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二章 挖的是以後的坑,出城就折損大半人(萬字)(2 / 2)

一品修仙 不放心油條 20781 字 9個月前

這是給個台階下,表示他真的在養傷閉死關,而黃氏的其他人,沒他的命令,也不敢輕舉妄動。

按理說,因為黃瑛的事,他們應該在這種時候,最積極表現自己的,起碼要站隊,表示跟黃瑛站在對立麵才行。

如今這般做,說到底也是在觀望,嬴帝本尊上萬年沒露麵了,生死不知,行蹤不知,了無音訊,亦無痕跡。

他才敢做出這種騎牆派的做法,這是最穩妥的做法,因為他也不確定嬴帝是不是還在,也不確定最後誰輸誰贏,先站隊,好處是大,可輸了就滿盤皆輸了。

如今化為騎牆派牆頭草,坐山觀虎鬥,無論誰贏,他都未必會有好處,可也不會滿盤皆輸。

身為大氏族的家主,他不能有賭徒心態,上來就全壓,去賭一個大輸大贏。

黃氏如今的勢力,才給了他們被人拉攏的資本,若是不複威勢,被清算都是必然。

黃氏家主抿了一口茶,遙望著遠方,眼神有些飄忽。

事實上,他本來的確覺得大嬴國運在跌,氣數不長,所以才會有前朝攪風攪雨,甚至覺得嬴帝已經死了。

之前前朝的人,曾秘密拜訪拉攏,給出的籌碼,的確很高,允諾了諸多朝廷的重臣之位,可是對方卻不明白,他壓根就沒打算讓黃氏涉入朝局太深。

也正因為涉入大嬴朝廷都不深,黃氏才有如今可以做出選擇,被拉攏的機會。

若是涉入太深,如同當年楚朝的沐氏一般,楚朝滅亡,沐氏也必定會先一步被滅。

神朝如何,他才不管,他要的是,朝局更改,變換國號,黃氏也依然能萬萬年。

可惜,如今的黃氏,根本不是那種超然的氏族。

嬴帝太強勢了,他也不敢賭,他如今也會恐懼,萬一嬴帝真的隻是消失萬年,最後真的回來了呢。

沒見識過當年嬴帝巔峰之時的英姿,是不會明白這種感受的。

如今未嘗沒有期盼著前朝能成功的心思,動亂一起,再無那般鎮壓大荒的大帝,黃氏才有成為成為超然氏族的可能。

諸多思緒,縈繞心田,黃氏家主長歎一聲,放下茶杯。

都說他遇事果決,善於決斷,可是誰會知道,他如今都有些不確定了,可這種話不能說,也不能讓彆人看出來。

思來想去之後,黃氏家主沉吟了一下。

“準備一下,去田氏拜訪,我要去見一見田氏的那位老不死,這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

秦陽去黃氏無果,暗戳戳的丟下一句誅心的話,拍拍屁股走了,他也不怕這話傳出去。

說不定嬴帝聽到這話,會偷著樂呢,畢竟以嬴帝往日的威嚴,肯定不會去問這種話。

若是嬴帝本尊在,他才不會管是不是有人叛變,他隻會在有人叛變的時候,將他們統統人弄死。

如今有人替他去捅破窗戶紙,嬴帝肯定樂見其成。

不過,黃氏沒結果,秦陽也早有預料,這次來,隻是從田氏出來之後,順勢去黃氏做個鋪墊而已。

這邊剛回來,就被青鸞帶走,帶著他去幫忙。

實在是沒什麼能統籌大局的人手了,而且也要順勢將他安插進去,等著出殯的時候跟著。

到了禮部這邊,一群人在這吵吵鬨鬨個不停,正事不乾,因為一個出殯的小細節,一群人在那吵的吐沫橫飛,火氣越來越大,互相問候對方親屬。

眼看時間越來越緊迫,秦陽跟著插了幾句嘴,解決了出殯的小細節,順勢加入到禮部的隊伍裡。

半天之後。

秦陽開始拿主意,指揮著一群禮部的鹹魚,忙活出殯的流程,提前做的準備。

各種細節,各種流程,如何變化,如何更符合太子的情況的同時,還能儘量簡化繁瑣的地方。

在沒有現成的規製套的時候,秦陽做的比這些禮部的鹹魚還要好,起碼大家都覺得挺好。

“你沒有覺得,這位秦先生,挺像我們的尚書大人?”

