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謝玉秀卻不信她:“既然你這麼傷心,居然還有心思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我能怎麼辦呢?我把我婆婆惹惱了,隻能打扮得好看一點,讓長榮哥哥多看我兩眼。我這點小心思肯定是瞞不過你的,見笑了。”說著,孟恬恬便抹淚出去了。
房間門關上,謝玉秀忽然樂了:“做噩夢?哈哈哈,做噩夢好啊,小柳肯定得手了,霍齊家一定涼透了!爸爸和哥哥是我的了!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窗外的狗蛋兒抖了抖耳朵,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個稱呼,耐著性子,又聽了會。
最終並沒有聽到更多的人名,便趕緊告訴了孟恬恬。
孟恬恬通過係統問了下霍齊家:“媽,俘虜的間諜裡麵有姓柳的嗎?”
“有一個,之前抽打你張叔的那個就是。”霍齊家好奇,“怎麼,他難道還有彆的身份?”
“這個人似乎是雙重間諜,還接了要暗害你的任務,你可以提醒一下組織,讓他們調查的時候多一個方向。”孟恬恬這次沒算白演一場,好歹是得了個有用的姓回來。
霍齊家趕緊離開了□□廣場,往招待所趕去。
上午十點,謝玄英請假回來了,謝鐘靈也回來了。
兄妹倆把麵場上的文章做得足足的,甚至也給了紅包,不過都是空的。
謝玉秀在屋裡拆開的時候,難得地哭了起來:“大哥,你不疼秀秀了嗎?十八年的兄妹情分,真的一文不值嗎?”
謝玄英背對著謝玉秀,說出口的話不帶一絲溫度:“何必呢玉秀,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一清二楚。我能來給你做個樣子,也隻是看在甜甜開口的份上。你好自為之吧。”
謝玉秀沒辦法好自為之,她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爸爸和哥哥了,誰也不能把他們搶走!
她從梳妝鏡前撲上來,抱住了謝玄英的後腰:“哥,哥你彆不要我,我那天真的沒想傷害你!”
“你傷害誰也不行,尤其是不能傷害甜甜!”謝玄英直接跟她挑明了,“玉秀,外麵都是客人,你繼續鬨下去,丟的也是你自己的麵子,我言儘於此,鬆手!”
謝玄英說完,搡開了謝玉秀,就這麼決絕地離開了。
倒是謝鐘靈,還留下來陪謝玉秀說了兩句話。
但也不是什麼好話。
她說:“怎麼,想學狗皮膏藥那一套啊?我勸你省省力氣,把這功夫用在你自己哥哥姐姐身上才是正經。對了,我聽說你那邊的嫂子是個母夜叉,我這兩天忍不住想啊,你說,你要是回到你那個家裡,你嫂子會怎麼對付你啊?是嫌棄你這個藥罐子浪費錢乾脆什麼藥都不給你買呢?還是直接把你逐出家門呢?反正我要是你嫂子,我肯定一不做二不休,連大門都不讓你進!”
她又說:“你不用跟我擺個臭臉,今天是你在我們謝家的最後一天了,我是特地回來放炮慶祝的,等會你一走啊,我就把你睡過的床,用過的家具全都劈成柴火燒了!不然我多看一眼都覺得晦氣!”
她還說:“怎麼,咬牙切齒想揍我呢?就你這小身板兒,我一根手指頭都能把你戳倒下,你要是不怕死的話,可以來跟我動手試試。”
最終謝玉秀被氣得直接哮喘發作,還好女兵有任務在身,趕緊喂她吃了哮喘的藥。
謝鐘靈看著她那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解恨極了,嘴裡哼著東方紅太陽升,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謝玉秀緩了好一會才有了點人氣兒。
那邊苗金花還在招呼客人,瞅著時間快到了,便趕緊進來看了眼:“秀秀啊,快,小範已經來了,你把衣服拾掇拾掇,你大哥馬上來背你出嫁了。”
謝玉秀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可她一聽說大哥要來背自己,立馬滿血複活。
結果等她蓋上蓋頭,滿懷期待地等著大哥進來的時候,來的卻是胡偉民。
她蓋著蓋頭也不知道換了人,直到到了門外,聽見謝玄英在旁邊跟孟恬恬說話,她才驚覺背著自己的並不是大哥。
她猛地掀開蓋頭,發現替代大哥的人居然是胡偉民,氣得她差點一口氣又上不來了。
她淚光盈盈地看著謝玄英,滿心淒惶地問道:“大哥,你就這麼嫌棄我嗎?”
