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2 / 2)

而接宋簡回城的路上,還發生了一件事情——宇文星帶來了一輛馬車,南宮靖因為算是宋簡的家人,所以和她一起乘坐馬車照顧她。其餘的人——雲渚、東方隱、青鳳還有夜,都騎馬隨行。

在南宮靖扶著宋簡登上馬車時,夜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青鳳卻攔在了她與夜之間,冷冷的擋住了他。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宋簡回頭望來,亦是微微一愣,下意識的便解釋道:“青鳳,夜不是敵人。”

已經不是了。

“這些時日,他一直在幫我。”

說到這裡,宋簡頓了頓,她代入了青鳳的視角想了想,若是自己的CP跟其他人在外奔波流連了好一段日子,那人還當著自己的麵說什麼“他一直陪著我”,“他一直在幫我”,似乎都容易叫人吃醋——甚至可能氣到爆炸。

嗯?但若是青鳳會吃醋的話,豈不是說明,他對夜的感情已經有所變化了?

“夫人,您先上去吧。”青鳳卻第一次語氣略顯生硬的沒有看她,“我和夜有話要說。”

宋簡一聽,見他們似乎準備單獨相處,頓時精神一振,覺得有戲。

她乖乖的,絕不乾擾的極度配合道:“好的。”

宇文星騎在馬上,看著這一場微妙的三人交鋒,挑了挑眉頭,卻覺得作為中心的宋簡,態度最為耐人尋味。

見他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宋簡,一旁也騎在馬上的雲渚沉聲提醒道:“王爺,此舉無禮。”

宇文星轉頭看向了他,撇了撇嘴道:“你是個和尚,又不是個儒生,怎麼無聊的規矩也這般多?”

聞言,陪著宋簡一起坐在馬車裡的南宮靖,臉上露出了一絲厭惡之色——明明在醫館之時,宇文星總是閒得無聊便去撩撥南宮月,如今卻又對著夫人胡言亂語。

可看向宋簡時,他的表情便已經緩和了下來,隻覺得如今還能看見她毫發無傷的站在自己麵前,實在叫人感激涕零。

“夫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單獨與她在一起時,便控製不住的微微紅了眼眶。

“哎呀,”一瞧見他這好像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宋簡連忙湊了上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成年人不比孩子,哭的極少,一般又極為克製,絕不會輕易落淚,因而宋簡覺得大人們的每一次哭泣,都比孩子的肆無忌憚更值得重視,更值得溫柔安慰。“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南宮靖緊緊的抿住了嘴唇,低頭靠在了她的肩膀。“要是你真的不在了……我也不想再活著了……”

“彆說傻話了。”宋簡摸了摸他的頭發,溫和道:“你的人生還長著呢。”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道:“況且……我總是要比你先走的。”

“可是我們約好的,”南宮靖緊緊地攥住了她的衣袖,“我們約好,要一起死的。”

“這不一樣……”宋簡低聲道:“那時,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可是現在,你已經長大了,就算是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你還能認識很多很多人……”

“不。”但南宮靖斷然拒絕道,“不。”

宋簡一時無法,隻好沉默了一會兒,轉移了話題問道:“阿洛呢?”

南宮靖的聲音,有些發悶的從她的頸窩中傳來:“……師兄沒有武功,所以留在醫館,照看雲妨。”

“雲妨?”

“是南……”南宮靖本想直呼其名,卻又覺得在宋簡麵前,這樣生疏的稱呼她的女兒,會讓她難過。於是他低聲的改口道:“是月兒現在的名字。”

“這個名字,”宋簡卻沒有聯想起那首詩詞,她歪了歪頭,笑道:“聽起來還真是彆致。”

……

夜與青鳳兩人,單獨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青鳳的神色冷若冰霜,而夜凝視著前方的馬車,亦是沉默不語。

終於,青鳳壓抑著那無名怒火,語氣僵硬的開口道:“你做了什麼?”

夜依然一言不發。

“彆在我麵前來這一套暗衛的把戲!彆一副你仿佛已經奉她為主的模樣!”見狀,青鳳怒極反笑道:“是我先的,不管什麼事情,明明都是我先的!你憑什麼現在一副與她親密無間的模樣?你不是一直都不能理解嗎?你不是一直都對南宮淳忠心耿耿嗎??”

夜垂下了眼眸,過了半晌,他道:“我沒做什麼。”

他的語氣平靜道:“我隻是對她說,夫人,我在意你,喜歡你。然後夫人說,我的勇氣打動了她。”

青鳳一時間隻覺得一陣可笑,卻又感覺莫名的淒涼:“勇氣?”

難道說,他輸給了夜的,隻是勇氣嗎?

難道是因為,那時夫人希望他能帶著月兒逃走時,他沒有同意嗎?

可是,後來他撫養了月兒十六年,也無法彌補嗎?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身體,忍不住的心想,難道,夫人沒有選擇他,真的沒有一點點原因,是因為他的身體?

一想起這個可能,他就覺得如墜冰窟,連心臟都仿佛被人死死地揪緊了一般的,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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