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七章 嘴炮秦上線,不慣熊孩子(2 / 2)

一品修仙 不放心油條 20373 字 10個月前

兩人匆匆忙忙的離去……

而他們卻根本不知道,那片灰燼之下,興許是因為時時火燒,岩石都被燒的裂開了一條不大的縫隙。

方才他們拋出的布團,就有一個落在了縫隙之中,上麵被厚厚的灰燼蓋著,根本沒有被燒成灰燼。

布團裡,一個渾身鐵青,皮膚皺巴巴的小嬰孩屍體,蜷縮成一團,一絲純正之極的怨氣,在屍體的胸中流轉。

隨著怨氣流轉,周圍的灰燼裡,慢慢的也有一絲絲怨氣、死氣、陰氣滲出,融入到屍體之中,將那一口怨氣慢慢的壯大……

這怨氣,也分很多種,生靈橫死,皆有怨氣,可唯獨一種,最是純粹不過。

那便是將要降生於世,卻胎死腹中的胎兒,其怨氣非常淡,可純粹和純正卻冠絕所有的怨氣。

還未生,就先死,乃是世間最淒慘之事,加之心無雜念,念頭空白一片,如同白紙,如此本能生出的怨氣,若是有機會壯大,才是最恐怖的。

邪道修士之中,控鬼養鬼之士,就有一種最出名的陰邪厲鬼,名曰九子鬼母,就是以此為據,所培育出來的邪物。

然而此時此刻,那僥幸未被燒成灰燼的橫死胎兒,吸收的每一絲怨氣,都是最為純粹不過的怨氣,這是前所未有之時,就算是再陰邪變態的邪道,也不敢這麼乾。

因為縱然是九子鬼母,都有大半的可能會失控反噬,更彆說更可怕的東西了。

而另一邊,道觀的山腳下,賈福德在丹爐炸開的時候,就被驚醒了。

他發現根本沒人發現他,也是有些意外,最後索性一咬牙,真的來到了道觀門前,完全聽從了秦陽的話,蹲在道觀門前的石雕旁邊,盯著道觀的大門。

這一蹲又是半天,卻還是沒人理他……

賈福德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絲絕望,來送死了,都蹲在門口了,竟然還沒人發現他……

想要用自己的黴運,做一次好事,怎麼就這麼難呢。

賈福德蹲在那默默垂淚……

壓根不知道,道觀裡已經雞飛狗跳,現在裡麵的人,人人自危,沒一個人敢出這個大門,甚至連靠近都不敢,生恐被人認為要逃走告密。

從大門往裡三進,一個活人都沒有……

甚至連陣法都隨之啟動,將內外都封鎖了。

一晃就是三天時間,賈福德累了就靠著石雕睡一覺,醒了就繼續擺出一副苦瓜臉,耷拉著眉毛,蹲在那望著道觀的大門出神。

三天時間,風平浪靜,根本沒人搭理他……

至此,賈福德忽然悟了,肯定是裡麵的人早就發現他了,也知道了他是黴運附體,衰神降世,故意這麼躲著他呢,要不然何必連道觀都封閉了,不能進不能出的……

既然一計不成,也不能放棄,稍稍躲起來,等著裡麵的人出來了,再跟著……

賈福德派派屁股下山了,到了另一邊的山頭,換了個地方繼續盯梢,功夫不負有心人,僅僅過了一天,就見有人從外麵回來,也有人從裡麵出來了。

這一下,更是讓賈福德確認了自己的判斷,大體路線是不變了,怎麼執行原本的計劃,就要變一變了……

等到裡麵再有人出來,賈福德跟著一個明顯不是白袍道觀的人,尾隨著吊在後麵追了過去。

而道觀這邊,似乎也恢複了正常……

隻不過,誰都不知道,那片死氣陰氣愈發濃鬱的陰窪地裡,一個渾身鐵青的嬰孩,蜷縮在裂縫之中,吸收了這裡存留的所有純粹怨氣之後……

忽然睜開了眼睛。

青白一色,沒有眼瞳的雙目,沒有怨毒,也沒有惡念,就如同一個初生的嬰兒,如同一張白紙一般。

嬰兒換了個姿勢,想著裂縫深處繼續爬了爬,繼續蜷縮成一團,吸收這裡死氣、陰氣、煞氣……

陰窪地旁邊,當日那個點火的修士,悄悄的出現,他的氣色不太好,眼神飄忽,似是在擔憂,在恐懼什麼事情。

悄悄的來到陰窪地旁邊的時候,修士小心翼翼的環視四周,在陰窪地的另一邊,擺上一個香爐,點燃一把靈香,對著陰窪地三拜之後,插在香爐上。

“各位小祖宗,這些事是真的跟我沒多大關係,我做的隻是來放把火,將你們火化了而已,我也知道你們怨氣不散,肯定是心有不甘,這幾日,道觀裡,從上到下,都開始莫名其妙的倒黴,我知道這是跟觀主和趙大師一樣,遭報應了……”

