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父女相見(2) 閨女不認識他,還一臉……(2 / 2)

老婆奴[七零] 雪中立鶴 17355 字 6個月前

謝振華歎了口氣:“我如果認了她,家裡那個肯定會鬨。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家裡那個怎麼來的沒辦法確定。如果她是被她父母故意調換的,那我肯定一話不說把她攆出門去!我自己的閨女被人扔在那裡自生自滅,倒是這個病秧子,我掏心掏肺地照顧著,東奔西走地尋醫問藥了十八年,我要是認了親閨女,我再留著假的我那不是犯賤嗎?可萬一是醫院的疏忽呢?如果跟她父母沒關係,我就找個好人家把她嫁出去,眼不見為淨吧。”

“我看不會是醫院的過錯。”鄭錦繡斬釘截鐵地說道,“小孟姑媽的態度說明了一切。對方肯定早就知道甜甜不是親生的。甜甜來海島嫁人,即便是嫁給原定的娃娃親範海林,在一般人眼裡也算是她高攀了,畢竟那是個營長呢。可小孟的姑媽卻無動於衷,不想攀這根高枝兒,這不符合常理。要知道,他們夫妻倆不過是普通的城鎮職工,是沒有資格把一個營長都不放在眼裡的。除非——”

“除非他們的親女兒攀上了更高的高枝兒?”謝玄英倒是立馬明白過來了,“嬸兒的意思是,孟哥的姑媽吃準了親女兒有更好的前途,以後隻要跟親女兒常來常往就行了,沒必要為了一個區區的營長去跟假女兒套近乎。那……那他們跟親女兒有聯係嗎?就這麼篤定親女兒會讓他們攀附嗎?”

“這件事確實還有很多疑點,需要逐一的搞清楚,再做最後的決定。總之,謝師長,我聽到你說願意把假的攆出去,想來你不是個糊塗的人,希望你不會讓我們家甜甜空歡喜一場吧。”鄭錦繡終於認可了謝振華,親自端了個凳子給他。

謝振華坐下,腦子裡也在思考這些疑點。

正頭疼,房間裡有了動靜。

孟恬恬醒了。

她沒睡成,把堂屋裡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一楚。

她坐起來看了看係統麵板,解密主線1果然又解鎖了一些。

但又沒完全解開。

是的,她確實是謝振華和霍齊家的孩子,是謝玄英和謝鐘靈的妹妹。

但是,那個謝玉秀的身份成迷。

似乎不是簡單的調換身份而已,因為謝玉秀的身份,單獨成了一個支線任務。

叫【諜影重重】!

任務旁邊還有一行紅色的提示:警告,本解密支線可能會對宿主在意的至親帶來毀滅性打擊,請慎重選擇。

她不明白:“狗蛋兒,這到底是要我解密還是不解密呢?”

“我也不知道喵。”狗蛋兒挺頭疼的,它真是個沒用的係統,目前為止,唯一一次幫上忙就是用懷表幫鄭長榮擋炮彈那裡。

它好嫌棄自己哦。

貓貓委屈,貓貓難受,貓貓強打著精神提醒道:“你的至親不就是表哥他們跟鄭團嗎,頂多再算上謝家的,能怎麼打擊他們呢?難不成那個假貨的爸媽是間諜特務?哎呀,不想了,你先認了親人再說吧。”

孟恬恬也這樣想的:“那那個謝玉秀還留在謝家嗎?”

“看你爸的態度吧,真要是假的打擊報複,咱想辦法護著表哥他們就是了。對了宿主,你看——”狗蛋兒指了指謝玉秀的支線任務,“你看,她的支線又跟另外一個人的有關聯……居然叫霍齊家嗎?這是你親媽的名字哎。”

“嗯,我看到了,奇怪,她怎麼會跟我親媽有關係呢?”孟恬恬百思不得其解。

狗蛋兒一語驚醒夢中人:“她能有什麼關係?當年你倆都是繈褓裡的嬰兒啊!隻能是她的父母,或者是當年調換你們的人跟你媽媽有關係!”

“有道理。現在主線1的線索關鍵人隻剩這個蔡兵沒進展了吧,今天的事跟他好像沒什麼關聯,可為什麼把他排在第一位呢?”孟恬恬把麵板點來點去,看著“醫院”和“抱錯”這兩個關鍵詞,越看越迷糊。

總不能是蔡兵把她和謝玉秀抱錯的吧?

蔡兵今年多大啊?

她翻了翻蔡兵的資料,嗯?35?這麼老的嗎!!!沒看出來啊!

慢著,十八年前他17?

彆說是17了,7歲就可以了,隻要有大人授意的話。

孟恬恬忽然打了個哆嗦,為自己胡亂發散的猜測而感到後怕。

不會吧,不會這麼惡心吧這個男人?

天哪,她好害怕!

不行,她得趕緊告訴長榮哥哥!

