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八章 可憐的一階靈台,侯爺你要領悟聖意啊(2 / 2)

一品修仙 不放心油條 20682 字 6個月前

許文程匆匆忙忙的趕到彆院,來送禮物,給解釋一下之前的事情。

“秦老弟啊,我聽說了你的事之後,簡直是夜不能寐,日不能安,費儘心思之後,終於才托老朋友找到了這麼一件寶物,希望對你有用吧,你可千萬彆跟我客氣,客氣了就是看不起我!”

許文程將龍血珊瑚硬塞給秦陽,巴巴的說了一大堆,一副咱們是秦兄弟,你要是不收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的模樣……

秦陽收禮物收的一臉懵。

聽了一會之後,秦陽這才聽明白了,原來他的一階靈台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果然啊,八卦才是人類的本質,這種事,根本不用擔心傳不出去。

“許大人啊,這事又不怪你,你看你,來都來了,還送什麼禮物,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你快拿回去吧,平白無故的,我怎麼能收你重寶……”

寶物送到手了,秦陽還有些不好意思了,總覺得這是逼著人家送的一樣,多不好,他一向是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收錢辦事,信譽無雙……

“彆,秦老弟,你要是不收下,今天老哥我就沒臉見人了,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裡痛快!”許文程的臉都綠了,如此寶物都不要,這是徹底記恨上他了啊。

“啊,許大人,你這又是何苦呢,我秦陽可不是那種人……”

“秦老弟,你務必不要多心,咱們都是自己人,我這是應該的。”

一番推辭之後,秦陽收下了龍血珊瑚,許文程也放下了心。

回到州牧府,許文程慢慢的品著茶,算是徹底鬆了口氣,一旁侍候的親隨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大人,您何必如此,那秦陽不過……”

“閉嘴!你懂個屁!”許文程眉頭一擰,麵帶厲色,嗬斥手下。

“哼,你以為他不過是一個神朝之外的門派弟子麼?你懂個屁,他來了這裡之後,汝陽侯竟然都會親自來見他,他不過是遊說了一下,汝陽侯竟然就接受我了,甚至名言了,若不是他這位師弟,汝陽侯根本不會管我死活……

大不了黔俞州落入他人之手之後,他再行運作,換個親善自己的不是更好?”

“可是大人……”

“沒什麼可是的,這些時日,傳給獻國公的消息,都是從我這裡傳上去的,你以為我的消息是從哪來的?就是汝陽侯那來的,人家憑什麼讓我去拿這個功勞?甚至前幾日,臣田侯修成三身寶術的消息,也是從我這裡傳上去的,憑什麼?”

許文程冷笑一聲,放下茶杯。

“甚至於,汝陽侯的消息,都是從哪裡來的,有人知道麼?他常年領軍,與臣田侯勢同水火,在南境東部,他幾乎沒什麼勢力,他的消息為何如此之快,你知道麼?哼,我告訴你,汝陽侯如此遷就那秦陽,可不隻是一個師弟的關係就能說得通的,我告訴你吧,消息之事,十有八九跟秦陽脫不了乾係!”

“小人目光短淺,還望大人責罰。”親隨嚇的麵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起來吧,以後遇事一定要機靈點。”許文程的麵色稍緩,語重心長的道:“你跟了有八百年了吧,怎麼還改不了狗眼看人低的毛病,我告訴你,這世上,活得長的人,實力倒是其次,眼力勁是一定要有的,就如同這次送去的寶物……”

“我為何要送?那秦陽未必是要坑我一件寶物,可我必須要去送,這是個態度,我實話告訴你,就算情報的事不談,此人辦事的能力很強,收錢辦事,講究,可若是記恨起來,壞起事來,那絕對是一個頂十個,此時此刻,我等一定不能因小失大,這次我能否逃脫一劫,全看近期了,容不得馬虎。”

許文程跟親隨推心置腹的說了一通,也是生恐自己的人去瞎得罪人壞事……

“去,再收集一些奇聞異事,遊記雜談,越是偏門的越好,給人家送過去,聊表心意……”

……

遠在離都的廟堂之上。

一位禮部官員,手執玉笏,言辭激動不已。

“本官胡亂攀咬?本官為官一千一百年,何曾有過胡亂攀咬,今日所言,句句屬實,是非真假,隻需一驗便知,若是假的,本官甘願受同等責罰!絕無二言!”