年輕的修士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磕了三個響頭。

“我之前是真不知道,他們要乾這種缺德事啊,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來的,我給你們磕頭上香了,我求求你們,冤有頭債有主,這事是上麵的大人物起頭的,我那天聽說了,是朝廷的人,似乎跟東境印台州的州牧有關,那天來的那個大人,就是他的人,其他的我是真的不太清楚……”

“隻要你放過我,我抱著,之後每天都會偷偷來給你們上香磕頭……”

燒了香,年輕的修士戰戰兢兢的離開。

香爐之上燃燒的靈香,飄散出陣陣輕煙,這些煙氣飄散之後,似是被無形的力量吸引,飄散到陰窪地上空,慢慢的滲透到那些灰燼裡消失不見。

年輕的修士回去之後,卻也沒有繼續倒黴了,隻有其他人似乎還在倒黴。

這一下,更讓年輕的修士確定了,就是怨氣不散,讓他們遭了報應,給好好說,誠懇的磕頭認錯上香,果然有用。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年輕修士每天都偷偷的跑到後麵,點燃一大把靈香,恭恭敬敬的磕幾個響頭。

雖然隻是探查一下,可能就能發現陰窪地之中厚厚的灰燼之下,藏著一個尚未被燒成灰燼的死屍,可他那裡敢啊。

正好賈福德離開,他也沒繼續倒黴,這就讓他確認了燒香磕頭是有用的,那就老老實實的慫著吧,隻要不死就行。

隨著每日吸食靈香,灰燼之下的死屍,開始慢慢的變化,鐵青的皮膚,慢慢的變成了正常嬰孩的粉嫩,青白一色,不見眼瞳的眼睛,也變成了黑白分明,明亮的大眼睛,乾癟皺巴的臉龐,變成了嬰兒肥的小臉蛋。

再吸食一次靈香之後,此地的死氣、陰氣、煞氣、怨氣,都被他吸食的乾淨。

趁著一個黑夜,灰燼裡,一個粉嘟嘟的小嬰孩,光著腚爬了出來,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手腳並用,順著山坳,向著遠處爬去,消失在黑夜的林中……

……

於此同時,東境這邊,也終於開始有小道消息開始流傳了。

說這邊有人戕害凡人,甚至是戕害凡人孕婦,隨著消息傳開,根本不用什麼細節,傳播的過程之中,已經有的是人,給補充了各種細節。

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秦陽自己聽了都差點信了。

沒錯,很顯然,這個消息就是秦陽找人散布出去的,手下的人裡,金三被安排坐鎮南境,徐嬌被叫來了東境,讓她在這裡發展情報網,散步謠言什麼的,就是徐嬌的第一件任務。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快就開始散布消息,當然是秦陽為人正直,這種毫無底線的事,自然是看不過眼了。

另一個原因麼……

當時專門沒有摸屍,一方麵是害怕留下摸屍之後,抹去了痕跡的痕跡,另一方麵麼,自然也是覺得反正是馬甲,隨便浪,也想弄出點名聲出來,後麵到了五行山會好辦些……

誰想到……

這都快過去一個月了,秦陽還專門放慢了速度,一步一步的往前步行,路徑筆直,一目了然,根本不用擔心找不到他……

最後的結果,竟然是完全沒人理他。

彆說追殺了,連來找茬監視的人都沒有……

乾什麼呢,說好的沒底線的邪道,說好的心狠手辣,心理變態。

那肯定是睚眥必報,你多看一眼,我就要殺你滅口,肯定是要來報仇的。

但是!

人呢?

人呢?

這些邪道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季無道麼?看不起體修麼?

我如此光明正大的弄死了你們倆人,怎麼就沒人來追殺我?

我好不容易穿個馬甲,就想高調一次,怎麼就這麼難呢?

秦陽肺都快氣炸了。

就等著跟人打打架,然後對手越來越強,一路被追殺著,還要按照既定的路線,固執倔強的前往五行山,表現出堅定的信念,和體修苦修士百折不撓的偉大精神。

等到了五行山,再拿出推薦信,順理成章的,以一個成名之士的姿態進入到五行山。

多好的劇本啊,要是寫成文字,寫的驚險萬分,起起伏伏,起碼能有兩次大戰,兩次大高潮,寫出來起碼十萬字打底。

然而現在呢,這些邪道,竟然就這麼算了……

不睚眥必報,不動輒殺人滅口,當什麼邪道呢。

呸!

枉費自己每天都神經緊繃著,防備著隨時可能來偷襲的人,防備著前麵可能有人設伏……

還浪費了這麼精力,去構思劇本。

所以了……

任何一個還有一點良知的人,都會跟這種戕害凡人的惡勢力鬥爭到底。

肯定不能讓他們好過,就是要替天行道,將賈福德這個大殺器忽悠過去了還不算,還要到處散播小道消息,就要讓這些家夥什麼事都乾不成。

誰乾這件事,從上到下,都要讓他們好過不了。

這事沒完。

確定了不會有人來追殺自己,也不用擔心再見到賈福德這個衰神,秦陽的腳步,就放慢了些,多關注著這件事的後續。

同時也讓徐嬌開始全力構架東境的情報網,一邊開始收集各種消息。

而另一邊。

荒野山林裡,一頭足有十丈長的妖鹿,倒在地上,刺鼻的鮮血,淌成一條小溪,另一頭妖狼,咬碎了妖鹿的脖子,準備開吃。

“沙沙……沙沙……”

