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囂張的師長夫人(二更) 這個囂張的女……(1 / 2)

老婆奴[七零] 雪中立鶴 13535 字 4個月前

胡家的鬨劇就這麼被中斷了。

霍恬恬的兩句話, 撥動了圍觀群眾心中的不平和憤恨,讓她們也加入了聲援胡亞敏的陣營。

加上鄭長榮和謝玄英兩個人力挺,胡傑民和胡俊民兄弟倆隻好妥協了, 哪怕蕭萍一個勁的跟胡傑民使眼色,也已經無濟於事。

眼看著火候差不多了,鄭長榮便提議道:“趁著大家都在, 擬個協議出來吧, 早點解決完,早點回去睡覺。”

胡傑民這個當大哥的,隻好強忍著心裡的不快,拿起紙筆,寫下了幾個條款——

第一,胡家為數不多的存款不動,留著給父母使用;

第二,家裡置辦的東西要分分,誰出的錢東西就歸誰;

第三, 父母的養老問題, 既然胡亞敏參與了分家產,那日後父母老了,便學著鄭長榮家裡, 幾個兄弟姐妹輪流贍養。

但是這裡頭牽扯到兩個問題, 第一, 胡亞敏當初結婚, 三百塊彩禮全都被娘家兄弟拿去用了, 這方麵的損失怎麼算;第二,胡偉民不想參與分家產,也表明了跟胡家斷絕關係, 那麼胡浩堅持的留一份家業給胡偉民,到底還作不作數。

鄭長榮跟謝玄英商量了一下,提議道:“既然這三百塊是貼補娘家了,那你們兄弟三個肯定都是享受到了好處的,你們一人拿出一百來,補償胡亞敏。”

“至於胡偉民,如果真的想斷絕關係,那這二十幾年的養育之恩也不是他一句話可以抵消的。既然要斷,那就把他父母的恩情償還了吧。“謝玄英這個當大哥的也該做出表態,鑒於胡偉民是入贅謝家了,以後也算謝家的勞力,所以他提議,“還請你們兄弟姐妹商量個數額出來,全當是偉民提前儘孝了。如果偉民手上沒錢,那我和鐘靈會拿出自己的存款先幫忙墊上。當然,這筆錢是胡偉民給你父母的,不是給你們兄弟貼補家用的,我和我妹夫鄭師長,將作為這筆款子的公證人,共同監督這筆錢款今後的去向。一旦出現你們兄弟姐妹挪用和盜用的情況,胡偉民有權將這筆錢全部追回。如果胡偉民沒辦法一次性付清,那就每個月補貼父母一筆錢,為期十年或者二十年,償完為止。”

謝玄英的提議其實很公正,胡傑民是沒意見的。

他知道家裡沒錢了,胡浩所謂的分一份家產給胡偉民,不過是想緩和父子關係,順帶著就坡下驢,搞好跟謝家的關係。

正好他也覺得他和俊民兩個養老吃力,現在這個方案,算是方方麵麵都兼顧到了。

胡偉民真要是想斷絕關係,那就得拿錢出來,斷不至於把父母養老的擔子全都甩到他和俊民身上,而亞敏那裡,拿了補償分了所謂的家產,自然也要承擔養老的責任。

這麼一來,看起來很多事情是順著胡亞敏和胡偉民的,但實際上,卻是大大減輕了他和俊民的負擔。

他便不再反對了。

他把胡俊民和胡亞敏叫過來,一起商量了一個數字。

報出來的時候,胡偉民居然沒有拒絕,而是爽快地答應了:“好,三千就三千,我一次性拿不出來,也沒道理跟鐘靈和玄英哥拿,我還是按月給吧,一個月三十,三千就是一百個月,差不多八年多,我沒意見。”

“你答應得倒是挺乾脆,可你問過老子的意見了嗎?”就在這時,胡浩回來了。

叫大孫子胡家棟攙著,整個人有氣無力的靠在院門口。

他很生氣,傑民這個長子真是蠢蛋,他要留一份家產給偉民,不就是不想鬨到父子決裂的地步嗎?

結果現在這麼一鬨,他不想斷絕關係也不行了。

這叫他很是生氣,回到院子裡,二話不說舉起拐杖要揍胡傑民。

胡傑民趕緊起身躲開:“爸,你聽我說,強扭的瓜不甜,偉民鐵了心要入贅謝家了,繼續這麼鬨下去也是讓人看笑話,倒不如成全他。”

“你懂個屁!”胡浩氣勢洶洶,可他一看到胡傑民躲到了謝玄英身後,隻好收了拐杖,氣鼓鼓地瞪著胡傑民:“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玄英,你身上哪有半點做大哥的樣子!”

