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零章 嬴帝送的禮物,黃金脆皮乳豬(1 / 2)

一品修仙 不放心油條 17610 字 5個月前

秦陽離開宮城,在嫁衣府邸串了個門,等嫁衣回來之後,將之前跟太子聊的事說了一遍,讓嫁衣先有個心理準備。

等到太子出殯,從離都到大嬴皇陵的時候,必定會有事情發生。

說完之後,嫁衣眉宇間略帶一絲擔憂。

“你可知,以如今的情況,太子那邊看似沒什麼人,可是一言一行,有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都會被嬴帝知道?”

“自是知道。”秦陽笑了笑,一點都不慫。

他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做的。

嬴帝就算是一字不差的知道他說了什麼,也不會在意的,嬴帝隻會在意結果,他的計策,最關鍵的一點,便是嬴帝本尊不要出現,以此來為前朝埋個坑。

這叫困得要死的時候,睡不著,有人給他遞了個安眠枕。

從原本的本尊沒法出現,變成了主動不現身,性質立馬就變了。

嬴帝不說記他一個好,卻也百分百的會大力配合。

因為嬴帝跟太子一樣,都沒得選擇。

明麵上,秦陽是給太子一個新的選擇,更好的選擇,實際上,是給嬴帝一個完美的選擇。

而他跟前朝有仇,抽冷子下黑手捅黑刀,合情合理,毫無破綻。

他要真說自己這麼做,是對大嬴忠心耿耿,拋頭顱灑熱血,估摸著嬴帝反而會多想了。

如今的局麵,便如同三國殺。

嬴帝是主公,前朝是反賊,中間還有忠臣,有看起來是忠臣的反賊,有隻為了自己利益自己想法的遊離者。

還有秦陽這個貌似忠臣的內奸。

要贏得這場遊戲,他就要暗地裡把控局麵,把控節奏,不能讓主公和反賊誰勢大,誰陷入劣勢,最好是勢均力敵,讓這倆血厚的家夥先互相耗血。

等到倆都殘血的時候,他這個脆皮內奸,才能一鼓作氣,將主公反賊統統弄死。

而且他還不能被忠臣發現,被發現了他也是輸。

想要贏得這場遊戲,他內奸的身份就不能暴露。

畢竟,暴露了之後,甭管是主公還是反賊,還是忠臣,第一個要弄死的就是他。

他想弄死嬴帝,又不是想讓大嬴陷入長達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的紛亂,他沒那麼多時間。

大嬴不能大亂,起碼在嫁衣有能力鎮壓亂局,順利上位之前,肯定是不能大亂。

等到嫁衣上位,他才有機會,去毀掉嬴帝最大的依仗,斬斷他與大嬴神朝之間的聯係。

沒有了這偌大神朝的支撐,沒有神朝氣運儘歸一人,以往被他按在地上摩擦的強者,可能就能反過來將他按在地上,讓他叫爹。

……

宮城之內,太子依然跪在畫像前,死寂的眼神裡,多了一絲光彩。

沒選擇的時候,才會自我攻略,覺得這唯一一個選擇,是我自己做出來的,正好還能用自己的死亡,去給嬴帝埋個坑。

要說大徹大悟,坦然赴死,倒也是真的,明白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切,才會覺得,自己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沒什麼才會去想要什麼,沒錢的覺得我現在挺好的,隻是看得開而已,真要是一夜暴富,看看誰會說:不,我不想成為有錢人。

有錢人才會這麼說,我壓根不喜歡錢。

所以了,太子說他想去見見他母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曾經見過的地方,倒也不是假的,他是真的想這麼乾,可是以往沒機會。

如今失去了一切,自覺要死了,反而覺得這些事,成了最大的遺憾。

若是有選擇,他也想丟棄掉如今這個誰都避如蛇蠍的太子身份,好好的走完最後的路程,彌補一下遺憾,多些自由。

除了這些,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被秦陽說動了。

他現在隻要想到,他如今的死亡,都是被人安排好的,都不是自己的選擇,心裡跟梗了一塊大石一般難受。

……

另一邊,嬴帝孤坐高台,眺望著離都的繁華。

他的身後,一位內侍,一點一點的將秦陽跟太子的談話複述了一遍。

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內侍,一人分飾兩角,從說話的聲音,到說話的語氣,都模仿的一模一樣,不睜眼看的話,跟看現場直播似的。