妖狼警惕的回過頭,就見林中,一個粉雕玉琢,臉蛋胖嘟嘟的嬰孩,手腳並用的,從那些枯枝敗葉裡爬過來,自顧自的趴到妖鹿的傷口上,吞噬妖鹿的鮮血……

妖狼氣的炸毛,低吼一聲,卻見那小嬰孩回過頭,咧著嘴對著妖狼,傻乎乎的直笑。

妖狼呲著的牙,慢慢收了回去,看著小嬰兒,如同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慢慢的發出一聲敗犬的哀鳴,趴在了地上不敢再動了。

小嬰孩飲了鮮血,也不吃肉,坐在一旁看著,此時妖狼才敢上前,將鹿肉吃的乾乾淨淨。

吃完了肉,妖狼俯下身子,將腦袋貼在地麵上,小嬰孩手腳並用,抓著妖狼脖頸的毛,爬上了妖狼的背部,蜷縮成一團呼呼大睡。

而妖狼,辨彆了一下方向,邁開步伐狂奔而去。

又過了三個月的時間,原本看起來不過足月的小嬰孩,就長的如同三四歲的小孩子,騎在妖狼的背上,指了指遠處若隱若現的人族城池。

一日之後,原本光腚的小屁孩,換了一身不是很合身的衣裳,重新回到了山林裡,騎在妖狼的脖頸上,結結巴巴的開口說話。

“北邊,你知道吧?”

妖狼疑惑了一下,抬頭看了看,才調轉了方向,向著北麵而去。

……

過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了,秦陽已經徹底放棄了,會有人來追殺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不會實現了。

唯一的變化,也就是隨著謠言越來越傳的有鼻子有眼,再加上還有一些正義之士,真的親自前去探查,也的確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再加上賈福德之名,也隨之傳開,這位親自站出來,控訴白袍道觀倒行逆施,喪心病狂的勇士,現在很是受人尊敬。

據說他不過神海的境界,卻已經被接連追殺,數次險些喪命……

當然,這些都是秦陽得到的消息,具體如何,不甚清楚。

真相越查越明,真的確定了有人戕害凡人,肆意屠戮,那神朝就不可能不管了。

據說除了當地府衙,定天司都派出來了一位一品外侯,親自率人來追查真相。

秦陽心裡也清楚的很,這事沒這麼容易結束了,敢這麼乾的,而且有組織有紀律,肯定不是什麼閒散的邪道。

他們很分得輕重,之前之所以沒來追殺自己,十有八九是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隻是意外跟那兩人交惡,痛下殺手而已。

隻要不來糾纏,後麵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定天司都來了好些時日,也沒傳出來什麼特彆的消息,秦陽就知道,這裡麵肯定是有地位不低的人在插手了。

暫時不會有什麼結果了,慢慢等著吧。

繼續向著五行山前進,差不多也快到了,沒名氣就沒名氣吧,希望隻是一封推薦信真的可以吧……

五行山,坐落在大嬴神朝東部,於東境的印台州之地,乃是東境之中,首屈一指的大派。

也是這邊體修的聖地,東境之中,純粹的體修門派,無人能出其右。

同樣的,在印台州,體修的數量,算是少數能與煉氣修士抗衡的地方。

體修在這裡的地位,也遠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五行山裡出過的體修狠人還真不算少,因為煉氣煉體之爭,不知道打過多少次架了。

越過一座山頭,秦陽遙望前方,感受著群山綿綿,這裡已經是印台州的範圍了。

印台州多山,南邊的高啟洲,卻是一馬平川,萬裡平原沃土,區彆甚大,根本用不著界碑這種東西來確認。

正當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秦陽眉頭一蹙,感覺有人在窺視自己,向著側麵望去,就見幾個山頭之外,有一頭體長三十丈的妖狼,站在山頭,同樣在遙望遠方。

而妖狼的背上,坐著一個五六歲大,紮著朝天辮,略有嬰兒肥的小娃娃。

秦陽眉頭一蹙,望向這小娃娃,一眼就確定了,那目光是小娃娃的。

隻不過,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屁孩,目光卻極有穿透力,一副要將他看穿的意思。

“誰家的小娃娃,你家大人沒教過你,出門在外,彆隨便窺視彆人。”

“大叔,我感覺你很強呢。”小娃娃咧著嘴,非但沒有收回目光,反而帶著天真的笑意,兩眼無邪,直勾勾的看著秦陽。

秦陽失笑,這小屁孩,懂個什麼叫禮貌……

能讓一頭妖王來照看孩子,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家,十有八九又是一個被慣壞的熊孩子……

不過,秦陽可不慣著熊孩子……

“小弟弟,沒事,你想看就看吧,多看看對你有好處,以後再見到跟叔叔一樣強的,儘管施展你的法門去看,最好看看他褲襠裡是不是藏了什麼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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