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一章 追來的異獸,定天司問話(感謝*本因的白銀盟主)(2 / 2)

一品修仙 不放心油條 21233 字 3個月前

“多謝告之。”來人揖手一拜,留下了拜貼,轉身離去。

而另一邊,秦陽跟樂期頤,一起出了東城門,到了野外,行進不遠,就見到遠處一陣雞飛狗跳,靈光閃耀,神光衝霄,劇烈的交戰波動,不斷的擴散而來。

玉輦奔騰而去,趕到地方的時候,秦陽推開玉輦的車門,打眼一望,頓時一陣咂舌。

太慘了……

聚集的地方,一堆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家夥,不少人就抱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用秘法和靈藥,試著將其重新接回去。

更有不少人,捧著報廢的法寶,滿腔怒火,嘶吼連連。

“這異獸奇異非常,快走吧,莫要再招惹了,用法寶打,它就咬碎了法寶,用手就咬手,這異獸靈智之低,記仇之極端,世所罕見……”

有人從深處逃出來,抱著一條斷臂,咬牙切齒的離去。

秦陽心裡一個咯噔,總感覺這描述聽著挺耳熟的……

“期頤啊,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地方沒什麼可看的了……”

“彆啊,秦師叔,本來還以為是以訛傳訛,沒想到真有這等古怪的異獸,我們看看再說。”

秦陽不說話了,心裡安慰自己,那頭異獸還在秘庫裡呢,他總不至於為了咬斷自己的腳,就從秘庫裡跑出來,追了自己十萬八千裡,還有能力追到這裡吧……

這麼一想,還真不太可能……

又等了一會,眼看山林深處出來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都已經徹底放棄了,遠遠看起來,更像是一群人,被一頭異獸追的倉皇逃竄。

短短幾個呼吸之後,秦陽就看到人群的後麵,一頭似獅似熊,邁著內八字,走路晃晃悠悠,跟碰瓷一樣的異獸,從來裡麵衝了出來。

隻見異獸身形一晃,瞬間消失在原地,眨眼間,就有一人手中的法寶,被其一口咬碎。

短短三個呼吸,八樣法寶,七柄飛劍,儘數被咬碎。

其中還有兩柄飛劍,是修士在禦劍遁走的途中,被異獸追上,一口咬碎了遁光,連帶著咬碎了飛劍。

秦陽看的臉都綠了……

這才多久沒見啊,這小王八蛋不但變得更強了,而且還學會閃現了。

這都是誰啊,眼睛都瞎麼,都看不出來這家夥,越是挨揍就會變得越強麼。

悄悄那速度,秦陽的目力,都有些跟不上了。

以這種速度,隻要被追上,逃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若是這小王八蛋平白無故的來咬自己,豈不是暴露自己之前得罪過它麼?

還有萬一它一口咬上來,卻咬不動,這不又是事了麼?

秦陽看著異獸玩著蛇皮走位,堅定不移的貫徹了它自身的原則,法寶打它,它就咬碎了法寶完事,絕對不去繼續撲上去將人咬死……

秦陽不禁暗暗後悔,早知道異獸追殺僅此而已,蠢到讓人詫異的地步,就讓它咬碎一隻腳多好。

反正咬碎了再恢複一下,那一踩之仇,也算是了解了。

何至於被這又執著又蠢到不可救藥的家夥,一路追了十萬八千裡。

眼看著異獸追殺的人越來越少,秦陽就急了。

正好看到有人逃竄而過,從玉輦旁遁走,而異獸緊追其後的時候。

秦陽念頭一動,瞬間收攏了氣血,尤其是右腳……

見到異獸一路閃現著飛來的時候,秦陽抬起右腳,一聲暴喝。

“期頤小心!”

異獸看到秦陽,再看到秦陽的右腳,目光裡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一個閃現,就一口咬在了秦陽的右腳上。

就在秦陽擔心,自己完全放棄了防禦,甚至主動撤防配合,這異獸也要不碎自己的腳骨時,一陣劇痛傳來。

異獸已經不是當初的異獸,這貨一路被人打過來,早就變強了不知道多少。

“哢嚓”一聲……

秦陽腳骨就被咬碎,鮮血四濺。

異獸咬碎了秦陽的腳骨之後,如同滿意了一樣,繼續一個閃現,去追殺其他人。

“嘶……”秦陽跌倒在玉輦上,猛吸一口冷氣,咬著牙,一副硬撐著不慘叫出聲的模樣。

“秦師叔!”樂期頤連忙扶著秦陽進了玉輦,一麵對車夫吩咐了一句:“快,回城。”

