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三章 血月死侍之殤,葬海道君蘇醒(2 / 2)

一品修仙 不放心油條 9150 字 3個月前

沒有這四個字,我也早知道你是個什麼人。

你尚未隕落之時,便生恐我化去血脈之契,你便斬我頭顱,封我神魂。

你錯了,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

血月死侍雙目淌出血淚,滿臉悲痛,厲聲嘶吼。

“生前為你征戰四方,為浮屠魔教背下無儘的恩怨,侍候你一生,替你當下三十七次刺殺。

你讓我為你鎮守陵寢,我已經做到了,我和夜家,也算是儘忠了。

如今我也隻剩下殘軀在此,索性也全部給你,以全了夜家曾經立下的誓言。

從此之後,我夜家與你們浮屠魔教再無任何瓜葛!”

血月死侍低吼著抬起頭,額頭上浮現出一枚血印,他伸出一指,在血印之上斬出一道血痕。

瞬間,血印如同活了過來一般,散發出邪異的光暈。

血月死侍體內死氣暴漲,卻有一絲古怪的生機,凝而不散,盤踞在他的眉心。

此乃血契,血脈之契。

效忠之後所立,乃是諸多賣身契之中,最為苛刻的存在,一般隻有完全失去了自我的奴隸,再被人買下之後,被所效忠之人折服,又與主家立下盟約,才會立下此等血脈之契。

之後所有後代,祖祖輩輩,都會繼承血脈之契。

有些血脈之契還好,不算太過苛刻,隻要主家後代子嗣有人違反契約,血脈之契便可以解除掉。

可有些,完全就是最純粹的單方麵掌控,半點限製都沒有,讓其生便生,讓其死便似,祖祖輩輩,後代永無翻身之日。

這些就是死士。

擁有死士,也是大勢力的底蘊。

而此刻,血月死侍,激發血印,葬海道君失約在先,隻要他儘最後的力量,全了自己的血脈之契,待他徹底歸為虛無,血脈之契自會徹底消失。

血月死侍立於黑塔之前,遙望著遠處多有破敗的多寶天輪,眼中死誌已濃。

隨著多寶天輪飄來,黑塔頂部,魔氣慢慢溢出,一絲恐怖的威壓,驟然落下,橫掃開來。

魔道威壓之中,沉眠的意識在慢慢複蘇。

血月死侍靜靜的等待著。

忽然,血月死侍頭發炸立,漆黑一片的眼睛裡,慢慢的倒映出兩輪血色的滿月。

狂風驟停,陰雲凝滯,揚起的塵埃,都被定格在了那裡,整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被固定在琥珀裡的蚊蟲,再也無法動彈分毫,連永不沉寂的意識,都陷入了停滯。

多寶天輪之上的陵寢裡,紫霄道君緩緩的一掌拍出,凝聚出的力量,化作一隻栩栩如生的肉掌,從多寶天輪飛出,直奔黑塔的塔頂而來。

肉掌急速飛來,穿過定格的世界。

待其飛到一般的時候,血月死侍眼中倒映出的兩輪血色滿月,也終於顯化了出來。

霎時之間。

血月死侍消失在原地,擋在了肉掌前方,全身的力量被催發到極致。

望著肉掌衝擊到自己的胸口,血月死侍眼中閃爍著一絲躍躍欲試,他眉心的血印,褶褶生輝,綻放出的光輝,也顯得愈發妖異。

“轟!”

一切恢複了正常,微風再次吹拂,塵埃飄落不定。

肉掌消失不見,那一掌裹挾的力量,徹底爆發開來,紫色的光暈,凝聚成一道刺目的極光,衝擊到天穹之上,眨眼間消失不見。

待那刺目的光輝消散,天穹之上,出現了一個十數裡寬的空洞,蛛網一般的漆黑裂紋,從空洞上延伸數百裡。

天穹被打破了。

空間裂紋慢慢恢複……

而大地上,綿延的山脈之中,卻多出來一條同樣十數裡寬的筆直斷口,直直的貫穿整座山脈,不知道延伸了多遠……

而那斷口平滑,表麵上凝聚著岩漿一般的東西,緩緩的流淌而下。

半空中,隻餘下一個頭顱的血月死侍,眼中滿是解脫,額頭上的血印,慢慢的化為虛無消散。

而他望著遠處的多寶天輪,喃喃自語。

“不虧是能與大人爭鋒的絕世強者,力量百不存一,也非我能螳臂當車……”

話未說完,血月死侍的頭顱,也化作齏粉,隨風飄散。

站在高塔頂端的紫霄道君,麵色平靜的望著血月死侍消散。

“見到了論,也能甘願為他而死,倒也是一個全忠之人。”

“葬海,我來了,也幫你除掉了你不放心的人,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黑塔頂端,魔氣沸騰,死氣盤旋而上,在天空中化作遮天魔雲。

烏光衝天而起,沒入魔雲之中。

聲聲嘶吼聲咆哮荒野,一頭頭瀝血魔龍,張牙舞爪的從魔雲之中飛出,條條黑鎖鏈纏繞在魔龍身上。

後方一座白骨王座被魔龍牽著飛出,上麵端坐著一位長的頗為俊秀的男子。

男子一雙劍眉似是要插入雙鬢,雙目微閉似是小憩,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袍,頭發隨意的搭在腦後,額前兩縷碎發,被微風吹拂著輕輕搖曳。

看起來乃是以為頗為灑脫的濁世佳公子。

若非其身上綻放出的恐怖威壓,連這裡的空氣流動都被全部鎮壓。

怕是根本沒人相信,這等半點魔道強者的霸氣都沒有的人,竟然會是威名赫赫的葬海道君。

“我還以為你不敢出來了。”

“紫霄啊,好久不見,你我已經不是生人,何必來擾我安眠,曾經過往恩怨情仇,儘數都化作雲煙,我的命都賠給你了,你為何還耿耿於懷,死不瞑目?”

葬海道君緩緩的睜開眼睛,語氣漫不經心,淡淡的數落著紫霄道君的不是……

仿佛搶了紫霄秘境,將自己的棺槨鎮壓在紫霄道宮之上的人不是他。

“小人果真是小人。”紫霄道君眉宇間浮出一絲戾氣,厲聲大喝:“身負我那一縷先天鴻蒙紫氣之人,已經隕落於此,你莫不是以為我不知道?除了你之外,何人能瞬間將其收入囊中,讓我失去感應!”

“嗯?”葬海道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還是這般敢做不敢當麼?”紫霄道君嘴角翹起一絲譏諷的弧度。

葬海道君冷笑一聲,心頭火氣,回應的毫不客氣。

“便是我奪的,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