小內侍說完,自顧自的離去。

嬴帝麵色平靜,心裡卻多了點想法。

如今的局麵是什麼樣,嬴帝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他的本尊已經失聯了,死了還是沒死,他都不確定,因為純粹是感應不到了,如同壓根沒本尊一樣。

他知道是念海那邊出了問題,具體是什麼不知道,隻能穩著點,儘可能的拖延時間,讓情況穩定到念海再次出現,他就能知道發生什麼了。

如今太子將薨,嬴帝自己也發愁呢。

這一次本尊不出現,他就沒法保證穩定了。

偌大的神朝發展到今日,本尊一萬年沒露麵,蠢蠢欲動的人,可不僅僅隻是前朝的人,前朝的人隻是引爆一場大紛亂的開端,也僅僅隻是最大的一波跳到明麵上的反賊。

如今,秦陽卻給了他一個理由,一個本尊可以不出現,化被動為主動的絕佳理由。

秦陽說過什麼,他毫不在意,他也不會在意秦陽這個小修士。

他的目光,隻會注意到大局,注意到真正的對手。

良久之後,嬴帝忽然笑了一聲。

“蕭敬。”

眨眼間,嬴帝身後,一個老太監出現。

“陛下。”

“東宮豢養的那幾頭獸王,是不是被太子調動了?”

“是,此刻應該已經快送出宮了,是送給那位黃泉魔宗的秦陽。”老太監低眉順眼的回了句。

這個身份提的很恰當,黃泉魔宗的崔老祖,擅長熬製寶湯,不是秘密,秦陽也會,而且酷愛熬湯也不是秘密,這是表明了那些獸王的結局是什麼。

“天牢天字號鎮壓的那位大妖,一起送去吧。”

“是。”

……

秦陽回到了絕地莊園,不多時就有一隊人馬來送快遞。

“秦先生可在家嗎?屬下奉命前來送貨。”

窩在家裡的秦陽,頓時大喜過望,也沒問是奉誰的命,隻是察覺到凶煞之氣,就知道老太子很上道,酬勞給送來了。

帶著人偶師,打開大門,看到站在遠處,沒敢靠近的幾人,秦陽頓時眯了眯眼睛。

送幾頭凶獸獸王而已,值過讓一位法相強者親自來送貨麼?

這位他隱約有點印象,當時入宮的時候,見到對方在城牆上巡視,當時還站在城牆邊看了他一眼。

對方氣息內斂,秦陽卻還是能察覺到他體內洶湧澎湃的殺氣。

太平殺典的修行者,而且修行的絕對是完整版。

“有勞將軍了。”秦陽客氣了一聲,身子卻不動,給一旁沒眼色的人偶師使了個眼色,人偶師依然是一副麵無表情的護衛模樣,跟支棒槌標槍一般,插在秦陽身後半步的地方。

“墨陽,收貨。”

“噢。”

人偶師去收貨,秦陽也不假惺惺的留人了,也不打算跟這種殺人當工作的大佬接觸。

帶著幾個被網著的包裹回到絕地莊園,秦陽沒理會那五頭凶獸獸王,都是用來被吃的貨色。

不是被他熬成寶湯,就是喂給奇異蔓藤。

反正二者都對口味沒什麼要求,獸王是什麼品種也不重要了,不提也罷。

倒是第六個,不是用網罩著的,而是用一個自帶一大堆恐怖封禁的黑布袋子裝著。

被封禁到這種地步,裡麵的東西,竟然還有勁掙紮一下。

“墨陽,打開看看。”

人偶師走上前,解開了黑布袋的繩子,裡麵立刻鑽出來一個長著細密死亡芭比粉色絨毛的豬頭。

還是乳豬頭。

豬頭的皮膚上,遍布著淡金色的刺青,所有的刺青都是肉眼難辨的細小符文構成,乍一看,這個豬頭就像是淡金色的一樣。

像是用菜籽油油溫不夠,火候稍稍欠一點的顏色。

乳豬頭掙紮著探出來之後,神態睥睨的左右看了看,碧綠的小眼睛裡滿是傲然,豬鼻子嗅了嗅周圍,頗為不屑的冷哼一聲。

“以為將本座丟到這種非天然的絕地裡,就能嚇到我?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本座皺一下鼻頭,就算你們贏了!”

