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身一扭,揮舞著纏繞在雙臂上,重若千鈞的鎖鏈,硬生生的將另外一人抽的爆開。
鎖鏈的主人身死,秦陽掌中拾取發動,瞬間將鎖鏈煉化,原本死死的鎖住他雙臂關節的鎖鏈,就如同死蛇一般,軟趴趴的跌落到地上。
眼看鎖鏈無效,兩人眨眼間就死的淒慘,餘下的人,或欺身而上,或隔著距離施法。
秦陽俯下身,抓住束縛書雙腿的鎖鏈,如法炮製,而對方見識了秦陽的怪力,第一時間鬆開了手。
秦陽失去了束縛,更是如同猛虎出閘,根本不做防護,率先去宰了掌控鎖鏈的二人,將還纏繞在雙腿上的鎖鏈掙脫掉。
這些日子,苦修不輟,從走到五行山之前,都在打熬肉身,到了五行山,待了那麼久,也依然是在磨練肉身。
再加上又修習了一門體修經典五身寶經,他的煉體,現在才是最強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時間緊迫,還是多有顧忌,獻國公調動的人手不多,實力也不是太強,起碼一個道宮都沒有。
這些黑衣人,拋去那個布陣之人,都是靈台境界。
縱然有法寶之助,有刻意的針對,可差距依然非常明顯,因為他們的針對,也根本打不死秦陽。
一個連神通,不是輔助神通,就是保命神通的體修,偏偏肉身本身才是最強的,就算是要針對,也必須要能掌控住局麵,才能殺得了。
不然的話,秦陽現在就教給了他們,什麼叫做讓你殺你都殺不了我,那你就去死吧。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局勢顛倒,徹底放開手的秦陽,化作一道殘影,所過之處,根本不做防護,隻要近身,就會有一具屍體落在地上。
十幾個呼吸,黑衣人就全部倒在了地上。
秦陽隨手將一個黑衣人的屍體丟在地上,環顧四周,高聲道。
“你準備一直這麼困著我麼?你覺得你能困住我多久?刑部的人再廢柴,也能很快發現這裡的異常了,你留下的節點,很快就會被人發現的。”
秦陽聲落,不見那位布陣之人的蹤影,而前方虛空一陣扭曲,一位同樣帶著麵具的黑衣人走了進來。
來人進來之後,自顧自道。
“徹底封閉這裡,縱然有人發現,你也能拖多久拖多久,一群廢物,一個年歲不過百的體修,你們都對付不了。”
來人話音落下,秦陽立刻就察覺到這裡有了一絲變化,空間被徹底封閉,再無半點波瀾,那種壓製力量也隨之消失不見。
而來者說完話,隻是抬頭看了秦陽一眼,隻見其留在原地一個殘影,拳頭已經轟到了秦陽的臉上,將秦陽轟的倒飛了出去,裝在邊緣的壁障上。
“殺!”來者一聲暴喝,殺氣四溢,殺意衝霄。
秦陽擋下了一拳,身形爆退。
“殺!”對方再次一聲暴喝,嘶聲力竭,殺意更盛一籌。
秦陽被一拳轟的倒飛出去,咳出一口鮮血。
“殺!”再次一聲暴喝,就見殺氣彙聚成黑霧,其腳下也隨之幻化成一片屍山血海,可是唯獨他立身之處,卻有一方明光照耀,半點殺氣和血腥都沒有。
秦陽被對方一陣猛攻,打的措手不及,再次落在地上,嘴都歪了。
望著對方氣勢如虹,殺意盈天,自身卻半點殺氣都不沾染,秦陽咳出一口鮮血,伸手將脫臼的下巴接上,咧著嘴笑了笑。
“太平殺典,神門巔峰,體修,獻國公可真夠謹慎的,派來一些死士就算了,還派來一位修成太平殺典的武勳,想要在煉體之上壓死我麼……”
對方一言不發,身形一晃,就再次衝到了秦陽麵前,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秦陽也隻能捕捉到對方的動作,卻有些跟不上對方的速度了,甚至也擋不住對方的力量。
他雖然底蘊深厚,煉體也有靈台境界,甚至遠超同階體修,可對方也是修成經典,而且也是精修肉身,走的卻是殺伐之道,靠戰場殺伐,磨練肉身的太平殺典。
若同境界,煉體進度一樣的兩位體修,一位修巫鹹經,一位修太平殺典,後者的戰鬥經驗、心智、殺伐,都要更強一些,表現出來的戰力也會更強一些。
至少以秦陽為例,以靈台境界為例,的確是這樣。
此刻這人已經是神門巔峰,距離道宮強者隻差臨門一腳。
秦陽若是隻靠自己的煉體實力,還真不是他對手。
“咚!”