謝玄英就跟沒聽見似的,繼續跟孟恬恬說著些小時候的事情。
謝玉秀悲哀地發現,不光是謝玄英,就連其他人,也都是三三兩兩地紮堆,各自說著各自的悄悄話,沒一個搭理她的。
唯一一個睜眼瞧她的,還是那個一臉看她笑話的阮嬌嬌。
人要臉樹要皮,她謝玉秀再不濟也不能被阮嬌嬌看扁了去,便深吸一口氣,蓋上了蓋頭,隻當沒看到這傷心的一幕,坐到了範海林的自行車後座上。
沒有求婚,沒有彩禮,更沒有像鄭長榮那樣把家裡的錢票全部上交,範海林就像是來走過場的,他站在院子裡,明明是來接謝玉秀的,視線卻始終黏糊在孟恬恬的身上。
孟恬恬察覺到他火熱的目光,乾脆蹙眉瞪了回去:“範營長,你瞪我做什麼?嫌我隨禮隨少了?”
一句話臊得範海林無地自容,趕緊移開視線,推著自行車往碼頭走去。
一般而言,嫁娶雙方各自宴請各自的賓客就是。
所以,左輝要是出現,也該在謝家這邊,可他居然真的被謝玉秀說中了,他沒來。
兩邊都沒有他的蹤跡,即便是胡偉民把平時玩得好的這些兄弟都叫過來了,明擺著不帶他玩,他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表示。
孟恬恬跟哥哥姐姐對視一眼,得出了一個結論:“看來謝玉秀真的被拋棄了。”
“咱媽的記者招待會馬上就要在電視上轉播了,謝玉秀確實沒有留下來的價值了,說不定還會被滅口。”謝玄英總是想得更多一點,他綜合了一下孟恬恬這邊得到的關於小柳這個間諜的信息,道,“簡而言之,間諜起碼有兩撥勢力,一方是要咱媽活著的,一方是要咱媽死的。”
“那現在咱媽沒死成,還被平反了要重新回到大眾視線了,是不是再也不能輕易動她了?”謝鐘靈嚇了一跳,她還真沒想到,原來間諜也有不同的派係,看來這群走狗的背後不止一雙手在攪局呢。
謝玄英點點頭:“看起來是這樣,一旦午間新聞報道媽媽回來的信息,想要媽媽死的那一方隻能選擇罷手。不過這麼一來,這個小柳估計也活不成了,不然的話,他一旦招供,這一方間諜的身份就暴露了。但是,另外一方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一定會想方設法保住小柳,從小柳嘴裡撬出有用的信息來。而這個小柳,組織上也會把他當做重要的證人,嚴陣以待。這麼一來,這三方到底是誰能拿捏住小柳的死活,一時之間還真不好說。”
“但玉秀肯定是被拋棄了,想要咱媽活的那一方,要弄死她以絕後患,而想要咱媽死的那一方,想殺她滅口,免得暴露組織的信息。”謝鐘靈忽然很興奮,謝玉秀死了好啊,這種禍害早死早太平。
然而孟恬恬卻有彆的考量:“可是謝玉秀還不能死!既然她知道那夥間諜的信息,那為什麼不能是咱們捷足先登呢?她不是一心要留住老謝和大哥嗎?大哥你可以演演戲,騙點情報出來再說。不過這事還得慢慢商議,當務之急,我懷疑左輝沒來是要害她!”
畢竟,就算是棄子,那謝玉秀也不是普通的棄子,左輝不可能真的一點動作都沒有,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潛伏在了謝玉秀嫁人的必經之路上,隨時準備弄死她。
而最好下手的地方,莫過於……
兄妹三個異口同聲:“不好,船要沉!”
於此同時,一群穿著中山裝的人找到了霍齊家,表示他們臨時調度了一架專機,可以提前送霍齊家去廣州白雲機場。
霍齊家思念孩子心切,便沒有仔細查證他們的身份,提上行李,也沒跟謝振華打招呼,就這麼跟去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