正在這時,追來的褚三歡終於找到了樂期頤的車駕,正好也看到了秦陽的右腳血肉模糊,被樂期頤扶進玉輦的畫麵。

到嘴邊的話,他也隻能咽了回去,看著玉輦遠去之後,他也跟著再次折回城裡。

躺在玉輦裡,秦陽已經調動真元,將碎骨重新複位,鮮血也已經止住,再包紮一下,靜候恢複就行了。

其實這種傷勢,完全就是皮外傷,秦陽願意的話,頂多幾個呼吸,就能恢複到正常狀態。

躺在那挺屍,秦陽頗有些心有餘悸,這次是真的服了。

這異獸簡直腦子有問題,為了咬碎他的右腳一次,竟然能追到這。

若早知道異獸是如此行事,早點讓它得手了多好……

唔,也不對,當時可是讓它咬,它都咬不碎。

總不至於專門揍它揍到它能咬碎為止吧?

萬萬沒想到,就因為這頭異獸,差點留下隱患了,也就是這次當機立斷,異獸又變強了不少,才化解了那點恩怨。

這次秦陽打定了主意,以後看到這個怎麼都打不死,而且腦子有問題的家夥,絕對跟它保持百裡以上的距離,聽說它在哪,就繞道走。

玉輦到了彆院,就在門口被人攔下了。

一位男子,一襲黑色勁裝,頭戴鑲了一顆黑玉的官帽,負手而立,站在彆院門口,麵無表情的看著玉輦。

待樂期頤扶著秦陽走下來的時候,男子掃了一眼秦陽。

“帶走。”

“定天司的人,何時可以隨意在我汝陽侯府拿人了?”樂期頤走上前一步,臉色很是難看。

這不是打他汝陽侯府的臉麼。

“樂小侯爺,定天司有權直接盤查任何人,尤其是與盜門有關之事,更有直接拿人審問的權利,此人非神朝公職,又非權貴嫡係,亦不會牽扯神朝宗派,隻不過一散修而已,本官如此做,有何不可?”

韓安明冷著臉,直視著樂期頤的眼睛。

“本官定天司一品外侯韓安明,樂小侯爺請記好了,若是覺得本官行事有何不妥,儘可指正。”

丟下一句話,韓安明一揮手。

“帶走。”

樂期頤陰著臉,攔著不讓動。

秦陽伸出手,拍了拍樂期頤的肩膀。

“期頤啊,你安心好了,這位官威赫赫的大人,說的話,我一個字也沒聽明白,既然是正當理由,我跟這位大人走一遭,說明白了不就好了麼,相信師兄若是在,應該也會這麼覺得。”

樂期頤心中一動,咬著牙沒說話,他知道,韓安明說的完全沒錯,秦陽隻是一個散修的身份,定天司若是要拿人,可以直接拿,誰都攔不住。

這位韓安明他聽說過,定天司的一品外侯,乃是定天司之中的高手,而擅長的卻非交戰,而是緝拿、審訊、追蹤等一係列東西。

如此才會被列為外侯,常年在外。

就算是他想要強行阻攔,也攔不住的。

秦陽給了樂期頤一個眼神,安撫了一下,轉而露出一絲笑容。

“這位大人,走吧,定天司,以前隻有耳聞,卻未曾多見,沒想到來到大嬴神朝所在,第一次見到的,就是傳說中的一品外侯。”

韓安明不說話,也沒束縛秦陽,隻是轉身就走,秦陽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後。

半路上,秦陽開始琢磨,本來還以為是當年那位死在幽靈秘境的外侯的事,誰想到,竟然變成了跟盜門有關了。

怎麼回事?

跟盜門有關,找自己乾什麼?

身份暴露了?不至於吧,真暴露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來拿人都不將人綁了,起碼上個枷鎖意思一下都沒有。

也就是說,身份沒暴露,韓安明這行事,看似霸道不講理,嚴格按照規矩來,其實還是不敢太把汝陽侯得罪死。

那在門前拿人,是為了給現在權勢愈發強大的汝陽侯一個下馬威麼?

表示定天司的強大?

不管如何,秦陽可以確定一點,這次應該真的隻是問個話,殺人倒不至於。

隻是問個話而已,又不會死人,那有什麼好怕的。

再者,退一萬步,隻要身份沒暴露,秦陽就不擔心會出什麼事。

這個麵癱臉,真當自己是孤家寡人,這些年都白混了不成?

這些年那麼多好事都白做了不成?