一聲沉悶的鐘鳴響起,對方的拳頭,轟在了一口尺長的赤鐘之上。
秦陽咳出一口鮮血,一手握著昊陽寶鐘,呲牙一笑。
“誰跟你說,五行山出來的,就一定是純粹的體修?”
體內的真元,如同山洪暴發,火山咆哮,真元灌入昊陽寶鐘之中,甚至又調動了魔手的力量,瘋狂的灌入其中。
昊陽寶鐘驟然膨脹,化作一口丈高的巨鐘,金光與黑光交融,化作暗金色的光芒,劇烈的力量波動,在這方不過數裡大的空間裡回蕩。
來者大驚失色,可是此刻卻為時已晚了。
“咚!”
一聲沉悶的鐘鳴炸響,漣漪徐徐擴散開,在這方封閉的空間內回響。
威能在瘋狂的疊加攀升,那位黑衣人,怒吼一聲,周身黑光籠罩,一道白光將其照耀,可是這光暈,也在絲絲漣漪之中,不斷的破碎崩壞。
幾個呼吸之後,鐘聲還在回響,而對方卻已經化作一具布滿了冰裂的琉璃白骨,保持著雙臂架在身前的姿勢,立在那裡。
而這方封閉的空間,也出現了一絲絲龜裂,密密麻麻的裂紋,出現在罩子上和地麵上。
地麵上遍布的符文和道紋,都開始隨之崩碎……
秦陽收回了昊陽寶鐘,自己的耳朵也被震的嗡嗡作響。
往地上吐了口血水,秦陽咧嘴一笑,邁步走到琉璃骨前,拱了拱手。
“純靠煉體,我還真打不過你,不過,煉體與我隻是保命,隻是修行的一板,當一個法爺,才是我的終極追求,你真當我傻啊,打不過還拚拳頭……”
秦陽可不傻,為什麼不慌呢,因為看到這種封閉的地方,就一點不慌了。
昊陽寶鐘的威能,在這種地方,能發揮出的威能,直線攀升,實在是打不過了,就動用海眼裡的真元,動用魔手的力量。
哪怕來個道宮強者,在這種地方,隻要給自己一擊的機會,就能拚著將海眼裡的真元耗空,祭出昊陽寶鐘活活震死他!
不到萬不得已,他自然就是純粹的體修季無道。
可都打不過了,要玩命了,大號趕緊上線吧。
大不了打死之後摸屍,抹去痕跡。
至於後麵的事,再找熱心腸的賤天霄幫幫忙,他這麼個真漢子,想來不會不順手幫一下。
大不了將妖女圖和十八名器圖傳給他,這對於賤天霄這種有特殊愛好,天天泡在吉祥街的人來說,絕對算是千金不換的大禮。
摸屍結束,掌中浮現出三個光球,兩藍一紫,全部都是技能書。
秦陽歎了口氣,沒金色,看來沒有太平殺典了,可惜了。
不過有個紫色的,也還行,不算太虧……
將光球都拍到腦袋裡,秦陽看著這片即將破碎的空間,心中一動,拿出一口棺材,將那副布滿冰裂的琉璃骨撞進去收了起來。
而後又繼續去將那些黑衣人的屍身統統都摸了一遍。
十七個白色光球,兩個藍色光球,全部都是技能書。
氣的秦陽將寶鏡和火旗都一起收了起來,煉化了之後,踹在自己腰包裡。
做完這一切,秦陽就躺在地上,靜靜的等著空間破碎,離開這裡。
這種空間如同在原地留下了一個節點,將節點拓展之後所化,待這裡崩碎之後,那個陣修應該也會遭到反噬重傷,自己也會跌落回到原來的地方。
這就是跟秘境不同的地方。
地麵上的道紋在崩碎,符文開始了回流,向著一個方向彙聚而去。
秦陽從血泊裡站起來,走到那裡靜靜的等著。
“哢嚓……”
光罩崩碎消散,那位陣修也出現在了秦陽麵前。
秦陽毫不猶豫的一拳轟出,轟碎了對方的頸椎骨,再順手摸屍,將一個藍色光球,拍到腦袋裡。
距離刑部大門數裡的一處偏僻巷子,秦陽的身影一閃,落在地上。
周身也有一具具屍體,憑空出現,濃鬱的血腥味,開始隨風飄散開來……
僅僅兩個呼吸,就見賤天霄出現在秦陽麵前,麵色難看之極。
這貨隻是看了一眼秦陽,確認秦陽應該不會死之後,就低頭看那些屍體,氣的跳腳。
“好你個獻國公,真以為我不管事,就是好惹的,當著我的麵來殺我的小兄弟,當老子是泥捏的不成!”
“呃……天霄師兄?”
“你彆管,這事現在跟你沒關係了,要是傳出去,我帶的人,差點被人當著麵乾掉了,我以後還有什麼臉在吉祥街混?”
“嗯?”秦陽嘴角一抽,差點又一口血吐出來。
這貨是什麼腦回路?