於是她踩上布鞋,衝出來直接撲鄭長榮懷裡去了,壓根沒看到一臉期待的謝振華。

她撒了個謊:“唔……長榮哥哥我做了個夢,好可怕好可怕的夢!”

鄭長榮見她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扶著她坐下:“怎麼了,慢慢說。”

孟恬恬壓根沒留意謝振華就在她對麵,她緊緊地攥著鄭長榮的胳膊不肯撒手,忐忑不安地依在他身側:“我夢見我出生那會的事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混混,跑到我媽媽病房裡頭,惡狠狠地看著我,說要把我抱走賣掉。我好害怕,我想跑,可是我太小了根本不會跑,我隻能哭!哭著哭著,我聽見有人喊他蔡什麼的,他急了,就直接把我抱走了。”

孟恬恬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真的做了這麼一個夢,夢裡真的看到了這麼一個可怕的混混。

尤其是她都哭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更加增加了可信度。

屋裡的人都沉默了,都在想那個蔡什麼的是誰。

鄭長榮率先有了動作,他的手心摁在孟恬恬肩頭,下意識收緊了力道:“難道是蔡兵?他確實是從北方過來的。他還有個哥哥叫蔡軍,混得不是很順利,今年才當上了連長。”

鄭長榮覺得蔡軍不大可能,他為人木訥,又迂又呆,說好聽了叫軸,說難聽了叫蠢,所以快四十的人了才混了個連長,不像是當過混混的樣子,年齡也對不上。

他這邊一本正經在思考,哪裡知道孟恬恬是胡謅的,還真當了回事在那推算年月日呢。

孟恬恬一看裝過了,很有點不安,正打算找個話題轉移一下注意力,眼角餘光就看到了一雙滄桑感十足的眼睛,她忽然愣住了。

她扭過頭來,直勾勾地盯著對麵半百之年的男人,好奇道:“你是誰?”

謝振華等了半天,也打量了半天。

他覺得沒必要看什麼朱砂痣了,畢竟兩個孩子長得太像了。

唯一不同的是鐘靈身材偏瘦,個頭也更高一點,但膚色沒差太多,她乾海監的,經常風裡來雨裡去,沒少在大太陽底下曬著。

所以謝振華真的一眼就認定了這是他親閨女,親得不能再親的閨女。

可現在,閨女不認識他,還一臉茫然地問他是誰。

他一下子就繃不住了,瞬間老淚縱橫,聲音裡滿是愧疚和心疼:“孩子,我是你爸啊!”

孟恬恬恍然,原來這就是她爸爸啊。

可是,他怎麼這麼顯老啊。

她叫不出這聲爸,倒是好奇問了一聲:“你今年多大啦,怎麼看著比我鄭嬸兒大多了,你有六七十了嗎?”

一句話把謝玄英也給問得破防了,他這個當哥的沒忍住,也紅了雙眼,解釋道:“小妹,咱爸這些年除了去部隊,其他的時間全用來找咱媽還有給家裡那個假的看病了,他這都是操心操的,顯老。他今年才五十出頭,你看他老得多厲害。”

“哦,那確實挺顯老的,我真沒看出來才五十出頭。”孟恬恬現在覺得怪怪的,就這麼不帶稱呼說話好像有點不禮貌,可是,要她忽然之間管這個冒出來的謝師長叫爸爸,她實在是沒有任何的真情實感,叫出來自己都覺得心虛的慌。

可他滿頭白發,哭得那麼可憐,她又於心不忍,隻好求助地看向鄭長榮:“我……我叫謝師長什麼好呢?”

畢竟她的生命裡從來沒有爸爸這個存在啊。

她真的……她不是故意要傷謝師長的心的。

鄭長榮也覺得有點強人所難,乾脆建議道:“就叫老謝吧,叫謝師長太生分了,叫爸爸一下又拐不過彎來,就叫老謝得了,聽著不至於太疏遠,還有點親昵的感覺。謝師長,你沒意見吧?”

謝振華哪能有意見啊,來的時候他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孩子不認他他也理解的。

畢竟孩子吃了那麼多苦,沒爹沒媽地能活著出現在他麵前就不錯了。

他擦了擦淚,沒有勉強,隻是顫巍巍地開口道:“孩子,你能走近點,讓我好好看看你嗎?還有這懷表,這可是你媽的貼身之物,你到底從哪裡得來的?能跟我說說嗎?”

孟恬恬頭疼,走近點可以,懷表她沒法說啊。

隻得半真半假地說道:“海裡撿的,當時坐船過來,看到水底下在發光。”

謝振華信了,可鄭長榮卻滿是疑惑,這跟他之前聽到的說法怎麼不一樣呢?

小妮子在耍什麼把戲?鄭長榮想不明白。

謝振華沒留意這個沒轉正的女婿,而是自顧自思考了起來:“怪了,這表是怎麼從你媽身上跑海裡去的呢?”

