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1 / 2)

女配之間一直有個說法,就是:談感情時要出戲,談報複時要入戲。

道理說來也很簡單,因為談感情時,你越是無欲無求,才越是遊刃有餘,若是真的動心了,反而會變得束手束腳,畏首畏尾,難以開展工作。

而談論報複時,則必須代入角色的感情之中,沉浸的越深越好,若是不能深切體會到對方的憤怒與仇恨,依然懷著局外人,旁觀者的心態,便難免會覺得對自己來說,和對方無冤無仇,難以下手,又或者勉強報複,程度卻不痛不癢,叫人難以滿意,不夠達到“懲惡揚善,宣傳積極正能量”的標準。

可要強迫自己去想象自己是受害者,終歸是一件叫人難受的事情——誰又會喜歡給自己找不舒服呢?

大家都更喜歡現代世界的工作,不僅僅是因為現代世界更方便,更習慣,也是因為報複這件事情,現代世界要比古代世界簡單文明許多——隻要丟給司法機關,鮮少有需要自己親自下場的情況。

但,工作就是工作……工作怎麼可能都是一帆風順,毫無困難的?

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硬著頭皮衝吧!啃下這塊硬骨頭,這份工作就差不多接近尾聲,可以結束了!

因而在馬車上開通了懲罰申請後,宋簡便一直在為自己做心理鋪墊。

她閉上了眼睛,心想,我就是那位天下第一美人……

我本來無憂無慮,被父母嬌養於深閨之中,對於世事天真懵懂,卻被人枉顧意願,從家中擄走,更被強逼著懷孕生女,以至於神誌不清,漸漸瘋狂……

想到這兒,宋簡皺起了眉頭,咬緊了牙關,手指不自覺的攥緊了膝蓋上的裙擺,下意識的便感到了抵觸,不想再繼續沉浸下去——誰想接受這樣的命運?誰又想感受這樣的絕望和痛苦?

嬌花嫩芽般,本應沐浴著無限春光的女孩,卻備受摧殘,斷絕了與親人父母的一切聯係,被迫生兒育女,即便僥幸逃出,卻也再不能回到父母身邊,回歸原本的世界了。

本應在枝頭盛放的絢爛花朵,卻被旁人仗助武力,隨意踐踏,碾落成泥。

那是何等令人切齒惋惜之事。

想到最後,宋簡深深的吸了口氣,不自覺的彎下腰去,抱緊了自己。

過了半晌,當她再抬起頭來時,望向那依然倒在臥榻上,昏迷不醒,失去意識的南宮淳,已經目光冰冷,心如鐵石。

按照一般的懲罰原則,懲罰方式都推薦“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因此,宋簡很快便想到了一個方案——隻要不死,百無禁忌。

……

南宮淳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劇痛無比,而一股濃鬱的脂粉味彌漫在空氣中,叫他聞了隻覺得惡心欲吐。

他回想起之前都發生了什麼,臉色瞬間鐵青了起來,顯得極為難看。

可旋即,他就感覺自己身上似乎壓著個什麼東西,定睛望去,卻見是一個醜陋乾癟的小老太婆,臉上濃妝豔抹著,顯然是一個年老色衰的暗娼。

她拉開了他的衣服,正騎在他的身上,到處撫弄,南宮淳不由得驚怒交加道:“滾開!”

那聲厲若驚雷,叫老妓不由得猛地驚了一跳。尤其是南宮淳的表情,猙獰的仿佛要將她撕成碎片一般。

長期生活在底層的老妓不曾見過這樣的威勢,頓時心慌意亂,臉色蒼白,一時竟不敢再有所動作。

這時,一道冷冷的聲音,從房中的屏風後,沒有任何感情的提醒道:“想想事成之後,你能拿到多少報酬。”

那聲音南宮淳極為熟悉,他扭頭望去,卻見屏風後,能夠瞧見兩個模糊的人影,一站一坐。

站著的那人身影高大,明顯是個男子。而方才出聲的,便是坐著的女子。

南宮淳怒吼道:“宋簡——!”

宋簡對他的聲音置若罔聞。而聞言,老妓頓時精神一振。她咬了咬牙,便繼續對著他又摸又舔,努力想要讓他能用。

除了年幼之時,南宮淳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和戲弄?他氣的便想要一掌將她拍死,屍體還要剁成無數塊,統統丟出去喂狗——

可隻要稍微一動,便隻覺得痛徹心扉,不禁慘叫出聲,聲音極其淒厲。

……

“目前血腥暴力警告程度為:黃一度。”

“懲罰方案涉及限製級情節,請工作人員高度注意!”

“目前限製級警告程度為:中度。”

宋簡坐在屏風之後,看起來似在發呆,卻是在盯著麵前的審核小助手發布的實時監控。

而在屏風另一端,那老妓正在賣力的工作。

不知她年輕時是如何度過的,但如今,她皮膚粗糙蠟黃,頭發乾枯而稀薄,身材乾癟瘦弱,已經淪為了最低等的暗娼,又因為幾乎沒有生意,隻能蜷縮在街頭牆角,半是乞討半是賣身。

宋簡找到她的時候,給了她一筆不少的錢,她先是不可置信,隨即已經微微渾濁的雙眼之中,便露出了狂熱之色。

夜本想帶宋簡去隔壁房間,以免看見臟汙的景象,聽見令人尷尬的聲音,但宋簡覺得不夠保險,害怕若是出現什麼變故,難以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夜隻好叫人在房間中央,放置了一扇屏風,以作遮掩。

“目前血腥暴力警告程度為:黃一度。”

“目前限製級警告程度為:中度。”

“警告!目前限製級警告程度提升為高度!”

“目前限製級警告程度下降為中度。”

“目前限製級警告程度下降為輕度。

“限製級情節中止。”

短短幾息之間,便中止了?

這顯然不是正常應有的流程,宋簡剛剛皺起眉頭,便見屏風那頭,床上兩團模糊的人影,一個一動不動,而另一個趴在上頭的瘦小身影遲疑了一下,下了床,略顯尷尬的朝著屏風這邊走了過來自。

“客人……”那老妓忐忑不安的佝僂著身子道:“賤妾使遍了各種手段,可是,可是那郎君都沒法用起來……”

宋簡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用起來”是什麼意思——她說南宮淳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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