“天霄師兄,你先彆急,我有要事問你。”
“你說。”
“我聽說神朝有一種抹去痕跡的東西,你手裡有沒有?”
“嗯?烏色球?怎麼?你要抹掉這裡的痕跡?抹什麼抹。”
“天霄師兄,你就說你有沒有,我這有一本書,名叫九大名器……”
“哎呀,自己人還客氣什麼,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反正這烏色球也不是價值太高,我正好有一顆……”
秦陽的話還沒說完呢,賤天霄就拿出一顆黑球,隨手丟在地上。
一陣烏光拂過,此地所有的氣息,所有的痕跡,都被抹的乾乾淨淨,所有地方,都像是蒙上了一層黑灰。
秦陽張著嘴巴,到嘴邊還沒說完的話,又咽了回去,改口道。
“我想我記錯了,那書似乎是叫十八名器,我也看不懂是什麼,回去了就給天霄師兄參閱……”
“自己人,客氣什麼啊……”賤天霄哈哈一笑,拉著秦陽就準備走。
“這裡不用管了麼?”
“你跟我走就是了。”
正當兩人準備走的時候,一道道神光落下,化作一個個身穿盔甲的士卒,還有刑部衙門裡的人。
那些人看到這種情況,頓時麵色一變。
“烏色球?”刑部衙門的人,立刻走上前,揭開其中一個黑衣人臉上的麵具,卻發現,揭開之後,就如同揭掉了此人的臉皮,下麵都是裸露的血肉,這些人都是沒有臉的。
“死士?”
“這是什麼情況?”
滿身血跡的秦陽沒說話,賤天霄一口口水吐在地上。
“也不知道葉大人是怎麼執領刑部的,有這麼多死士,就在你們大門口設伏殺人,你們竟然都沒一點反應,嗬嗬……”
丟下一句話,賤天霄就拉著秦陽離去。
有士卒伸出手想要攔一下,賤天霄一腳將其踹飛了出去。
“怎麼?一次殺人不成,還想再來一次?”
“這些死士也是愚蠢,竟敢當著我的麵殺人,背後的人也是蠢!人都是我殺的,有問題來吉祥街找我。”
“離都是越來越亂了,真是的,什麼妖魔鬼怪都敢蹦躂了……”
賤天霄拉著秦陽離去,這一次無人敢攔了。
走出去幾步,秦陽一副虛弱的口氣道。
“天霄師兄,你說,這能追查到是誰派的死士麼?”
“追查個屁,都被烏色球汙染了。”
“哎,枉我以為離都會有正義,沒想到啊,剛出了刑部大門,就被人埋伏截殺,殺人不成,就用烏色球毀了痕跡,也不知道我得罪了哪位大人物了,天霄師兄,我想我快不行了,我若是死了,你把的屍體帶回五行山……”
“嗯?”賤天霄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眼中才浮現出一絲恍然:“噢,是啊,喪心病狂,你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賤天霄眉開眼笑的拎著秦陽離開,這會是越看秦陽越順眼了。
這小子,可跟長秋雨那個假正經不一樣,蔫壞蔫壞的,原來要烏色球是為了這個啊。
也是,反正都是死士,肯定也查不出什麼,而烏色球,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是人都能想到這是獻國公乾的。
拎著秦陽回到了青樓,賤天霄就待著不走了,靜靜的看著秦陽。
“天霄師兄,我要先療傷,完了在給你書……”
“瞎說什麼書不書的,我這是擔心你。”
“哎,我給你說實話吧,書我丟了,但是我腦袋裡記著,等我傷好了,我給你畫出來。”
“你趕緊療傷,其實我是真不急,其實我有一本,隻不過有缺失,我對比一下是不是同一本書。”
賤天霄強行解釋了一句,這才退了出去。
“你們也下去吧,我不用伺候……”
秦陽歎了口氣,環視一周,看著十幾個穿著清涼的妹子,對他們揮了揮手。
之前就不應該提這本書,弄的賤天霄都以為他是同道中人了……
養傷都要弄來十幾個姑娘,不怕越養越傷麼?
閉上眼睛,催動龍血寶術,在服下了丹藥,一起恢複傷勢。
這傷勢看起來淒慘,全身都沒一塊完好的皮膚。
其實對於體修來說,沒缺胳膊少腿,沒傷及根基,都隻能算是皮外小傷,恢複起來很容易。
一邊恢複傷勢,秦陽一邊察看之前摸到的技能書。
東西是挺多,可都沒什麼鳥用。
甚至那些黑衣人身上摸到的白色技能書,基本都是重複的信息。
有關他們這次執行任務的信息。
畫麵裡,這些黑衣人,在一處昏暗的密室裡,上麵有一個人給他們頒布了任務。
在刑部大門口,截殺季無道。
但讓秦陽意外的是,頒布任務的人,秦陽見過他的畫像。
他肯定不是獻國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