“難道是當年抱走小妹的人順手偷走的?到了這裡又給扔了,不然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在海裡。”謝玄英的腦子轉得更快些,隻要沒跳閘就行。

可孟少陽不明白:“那為什麼扔了呢?表盤和表鏈子都是金的啊!”

謝玄英心裡有譜了:“正因為是金的,太容易被辨認了,所以才扔了!畢竟我爸一直在找我媽的下落,對方怕被認出來,隻能忍痛丟進海裡!但又想著什麼時候風波過去了可以拿回來,所以扔得不遠,不然不可能被小妹撿到的。”

“所以這個人肯定在島上!”謝振華忽然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既然在島上,那就把這表扔回去,把他詐出來!”

謝玄英猜到他爸要做什麼了,笑著點點頭:“對,一定可以詐出來的!爸,我現在就把表扔回去。小妹,跟我走。”

“我……我不會水,是長榮哥哥幫我撿的。”到了外麵,孟恬恬坦白了,第一次因為自己不會一樣本領而感到難為情。

畢竟哥哥姐姐都那麼出色,自己卻隻上了個初中,想到這裡她會忍不住覺得自己真的就是個醜小鴨。

謝玄英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緒,轉身搓了搓她的腦袋:“沒關係,等哥抽空親自教你。或者你讓鄭哥教你也行,反正你倆快結婚了,他教你也方便些。”

說到結婚的事,孟恬恬正好想問:“哥,你和……和那個老謝,對我的婚事沒意見吧?”

“怎麼,有意見你就不嫁了?”謝玄英笑笑,怎麼這麼傻,當然沒意見啊,島上還能找到比鄭長榮條件更好的嗎?

沒有啊!彆說是島上,就是去了對麵主島,這樣能文能武的男人都難找!

孟恬恬搖搖頭:“不,你們有沒有意見我都嫁!我之所以問你,就是想告訴你,我隻認長榮哥哥這一個對象,你們不要乾涉我的婚事,不然我就不認你們了。”

“……”好家夥,原來鄭長榮比哥哥爸爸都重要是吧?

謝玄英很受傷,但他也知道急不得,他和他爸都是今天才認識的小妹,確實比不上鄭長榮,起碼人家讓親媽如影隨形地陪了小妹半個多月了。

他們父子倆從起跑線就輸了,拿什麼比?

他歎了口氣:“小妹,我和爸隻想你幸福,所以,你看上的人,我們也會用欣賞的目光去看待的,我們不會乾涉你,你大可放心。以後活得任性點,彆那麼懂事,想笑就笑,想耍性子就耍性子,想鬨就鬨,鄭長榮要是惹你,你就找我和爸告狀!你記住了,我們是你的至親,會不遺餘力地護著你,明白嗎?”

“也不用那麼誇張,耍性子什麼的,我從小也沒有耍過,你讓我耍我也不會。長榮哥哥也不會惹我的,他是世界上對我第一好的人!”孟恬恬羞澀地笑笑,當著大哥麵說這個還是有點難為情的。

謝玄英一聽,鄭長榮居然隻是第一好,他樂了,滿是期待地問道:“那第一好的是?”

“我一表哥啊!”孟恬恬聽到了一個很傻的問題,這還用問?

謝玄英臉上的笑又散了,委屈巴巴:“哎,那我努努力,做第三吧。”

“不,第三是姥姥和鄭嬸兒!”孟恬恬不遺餘力地打擊起親哥來,毫不手軟。

謝玄英這次真的很受傷,卻隻能繼續退而求其次:“那我努努力做第五?”

“不,第五也有人了!第五是我大表哥,他雖然隻出錢不出力,而且話少得像個啞巴,但是沒有他的話我舅舅就不會把我留下來,所以——”

“那我第六?”

“不,第六也有人了!”

“啊!!!”謝玄英鬱悶了,不問了。

他深吸一口氣:“算了,我就排最後吧,沒人爭了!”

“哈哈哈,大哥你好可愛!”孟恬恬看著一臉受傷的謝玄英,踮腳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不是說我還有個姐姐嗎?你跟她爭去吧!”

“是啊,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不叫你一姐回來呢?你等著,我這就去打電話!”謝玄英趕緊跑去了供銷社。

沒想到,冤家路窄,正好看到了蔡兵在買東西。

謝玄英眼神一冷,想起沒扔成的那枚懷表,故意問了售貨員一聲:“姑娘,有懷表賣嗎?可以裝全家福的那種?”

售貨員搖搖頭:“可以去省城國營商場看看,我們這裡小地方,上了也賣不掉。”

“行吧,反正我也就是隨口一問,今天看到有人在海邊撿了隻金色的懷表,還以為是你們這賣的。”謝玄英笑笑,出去了。

他藏在供銷社旁邊的鐵樹後麵,等蔡兵一出來,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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