“有什麼好吵的,是非真假,不過是驗一下就知道了,我朝關於三身寶術的檢驗,早已經非常成熟,攜神朝法器,一照便知,若是假的,誣陷之罪,直接知罪好了,若是真的,那……就由大帝親自裁決了。”

左邊的隊列裡,一位留著山羊胡,看起來略有些胖,一襲繡金華服的中年人,隨口念叨了一句。

頓時,那些反對的人,也無話可說了……

這種事,本來就是大忌諱,大禁忌,隻要有人檢舉,無論真假,都必須要查個明明白白。

若是隨便攀誣,按律治罪就行了,簡單的很……

“責定天司,火速查明。”

上首的寶座之上,一尊周身繚繞著金光,看不清麵容之人,端坐於那裡,靜靜的聽著下麵的人吵完之後,才直接下了命令。

這是大嬴神朝大帝化出的帝君法身,平日裡處理事情,都是留一尊法身在這裡,本尊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見過了……

……

十日之後,臣田侯府,一位身著一身烏黑官服,頭戴官帽的定天司外侯,親臨此地。

“下官定天司一品外侯韓安明,見過侯爺。”

韓安明麵無表情,見麵之後,揖手行禮,之後就自顧自的拿出一麵銀鏡。

“下官奉旨而來,想必來意,侯爺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你來吧。”臣田侯神情也很平靜,事已至此,他修成三身寶術的事,肯定是瞞不住了。

在當初那具化身隕落南蠻之地之後,他就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是已經傳出去了,會被彆人在什麼時候翻出來,就不一定了。

而此刻的情況,自然是最適合翻出來的時機。

“得罪了。”韓安明手握銀鏡,對著臣田侯一照,銀鏡之上,道道光華浮現,片刻之後,銀鏡之上,倒映出一輪血月,血月之下,一直殺氣衝霄的猛虎,做出猛虎下山之勢。

隻不過,這血月卻非滿月,而是缺失了一部分。

看到這幅畫麵之後,韓安明收起了銀鏡,對著臣田侯一拱手。

“既已查明,下官告辭。”

“韓大人留步……”

“侯爺不必多言,定天司的規矩,侯爺是懂的,我等隻管查明,如實上奏,如何裁決,那是陛下聖心獨斷,於我等無關。”韓安明打斷了臣田侯的話,轉身欲走之時,才低聲念叨了一句。

“家師托我轉告侯爺,侯爺此次栽了大跟頭,畢竟,前朝可是陛下最忌諱的事,可侯爺未必是毫無生機,如何做,全看侯爺自己如何抉擇了。”

“韓大人,本侯並非要詭辯,隻是有些話,要稟明聖上而已。”

“侯爺請講。”

臣田侯跪伏在地,口中沉聲道。

“臣辦事不利,以至於前朝玉璽遺失,遺禍無窮,是臣罪有應得,然擅自犯忌諱,修行三身寶術,實在是臣一心為了神朝,臣的化身,把持南蠻之地魔道三峰之二,本欲兵不血刃,一口氣吞下南蠻之地,為神朝開疆拓土,賀陛下不世之功,臣為神朝效力多年,已然大半生已過,有錯就罰,臣無從辯解,隻是臣的中心,毋庸置疑,天地日月可鑒!”

