
梅幼舒卻愈發茫然。
“是……是旁人告訴我的。”
大哥哥既然拜托她辦事情,她又如何能夠將他名字說出來。
薛平瑤卻不能滿意這個答案,臉色更加難堪了幾分,轉身便走了出去。
這廂梅幼嵐正與旁人說話,一抬頭卻見薛平瑤似乎被人氣得哭了,便與身旁人話彆上前去關切。
待她走到跟前,梅幼盈便對她道:“先將平瑤扶去屋裡坐坐。”
梅幼嵐這才將薛平瑤的另一邊扶住了。
等三人進了隱蔽的屋子裡去,薛平瑤這才開口道:“都說你家這個三妹妹是個不簡單的。”
“到底發生了何事?”梅幼盈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撫道。
薛平瑤道:“五年前,我就在那菡萏水閣中小住過一段時日,便是那時候,我常與一男子書信來往,那人是個才華橫溢之人,他說過待他一舉奪魁便會求得家人同意向我提親……”
她說到此處臉色不免紅了紅,又低聲道:“許是他母親不肯同意,所以他至今都未曾娶妻。”
“姐姐竟遇到了如此深情之人,這可真是天底下都難尋的。”梅幼嵐忍不住驚歎道。
梅幼盈卻打斷了她的話,對薛平瑤道:“難道我那三妹妹便是想要以此來要挾你?”
薛平瑤的臉色又蒼白幾分,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侯府的女兒,這樣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隻怕我爹娘都會惱了我,嫌我不檢點,可你那三妹妹是個滴水不漏的人,我方才問她的問題,她全都托詞是旁人告訴她的,好似與她一點乾係都無。”
梅幼嵐忿忿不平道:“她竟這樣的惡毒,二姐姐與母親卻每回都要容忍著她,我可是半點都忍不得的。”
薛平瑤見她激動,忙拉著她手道:“嵐妹妹的好意我是知道的,隻是我當你們是自己人才對你們說的,你們可彆與她正麵理論這事情,畢竟我是個沒有理的,不管我怎麼說都隻會越抹越黑。”
梅幼盈安撫她道:“自然不會的,你隻管放心,這事情誰都不會說出去的,我如今雖不知三妹妹安得什麼心,但我必然會幫你的。”
薛平瑤說了半晌,得到梅幼盈這一句話,這一顆心才緩緩落回了地麵。
“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若是她胡亂宣揚出去,那人與我就真的沒有緣分了。”
梅幼嵐卻生出幾分好奇,道:“平瑤姐姐說的究竟是誰,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梅幼盈瞪了她一眼,道:“不必理會她,她就是個淘氣的。”
薛平瑤抿唇笑了笑,說:“說與你們聽自然是沒有關係的。”
她說著頓了頓,又垂首道:“他便是孝國公府的二公子……”
梅幼盈沉眸,心中頓時就有了數。
說起這孝國公家的二公子,那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五年前一舉奪魁,不僅將所有人都比了下去,連帶家中原本繼襲公爵之位的長子也忽然急病死了,他才名正言順得成了孝國公家的世子。
不僅如此,往後他便愈發春風得意,在官場中也逐漸立穩了腳跟。
然而這五年裡,對方確實沒有娶過妻子,若按照薛平瑤的解釋,倒也是說得通的。
“我之前都不知道,他其實是我的隔了房的表哥,後來他中了榜,我才知道,他其實早就對我……”她說著,便愈發嬌羞起來。
梅幼盈見狀隻攬過她好一頓寬慰,才叫她將方才那些不虞之事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