秦陽跟著韓安明,一路到了俞城的府牢,內有審訊室。

秦陽進來一看,就看到四壁上掛滿了各種刑具,刑具之上繚繞的怨氣、殺氣、煞氣、血腥氣,已經化作實質的氣霧一般,盤旋其上。

秦陽坐在椅子上,韓安明坐在他的對麵,伸手一拋,一麵銀鏡懸於半空,光輝照耀而下。

“問什麼你答什麼,不據實回答,便是隱瞞包庇之罪。”

韓安明說完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這時,褚三歡從外麵進來,見到秦陽,揖手一禮。

“秦先生,在下褚三歡,恩師乃是戶部侍郎王大人,此次順道而來,不過是借韓大人問詢之機,也問秦先生幾句話,還望秦先生如實回答。”

秦陽眼皮一抬,算是聽出來了,這位叫褚三歡的,上來就先說明了,他跟韓安明不是一路人。

“閣下請問吧。”

“當年有一位定天司外侯,隕落於幽靈盜之手,你可知道?”

“知道。”秦陽回答的跟乾脆。

回答完,褚三歡抬頭看了看那麵銀鏡,銀鏡之上的光芒,沒有絲毫變化。

“他是怎麼死的,你知道麼?”

“具體怎麼死的不知道,是老船長下的命令,有人執行了而已。”秦陽依然回答的乾脆,他是真不知道當時那位外侯是怎麼被人打死的,壓根沒看到過程……

“屍身何在,你知道麼?”

“哎,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秦陽歎了口氣:“我這人最是見不得人暴屍荒野,死無葬身之地,當年還是我給他弄了一口棺材,按照海中的規矩,將他海葬了……”

褚三歡抬頭看了看銀鏡,沒有變化,顯然這話說的完全是出自秦陽本心。

“你要是想報仇,那你找錯人了,當年幽靈號上下,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從船長到船員,都死的乾乾淨淨,我當年壓根不是幽靈號上的人,找我就找錯人了。”

“秦先生誤會了,在下隻是想受恩師之命,前來問詢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機會,找到小少爺的屍身,將其帶回去安葬,既然秦先生高義,已經為小少爺收殮,也算是圓了恩師一樁心事,此次在此問詢,實在是多有得罪,還望秦先生見諒。”褚三歡揖手長拜一下。

而後看了一眼韓安明,褚三歡多了一句嘴。

“秦先生無需驚慌,韓大人也隻是問詢而已,若無關秦先生,自不會為難秦先生。”

褚三歡離去,這時,韓安明才開口道。

“當年幽靈買拍會,曾拍出過一位盜門的無言者,你既然已經接任幽靈號船長之職,自然也是知道當年的細節吧。”

“這你就錯了,你既然知道幽靈盜之名,肯定也知道幽靈盜是為什麼而存在的,當年為了加固封鎮,從幽靈船長到船員,儘數死傷殆儘,船長更是連回到幽靈號都做不到,他帶著的東西,你說的這些記載,早就隨他而去,我現在繼任了船長,連水手都是從彆的船借來的,這些你不會不知道吧?”

聽說是因為那位無言者,秦陽暗暗鬆了口氣,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身份壓根沒暴露。

這貨也隻是揪住了一條線索,想要挖出來當年那位無言者究竟去了哪。

船長身上自然是死了,自然也是死的淒慘,他身上帶著的資料,自然也都隨之消散的乾乾淨淨,這可不假。

雖然有些東西,航海日誌裡有記載,可幽靈拍賣會的事,可是不會全部記載到航海日誌裡的。

當年那位無言者被送來拍賣的具體細節,航海日誌裡還真沒記載什麼……

韓安明麵色一沉,銀鏡毫無變化,自然是因為秦陽說的是真的。

幽靈盜到底是乾什麼的,身為大嬴神朝大帝監視天下的眼睛,他們自然是能看到記載的。

隻是,韓安明死死的盯著秦陽的眼睛,他總覺得秦陽鎮定的過分了。

哪怕是神朝之外的人,不明白定天司的手段,哪怕是死海之中航行,早就不怕死的人,也不至於這麼鎮定,回答的如此流利,不對勁……

盯著秦陽的眼睛,韓安明心中思忖,盯了足足一個時辰之後,韓安明才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那位無言者是誰?快點回答!”

“不知道。”

韓安明站起身,將身體前傾,氣勢略有些壓迫。

“他在哪?”

“不知道。”

韓安明的眼神帶著逼迫,氣勢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壓了過來,再次厲喝一聲。

“盜門駐地在哪?”

秦陽的眼神微微一空,神海都微微顫抖了一下,下意識的道。

“不知道。”

秦陽對答如流,一問三不知。

隻是這個問題回複完之後,秦陽才啞然失笑。

“韓大人,你先是問我無言者的問題,當年我不過是林風號上維護陣法的人而已,我怎麼可能對幽靈號上的事知道的太清楚,現在又來問我盜門的事?定天司就是這麼辦案的麼?我算是長見識了。”

“大開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