人偶師麵無表情的拎著乳豬的後頸,將它從黑布袋裡拎出來。

秦陽的眼睛裡冒著綠光,閃的脆皮乳豬莫名發慌,不敢直視。

“墨陽,打暈它,彆打爛了,食材說話,我感覺好彆扭。”

人偶師堅定不移的一巴掌拍在脆皮乳豬的腦門上,嘭的一聲悶響,拍的脆皮乳豬直翻白眼,四條小短腿撲騰個不停,哼唧了兩聲,卻還是沒暈過去。

人偶師麵無表情的再次一巴掌拍過去,脆皮乳豬嗷了半聲,四條腿繃直之後,又瞬間軟了下去。

秦陽圍著淡金色的脆皮乳豬轉了兩圈,看的嘖嘖稱奇。

至少法相級彆的大妖,而且天生一副加了濾鏡的脆皮乳豬模樣,那一身粉色的絨毛,更像是均勻的撒了一層調味料。

老太子可真是夠下血本啊,這種級彆的大妖,又不是沒腦子的凶獸,吃了實在是浪費了。

本來要點材料錢,也沒什麼不正常的,找煉丹大師煉丹,關係不錯,又有人情的,至少還得給個兩份煉丹材料,煉成了之後,拿走一份。

若是沒關係的,給個七八份材料,一份煉成之後,若是運氣好出丹比較多,煉丹師還會扣下一部分,連同剩下的六七份材料,全部當做酬勞。

要不說,知識就是財富,知識就是力量。

老太子說五頭凶獸,其中一頭,結出來的奇異果,給老太子續命,怎麼算都是良心價了。

普天之下獨一份的東西,彆人就算是手握七八十頭獸王,也找不到廟門在哪。

本來就是半賣半送,本身又不是為了賣奇異果,如今看老太子這麼上道,還多給了一頭更好的大妖,秦陽對老太子的印象一下子好了不少。

捏了捏大妖身上的肉,瓷實的很,看起來不大,卻也隻是被封禁的原因,它體內氣血力量,洶湧澎湃,簡直是秦陽所見過最強的一個。

若是喂給奇異蔓藤,說不得就能結出來好幾個極品奇異果,若是用來熬製寶湯,效用不會比龍血寶湯差。

極品奇異果吧,他一時半刻又用不完,這東西,摘下來之後,一頓飯的功夫不吃就變質了,隻能掛在奇異蔓藤上。

再多結出來一些極品的奇異果,奇異蔓藤上就沒位置了。

至於熬湯,秦陽心裡還是有數的,以自己的水平,純粹是糟蹋了好材料。

可這頭脆皮乳豬,不趕緊解決掉,誰知道它有沒有辦法掙脫封禁,萬一這貨封印解除,實力肯定不弱。

送回崔老祖那邊,又怕半路出什麼問題。

先弄死的話,氣血流失,好材料也會打折扣。

思來想去,秦陽拿出熬製寶湯的大鼎,加了無根之水,再添加點剩下的龍血寶湯作為湯底,點火開煮,再將昏死過去的脆皮乳豬丟進大鼎。

然而,眼看就要落入湯中的時候,這家夥忽然睜開眼睛,四條腿來了個大劈叉,支在大鼎的一角,耳朵撲閃個不停,小眼睛轉個不停。

等到人偶師一隻手將他拎起來的時候,脆皮乳豬立刻舉起蹄子。

“好漢,有話好說,彆吃我,我的肉有毒!”

“有毒?”秦陽詫異不已,而後立刻咧著嘴笑了起來:“有毒好啊,夠勁不說,還省了調味料,吃過臭豆腐麼,越臭越香,你可千萬夠勁點,要是不如封號道君的秧氣,就浪費了我的寶湯。”

“……”

乳豬眨了眨眼睛,蒲扇的耳朵都停下了。

這人有病吧!

吹的敢再大點不,還封號道君的秧氣。

不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它心裡還是有點數的,沒敢反駁。

它不怕天牢裡的鎮壓,不怕惡劣的壞境,要是有價值的話,沒人會輕易殺了它,可是如今,它確定的很,眼前這人的眼神,半點虛假都沒有,是真的想吃了它。

尤其是那一鍋湯底裡,隱隱滲出的一點氣息,都比它見過的最強的龍裔,血脈還要更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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