“我是不如玄英哥,你又不是才知道。”胡傑民倒是認慫認得挺快,其實他比謝玄英還大了幾歲,但是這些年每每見到謝玄英,他都會客客氣氣地喊一聲玄英哥,純粹是出於對謝玄英個人能力的認可和尊重。

至於他老子娘整天拿謝玄英跟他作比較,他早就習慣了,他就是不如謝玄英,能怎麼辦吧?

他也不如鄭長榮,人家鄭長榮還比他小兩歲呢,如今已經是個師長了,他卻隻能屈居人下,做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副營長。

不過他這人有個長處,那就是他有自知之明,他從不去攀比,一門心思隻想關起門來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這會兒被他老子嫌棄,他也不生氣,隻是把寫好的協議收起來,免得被撕了還要重寫。

他躲在謝玄英身後,確實沒什麼當大哥的樣子。

氣得胡浩隻能一屁股坐下,長籲短歎,無限哀痛。

謝玄英勸道:“孝敬父母,贍養高堂,從來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亞敏從沒有推卸自己為人子女的責任。倒是你們做父母的,一碗水端不平。自己家裡也沒幾個子兒,為什麼不肯拿出來平分了,好讓亞敏心裡舒坦一點?這麼一來,她得了父母的愛護和認可,你們也能得到女兒的反哺和孝敬,這不是兩全嗎?至於偉民,我覺得既然你們父子兄弟的裂痕已經到了不可修複的地步,那就不用勉強了。他入贅他的,不妨礙你和我爸依舊是老戰友,你依舊是我妹夫的副手,是我們老謝家的姻親和鄰居。從今往後,偉民跟你們論偉民的,我們跟你們論我們的,不是挺好嗎?夜深了,我小妹還懷著孩子,我是實在不忍心讓她跟著過來操勞,胡副師長還是儘快拿定主意,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謝玄英的話已經把方方麵麵的利益都照顧到了,可胡浩還是不說話,隻是背對著胡偉民歎氣。

其實憑心而論,他知道,他這幾個兒子裡頭就屬小兒子頭腦最靈活,可曾經的種種,讓他對小兒子起了反感的心思。

他的一碗水確實沒有端平。

至於亞敏……哎,他承認,他是被老觀念荼毒了。

家裡確實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閨女回來也隻是爭個理。

可要他這個做老子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低頭,也實在是叫他下不來台。

因此,他急得五內俱焚,騎虎難下,口乾舌燥之間隻能去罵女婿和兒媳婦:“德勝,你傻愣著乾什麼?不知道上茶?還有你蕭萍,蚊香不會點一盤?這麼多蚊子,要咬死大家嗎?”

趙德勝趕緊進屋去了,蕭萍跟著,卻諸多抱怨,小聲嘀咕道:“德勝啊,你不說兩句嗎?就這麼讓偉民跟家裡斷了關係?出個三千塊就想了結父母的養育之恩?美得他!”

“那不然怎麼辦?你要是覺得三千塊不夠,那你去說啊。”趙德勝白了蕭萍一眼,這個女人真是滿腦子算計,但又沒有本事算計出個明白來。

他把茶葉找出來,沏了茶端到院子裡。

鄭長榮卻沒有喝,隻是提醒道:“胡副師長還有哪裡不滿意的,還請快點說出來,大家都困了,明天你兩個兒子都要辦婚禮,再這麼拖下去不合適吧?”

“哎!”胡浩依舊歎氣不止,“你沒有孩子,不知道當父母的難處。”

鄭長榮卻笑:“那我得謝謝胡副師長提前給我上了一課,等我有了孩子,不管男女,我一定一碗水端平,免得大半夜的拖著大家夥睡不成覺。”

胡浩訕訕的,他在等,等胡偉民主動求和,等胡偉民主動跟他這個當老子的低頭。

可他等不到,隻好在那三千塊上做文章:“我唯一不滿的就是這錢,是不是拖的時間太長了?”