越說,臣田侯的語氣就越是激動,直到最後,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侯爺請起,下官自會一字不落的稟明聖上。”韓安明也略有動容,自是知道,臣田侯的忠心,毋庸置疑。

也正因為這悠悠萬載不變,才換來了如今的寵信。

……

一晃十來天過去,秦陽的閉關之地,汝陽侯送來了秦陽特意囑咐要的情報。

這情報是獻國公那得來一手情報,直接通過了許文程傳到了汝陽侯這裡。

“秦陽,你要旨意已經下來了,陛下聖心獨斷,當真是對臣田侯寵信之極,無人能及,這一次竟然還有兩封旨意,任其選擇一個,一個不過是降爵罰俸,削了他的兵權,一個也隻是讓其前往北境苦寒之地戍守北疆。”

“有勞師兄了,我閉關到了緊要關頭,不多言了。”靜室之中,傳來秦陽的聲音,之後就再無音訊。

而靜室之中,兩個一模一樣的秦陽站在那裡,其中一人盤膝坐在中央的蒲團上,另一人點了點頭,化作虛無消失不見,隻有一根頭發,隨之飄散了下來,被另一人收走。

遙在萬裡之外的秦陽,微微一怔,就得到了要得到的消息。

“降爵罰俸,削了兵權,嘿,以我對九指神侯的了解,他絕對不會選擇這個寬厚的選擇,失去了兵權,他豈不是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哪怕去北境戍邊,依然有兵權在手,隻需要好好經營,說不定屆時,南境北境都會有他的勢力……

這位大帝對九指神侯可謂是寬厚之極啊,恩寵無人能比,竟然還用兩封旨意讓他選,不虧是幫助過大帝開疆拓土,滅國屠城的人……”

秦陽蹲在一座山的山頭,耗費了十幾天的時間,結合山川地勢,改動這裡的地氣走向,讓其如同因為地震的原因,自然而然的化作一座天然迷陣。

隻是做出了引子,就任由大陣演化,威能不是太強,卻勝在自然,不找到關鍵所在,根本難以破解。

而這裡,就是從離都來的人,進入臣田州府城的必經之路。

一晃三天的時間過去,終於看到三艘白玉舟,從北麵飛來,路過這數十裡之地。

很快,白玉舟就迷失在這片偽天然迷陣之中,在秦陽的眼中,白玉舟一直在數十裡之地繞圈子。

秦陽搖身一晃,變幻了身型樣貌,施展淩虛踱步,輕而易舉的破開白玉舟的防護,潛入到其中一艘白玉舟之中。

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前來傳旨的宦官。

怕是這些人根本也沒想過,有人敢在神朝的範圍,膽大妄為的打一群傳旨之人的主意……

來的老太監,身上都已經彌漫出一絲死氣了,明顯是壽元無多了。

秦陽潛到他的身邊,靜靜的等候著,一方麵在海眼裡加工出來一份贗品的木盒子。

等到有人前來彙報的時候,秦陽趁著老太監分神的瞬間,一隻輕輕一晃,那份放在桌前木盒,就被掉了個包。

同樣是在自己的海眼裡打開看了一眼,再拿出之前那份賣身契,念頭一動,賣身契之上的文字,立刻就變得如同聖旨之上的一模一樣。

唯獨不一樣的地方,就是賣身契上名字那一列,是空白,還等著有人寫上去。

真假聖旨掉了包之後,秦陽又將那份派遣到北境的真聖旨收起來,重新裝進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木盒裡。

完成這一切之後,老太監跟人談話也結束了,對方轉身離開。

秦陽又趁著這個機會,將桌子上的假木盒,換成了真的。

正準備離去的時候,秦陽念頭一動,那份真的聖旨,自己若是拿走了,萬一出問題怎麼辦?

這件事本來就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最好是根本沒人知道……

思來想去之後,秦陽又悄悄的將那份真的聖旨,悄悄的塞到了老太監隨身的儲物袋裡。

完成這一切之後,秦陽悄悄的離去。

待秦陽離去之後,老太監渾濁的眼睛睜開,向著四周看了看,再看了看麵前擺著的木盒,小心翼翼的將木盒打開了一下,看到裡麵兩份聖旨都在,老太監才鬆了口氣,重新將木盒蓋上。

而另一邊,秦陽還是覺得不太保險……

於是又手執一支竹笛,站在中央一座孤峰的頂端,望著那幾艘還在兜圈子的白玉舟,輕歎一聲,徐徐吹響了竹笛。

曲調輕靈悠揚,略帶一絲歡快,讓人聽了就會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

一絲絲漣漪擴散開來,絲絲奇異的力量,彌漫開來,將數十裡之地籠罩。

秦陽體內的真元,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流逝,這首漁眠安神曲的威能,也開始水漲船高。