“你這麼一說,是有點像啊,這位秦先生的確是博學多才,有關喪儀的事情,他比我們知道的還多,而且南蠻、南海那邊的喪葬之事,各個地區的區彆,喪儀傳承自什麼地方,他都清楚。”

“對啊,這位秦先生到底是乾什麼的?隻是聽說他是海盜出身,怎麼會對這些怎麼了解。”

“我怎麼會知道,秦先生自己說,他就是乾喪葬這一行出身的,下給凡人下葬,上給過封號道君送行,甭管吹的怎麼樣,的確是挺專業的,剛才露了一手入殮遺容妝,著實水平不凡。”

倆禮部的小官,趁著歇息的功夫,湊到一起吹牛逼,旁邊幾個人聽了之後,也都跟著加入了進來。

有關喪儀的事,的確是禮部要管的,可是這東西,平日裡也很少用到,頂多是偶爾哪個重臣死了,他們去給套著現成的規製,走走流程。

至於皇族裡,需要做這個流程的,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出現過了,尤其是大帝駕崩的喪儀流程,好幾萬年都沒用到過了。

牽扯到這些地方,這些頂大天幾千歲的官員,誰能知道個子醜寅卯。

時間似是白駒過隙,一晃眼,就到了出殯的日子。

再簡略流程,精簡喪儀,到了這天,依然有數百人的隊伍,出現在了東宮。

嫁衣主持整體大局,秦陽用專業的喪葬水平,博學的專業知識,讓一群本來就不太想扛大梁的混子,老老實實的聽從了他的安排。

拿著大嬴第一大噴子羅良代筆的祭文,在東宮念誦了一遍之後,走完流程,隊伍便抬著太子的黑石棺材,從東宮出發,自宮城北門而出,向著離都西北的城門而去。

離開宮城的時候,嬴帝站在城樓上,目送著送葬的隊伍離去。

隊伍出了離都,便是要直奔大嬴皇室的龍脈祖庭而去。

出離都,一路前行,不過三千裡,越過一片山林時,正值入夜,眾人停下歇息,山林裡卻不知不覺的浮現出薄霧。

這山林霧氣,本沒有什麼特彆,可是隨著時間流逝,霧氣越來越濃,直到最後,化作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警惕了一晚上,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第二天破曉,秦陽便帶著隊伍繼續出發,輕而易舉的走出了這片看起來很古怪的濃霧山林。

然而第二天晚上,歇腳的時候,卻又遇到這種古怪的濃霧,這一次的範圍更廣,破曉的時候,再次出發,一些人便消失不見了。

隊伍依然沒有停下來,第三天,遇到一模一樣的事,又消失了一些人。

有人慌了神,可是出殯的隊伍,是不能停的,他們隻能繼續前進。

三天的時間,隊伍裡隻剩下最後幾十個人了,護送的禁衛,全部消失不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們的魂燈卻也都沒滅,就是人不見了。

“什麼情況?不會是殿下覺得喪儀太過簡略,所以才……”有人麵色如土,望著那口黑石棺材,身如篩糠,抖個不停。

“彆……彆瞎說,這是殿下主動要求的,莫要誹謗殿下。”一旁的另一人,連忙捂住了他的嘴。

有禮部這邊相熟的鹹魚,戰戰兢兢的走到秦陽這裡。

“秦先生,要不,我們連夜趕路吧,大家都不用休息了,這裡的霧氣,著實邪門了點。”

“不行,規製就是規製,棺不可落地,人不可離地,破曉而動,日落而停,都是有規矩的。”

出殯隊伍的領隊秦陽,依然麵不改色,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其他人的建議。

到了破曉時分,繼續領著剩下的人前進。

雖說早有猜測,前朝肯定會有什麼動作,還有可能要打一場硬仗,卻沒想到,對方竟然玩的這麼陰。

他到現在都沒察覺到對方到底是怎麼動手的,那些霧氣,的確是普通的濃霧,隻不過有人動了手腳,頂多是有點遮蔽視線,乾擾感知的力量而已。

隻要有人在裡麵交手,他肯定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但這幾天,一點動手的痕跡都沒有。

偏偏他還真的感覺到,的確是有人在跟著他們。

不是那些暗中跟隨的定天司的人,是有另外的人跟著他們。

如今大嬴和前朝,都是心照不宣,嬴帝這邊刻意同意了精簡,而且本尊沒露麵,前朝必定會做點什麼,嬴帝想要知道,或者說想要確定一下,在順勢給他們機會。

而前朝呢,雖說知道了嬴帝本尊都沒露麵,可是看到如此精簡的喪儀,也想要知道,嬴帝到底想乾什麼,是不是有什麼陰謀,還是在虛張聲勢。

隊伍的人數,每天都會無聲無息的減少,恐懼在無聲無息的蔓延,直到最後,隻剩下十來個,扛著黑石棺槨的人時,他們臉上卻都看不到什麼畏懼了。

秦陽也依然麵不改色,入夜之後,正常休息,坐在一座水潭前,靜靜閉目修行。

一片落葉落在水潭裡,掀起的漣漪,讓水潭內的一個人形的漣漪一閃而逝。

可惜水麵上落葉鋪滿了一層,誰都沒有注意到下麵的一點點異樣。

慢慢的,水潭裡,浮現出一絲異樣的氣息,這點氣息的,在霧氣的乾擾下,誰都沒有察覺到。

唯有秦陽知道,那是屬於天一真水的氣息。

秦陽的真身,在停在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化為水身,融入到水潭裡,坐在那靜靜打坐的,隻是一尊分身而已。