“你想怎麼樣?”胡偉民也受不了,終於看了他一眼。

他知道,他老子是故意逼他開口說話的,既然這樣,那他就趕緊把事情商量完了,大家各回各家。

胡浩抬頭,看著這個倔強到死活不肯低頭的小兒子,又是一聲歎息:“三年吧,一年一千,你要是能做到,我明天就登報跟你斷絕關係。”

他這是吃準了胡偉民拿不出這麼多錢來,故意刁難胡偉民,想讓胡偉民低頭。

可胡偉民早就鐵了心了,居然毫不猶豫地應道:“沒問題,我就是不吃不喝,也會履行我的責任。三年就三年,協議呢,改一下,我簽字摁手印兒。”

胡浩這下徹底沒了法子,反而把胡偉民又得罪了一遍。

父子兩個誰也不肯開口說一句轉圜的話,氣鼓鼓的,全都搶著簽字。

院門口的霍恬恬見了,終於起身,說了句公道話:“人們常說,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我看到姐夫父子反目,心中很是惶恐。大概胡副師長是從來沒有為我姐夫謀劃過深遠,更沒有為他考慮過未來的。否則,為什麼左輝搶走他大學推薦名額的時候你什麼也沒有做?為什麼他自己努力爭取來的供銷社工作被你反手讓給了胡俊民?你這樣的父親,跟封建社會獨斷專行的暴君有什麼區彆呢?大概唯一的區彆就是,你的權利不夠大,對我姐夫造成的威壓也不夠徹底。這才有了他絕地反抗的種種作為。依我看,這三千塊是多了。光是胡俊民的工作,就遠不止這個數了吧。既然這樣,什麼三年什麼一百個月的,都彆費勁了,直接拿胡俊民的工作抵消。當然,胡副師長要是不願意,大可以把胡俊民的工作還給我姐夫,我姐夫轉手賣出去,也能立馬把你的三千塊養育費付清了。你說呢?”

這話讓胡俊民大驚失色,胡傑民更是沒想到她忍了半天沒說話,原來是在憋大招。

更離譜的是,她居然就這麼氣定神閒地走進院子裡來,站在了胡浩的身邊,麵若冰霜地拿走了那份所謂的分家協議,當著所有人的麵,撕了個粉碎:“重寫,不然今晚我不睡了,我奉陪到底。”

胡家的人都看傻了,尤其是胡浩,他還從沒見過哪個晚輩敢用這個語氣跟他說話,更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麵撕毀什麼協議。

可是該死的,這個女人,是鄭長榮的媳婦!

而鄭長榮這個混賬東西,居然笑著往長板凳的那頭讓了讓,無限寵溺的說道:“媳婦兒,我就知道你跟我想一塊兒去了,來來來,坐下,我這邊亮堂些。”

說著他還把自己麵前的那杯茶水推開:“你不能喝這個,胡副師長家裡有紅糖嗎?給我媳婦來杯紅糖水吧。”

胡浩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霍恬恬,想從氣勢上把她嚇跑,可她理都不理他一眼,直接坐在了鄭長榮身邊,伸手把胡浩麵前的一遝信紙拿了過來:“怎麼,胡副師長不會寫?沒關係,我來幫忙,剛剛的條款有什麼我都記得,除了那三千塊的養育費用工作抵消,其他的條款我保證一字不落給你謄抄出來。”

說著,她便看了眼胡浩手裡的筆,鄭長榮大長胳膊一伸,直接把筆拿給了自己媳婦,樂嗬嗬地看著她寫分家協議。

整個院子裡一片死寂,尤其是胡傑民和胡俊民,已經不知道該做點什麼才能力挽狂瀾了。

畢竟他們老子連一個屁都不敢放,他們算老幾,敢跟鄭長榮護著的女人叫板?

這個囂張的女人,仗著自己是謝振華和霍齊家的女兒,仗著自己是鄭長榮的媳婦,很是有恃無恐,簡直把胡家的每一個人都不放在眼裡了。

這時候,唯一能左右事情走向的,似乎隻剩他們那個病秧子老娘了。

胡俊民可是惦記著胡偉民的三千塊呢,有了這三千塊,他們一家的日子不知道要好過多少。

他趕緊轉身進了屋裡,仗著他老娘偏心於他,哭著去床前控訴了一通。

片刻後,胡浩的糟糠妻便出來了。

看著確實臉色不大好,是一種病態的蠟黃,眼神也是死氣沉沉的,看著半死不活的,隨時可能被氣得一命嗚呼。

胡俊民還招呼蕭萍,給老母親端了個藤椅出來,讓她躺著說話。

結果老人家還沒開口,鄭錦繡便走上前來,微笑著推開了胡俊民,攥住了老人家的手腕,探了探脈。

片刻後,鄭錦繡冷笑一聲:“什麼生兒育女傷了身體,什麼被偉民弄得大出血從此一病不起,我看都是謊話。胡副師長,貴夫人的症狀,明顯是中毒了,還是一種慢性毒藥。讓我猜猜,她每次去醫院看病你都沒有跟著吧?是你大兒媳陪著的?有病曆本嗎?醫院開的藥方呢,拿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