三艘白玉舟之中,有人聽到了曲子之後,就警惕了起來,可惜這首曲子,根本不在殺傷力,而是徐徐綿綿,讓人聽了昏昏欲睡,心中一片輕鬆安寧,而後腦海裡的記憶,也會如同夢境一般,醒來之後,慢慢的忘卻的乾乾淨淨……

也幸好之前早就調查過,一般這種遠距離傳旨的活,都是苦力活,特彆是傳旨申飭的事,受寵的人,根本不會大老遠的跑來乾這種活。

再者,傳旨之人,代表著大帝的臉麵,再加上沒什麼好處,也不會有人去為難這些人,更是沒誰會喪心病狂的來截殺這些人。

一曲漁眠安神曲奏畢,秦陽抹去了他們三個時辰之內的記憶,讓這些記憶如同夢境一樣,慢慢的模糊消散,而不是暴力的抹除掉。

做完這些,秦陽才悄悄的將此地的核心關鍵動了一下,讓拿出裂開的地氣稍稍一動,山石墜落,堵住了一條通路,如此,這座原本在經曆了歲月之後,可能真的會變成天然迷陣的地方,就徹底失去了機會,隻會變成一個威能並不是特彆強的迷陣而已。

而且說不定再過些時日,那丁點威能也會隨之徹底消散了……

昨晚這一切,秦陽落在山中,給兩個暴屍荒野的倒黴蛋收屍,順手超度了之後,給他們一口棺材,再準備找個風水寶地埋了。

誰讓自己心善呢,在荒野裡看到這種慘死的人,就忍不住出手收殮……

迷陣的威能變小之後,出現了變故,不一會,就有人發現了不對勁。

稍稍調整了方向,略最推斷,很容易就衝了出來。

一行人趕到了臣田州府城,來到了臣田侯府的時候,大門洞開,臣田侯已經備好了香案,做好了接旨的準備。

老太監手捧著木盒,一臉嚴肅的走進來,尖聲高喝。

“臣田侯卞子濤接旨!”

“臣,卞子濤,接旨!”

老太監一臉肅穆的打開木盒,取出其中兩份聖旨。

“臣田侯,陛下有過交代,聖旨兩份,由你自己選一個,這是天大的寬厚,你可要領悟聖意啊!”

臣田侯聽到這話,也有些意外,連忙跪伏在地。

“臣謝陛下恩厚。”

打開聖旨一看,其中一份,就是降爵罰俸,重點是削兵權,這無異於讓他去養老了……

另一份,打開之後,臣田侯的臉色就有些古怪,旨意沒問題,很明顯這是聖上的優待,給了他機會,甚至可以更進一步的機會。

隻是為何沒有他的名字?

臣田侯抬起頭,剛想問一句,老太監這會卻眼疾手快,反應迅速,麵色肅穆的沉聲一喝。

“侯爺無需多言,領悟聖意啊!”

臣田侯左看右看,想問又沒發問了,要是問了,豈不是他無法領悟聖意?

盯著那份旨意看了良久,也沒覺得旨意有問題,絕對是正兒八經的聖旨,那為何會有這麼古怪的一份旨意?

“侯爺,莫要多做猶豫,你跟隨陛下多年,論起領會聖意,無人能與你相比吧?”老太監催促了一聲。

臣田侯思忖良久之後,忽然露出一絲恍然之色……

難怪說這是陛下讓我自己做選擇,原來在這裡啊……

果斷的拿起筆,在那份差遣他去北境的旨意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霎時之間,就見聖旨之上金光浮動,威壓浮現,沉穩威嚴的聲音,驟然炸響,響徹天地之間。

將方才的旨意吟誦了一遍。

“臣,卞子濤,領旨謝恩!”臣田侯跪伏在地,高聲應和。

而府城的一座酒樓上,秦陽坐在床邊,喝著酒,聽著那邊傳來的聲音,遙遙舉杯,心裡念叨著說點什麼,思忖良久之後,才呲牙一笑,念叨了一句。

“那就提前新年快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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