隨著天一真水的氣息慢慢浮現,水潭上方的霧氣,無聲無息的彙聚,變得比其他地方,稍稍濃鬱了一些。

霧氣滲透進去,想要將天一真水的氣息,儘數融入到霧氣裡。

慢慢的,水潭上方,有水流上湧,不斷的有霧氣滲透進去,將清澈的潭水,化為渾濁。

可是忽然間,那些上湧的潭水,驟然化作人形,長著大口瘋狂吞噬。

林間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驟然淡了一分,而水潭上方,那人形水流的嘴巴前,一股白煙,化作煙柱,不斷的湧入他口中。

短短一兩個呼吸,人性水流無聲無息的流淌回來,覆蓋在秦陽身上。

分身化去,秦陽的真身也隨之展露出來,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繼續閉上眼睛,意識投入到海眼裡。

海眼裡,一團覆蓋數裡大的霧氣,靜靜的飄在那裡。

秦陽化出身形,冷眼看著這團霧氣。

“行了,都到了這裡,還裝模作樣的有什麼意思?”

霧氣毫無反應,依然如同普通的濃霧一般。

秦陽對遠處站在昊陽寶鐘上,伸長了脖子看熱鬨的醜雞招了招手。

“醜雞,蒸乾它。”

“好嘞,不過,秦有德,這個真是個妖怪?你怎麼老招惹一些奇怪的東西。”說著,醜雞瞥了一眼被鎮壓在海眼魔石之下的黑影。

“醜雞,你大爺的,你什麼意思?”黑影當場不樂意了。

“你喊那麼大聲乾什麼?誰說你了?我說那邊那柄魔刀,不行麼?”醜雞梗著脖子,鼻孔望天:“有本事你來!”

“嗬……我出手可沒有輕重,這小妖怪死定了。”

“行了,被廢話,趕緊,它不是裝死麼,那就讓它死的乾淨!蒸乾它!”秦陽打斷了倆整天沒事乾吵架玩的家夥。

醜雞站在昊陽寶鐘上,展翅一聲嘹亮的啼叫,霎時之間,海眼裡如同出現一輪烈日。

浩大陽剛,熾熱如火的力量,肆無忌憚的逸散開,光輝照耀到那團霧氣上,霧氣外層開始慢慢的消散,消散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眼看如此,一直沒什麼反應的霧氣,飛速的凝聚,化為一隻尾巴如同霧氣一般飄忽的白色狐狸。

白狐狸飄在那裡,搖動著飄忽的霧氣尾巴,細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震驚,可是卻沒什麼慌張。

“我死了,之前那些人,全部都得跟我陪葬。”

“是麼?”秦陽呲牙一笑,凝神望著白狐狸:“你確定你吞下去的,都是人麼?”

話音一落,白狐狸細長的狐狸眼睛,驟然睜大。

它吞到體內的那些人裡,忽然有一個崩碎消散了。

“還沒確定麼?”秦陽笑嗬嗬的再問了一句。

同一時間,白狐狸也感覺到,它體內又有一個人崩碎消散了。

“分身術聽說過嗎?”

隨著秦陽話音落下,白狐狸感覺到吞到體內的那些人,砰砰砰的,連續崩滅消散了十幾個。

“你……你什麼時候……”白狐狸徹底慌了,若它吞到體內的,統統都是分身,它還拿什麼威脅彆人,最後的依仗也沒有了。

從中計,進入到這個古怪的地方,它就察覺到,想要逃出去,基本不可能了。

“什麼時候?”秦陽冷笑一聲。

這妖怪當他傻麼?

自身境界雖然不高,但是就算是虛空真經傳人,暗中出手,也不可能讓我什麼都察覺不到,人卻不見了,而且還是接二連三,唯一異常的就隻有濃霧。

既然不確定,那試探一下不就知道了,濃霧隻有晚上會出現,那他白天將其他所有的人,都找機會換成分身。

試探一下,結果不就知道了。

隻是最後還真沒想到,這些看似異常,實則沒太大問題的濃霧,最後還真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一個可以化身濃霧,藏在濃霧裡的古怪妖怪。

當夜晚降臨的時候,從一開始,所有人都已經在濃霧中,也可以說是在濃霧妖怪體內了,妖怪想要無聲無息的讓一個人消失,還真的沒人能提前察覺到。

“現在說吧,想死還是想活?我隻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白狐狸瞥了一眼一旁站在昊陽寶鐘上整理鳥毛的醜雞,當醜雞化身烈日時,照的它渾身近乎燃燒。

那一刻,它就認出來了,大日金烏。

天生惹不起的天敵。

如今再看眼前這個人族,明明是個人族,卻能化為水,融入到水潭裡,散發出天一真水的氣息,讓它承受不了誘惑上當。

既然它吞下去的人,一堆都是分身,它也不敢賭剩下的是不是全部都是分身,甚至也不敢賭,眼前這個人,會不會根本不在乎那些人生死,直接把它喂鳥了。

“三。”

“二。”

秦陽自顧自的倒數,一旁整理羽毛的醜雞,也扭過頭,隨時準備出手。

白狐狸心中一顫,果斷喊了一聲。

“想活。”

“想活就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誰派你來的,要你乾什麼。”秦陽隨口問了一句,然後伸手一招,指尖一滴晶瑩的水滴,懸在那裡。

這是真正的天一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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