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囂張的師長夫人(二更) 這個囂張的女……(2 / 2)

老婆奴[七零] 雪中立鶴 13535 字 4個月前

“你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婆婆分明就是生偉民的時候傷了根基,這些年一直病病歪歪的,你總不能說我二十幾年前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來給她下藥吧?”蕭萍慌了,完了,她做的事情難道要被發現了?

她有些緊張,偷偷瞄了眼胡俊民。

鄭錦繡卻懶得廢話,直接伸手問她要東西:“怎麼,心虛了?病例呢?藥方呢?你也不用扯二十幾年前,產後弱症是有康複期的,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隻要你在她沒有恢複的時候就下了手,還真不容易被人看出來。”

蕭萍徹底慌了,隻當不知道鄭錦繡在說什麼,咬著嘴唇,楚楚可憐地看著胡傑民,要他給自己做主。

可胡傑民卻不敢質疑鄭錦繡的診脈結果,畢竟這個老嬸子的口碑在那裡呢,但凡找她看病的,就沒有不誇她妙手回春的。

她總不見得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吧,沒必要啊。

眼看著胡傑民不肯幫忙,蕭萍隻好哭著撲倒在病秧子婆婆跟前,上氣不接下氣。

鄭錦繡見她還在演戲,便隻好向胡偉民求證:“偉民,你好好想想,你家裡有朱砂嗎?”

“朱砂?”胡偉民不知道問這個做什麼,不過他記得蕭萍確實弄過不少回來,手上戴的,脖子上掛的,三不五時就弄一個,還說是什麼道觀裡求來的,能保佑老媽平平安安的。

因為蕭萍每次都很虔誠,所以並沒有人懷疑過朱砂的用處。

可現在,聽鄭錦繡的意思,似乎這朱砂大有文章!

於是胡偉民趕緊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鄭錦繡。

鄭錦繡聽罷,衝胡亞敏擺了擺手:“你去廚房翻翻看,找找有沒有磨成粉末狀的朱砂。”

胡亞敏聞言嚇了一跳,該不會老媽真的是被人下毒了吧?

她很後怕,趕緊往廚房去了,可蕭萍卻搶前一步攔在了門口,訕笑道:“亞敏啊,你可彆聽外人挑唆,根本沒有的事,你這一進去,找不找得到朱砂倒是次要的,被壞人利用才是主要的。你要知道,你爸你兄弟都在家裡,真要是我做了什麼,他們會不知道嗎?你這不是連他們一起懷疑了嗎?以後人家要戳他們脊梁骨的。”

胡亞敏看著她這心虛氣短的樣子,當即喊了趙德勝一聲:“小德子,你愣著乾什麼呢?還不趕緊攔著大嫂!”

趙德勝一個激靈,趕緊把蕭萍扯開,讓自己媳婦進去。

胡傑民看到自己媳婦被妹夫欺負,自然氣不打一處來,可鄭錦繡的口碑是眾所周知的,她沒道理來陷害蕭萍啊。

難不成……難不成他的女人,真的背著他做了這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胡傑民的腦子嗡的一聲,炸了。

完了,完了完了!

這要是真的,蕭萍被抓倒是次要的,兩個孩子和他的前途就全完了。

胡傑民已經來不及去思考這件事的真假了,隻是噗通一下跪在了胡浩麵前:“爸,爸你就做一回公道人吧,偉民能爭取來供銷社的工作確實不容易,俊民搶了他的飯碗,實在是不厚道得很。我這個做大哥的也有責任,我不該姑息養奸,不該放任兄弟反目,以至於關係惡化到了這個地步。爸,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好好承擔起當大哥的責任,我們一家欠偉民的,斷不該再要他出這三千塊了。再說了,我們一家連鐘靈的彩禮錢都舍不得掏,也難怪偉民要給謝家做贅婿了,不然他麵子沒處擱啊。爸,你看在兒的麵上,就把這協議簽了吧。你放心,我和俊民亞敏一定會好好儘孝,一定不會讓你和咱媽老無所依。爸,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胡傑民真是恨死了,他怎麼沒有早點發現呢。

他媽媽的臉色確實蠟黃得有點不正常,是他太信任了蕭萍了,居然從來沒有主動陪著親媽去醫院看看。

是他糊塗了,隻想著笨鳥先飛,勤能補拙,他天資不如偉民,更不如謝玄英和鄭長榮,他隻能把所有能利用的時間全部緊緊抓在手心,一個人偷偷去練匍匐前進,一個人沒日沒夜地練跑步,一個人繞著單杠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頭暈目眩,直到上吐下瀉。

他太沒用了,可他這麼努力,卻還是連人家鄭長榮的後腳跟都夠不著。

他因噎廢食,不光前塗上沒有大的建樹,還忽略了自己的至親老娘。

他不孝啊,他是個混賬,他是個糊塗鬼!

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活該被人戳脊梁骨,他活該攤上這麼一個黑心肝的女人。

可是現在,這一切的罵名隻能由他自己背負起來,他知道鄭錦繡是為了給兒媳婦撐腰,他知道霍恬恬的訴求是胡偉民不出這三千塊。

沒關係,他來出,隻要不讓蕭萍東窗事發,隻要保住他和孩子的前程,他寧願苦點窮點,他豁出去了,什麼臉麵什麼尊嚴,他都不要了!

他一個勁地給胡浩磕頭,直磕得頭破血流。

胡浩也反應過來了,趕緊讓胡傑民和胡俊民一起去廚房攔著胡亞敏。

胡傑民得到了老子的首肯,趕緊撲到了廚房。

當他看到胡亞敏手裡的朱砂粉時,他心裡的蕭萍就已經死了。

可是現在不是傷心失望的時候,他趕緊把朱砂粉拍打在地,連滾帶爬地撲到灶膛口,扒拉出來一大捧鍋灰,將地上的朱砂粉掩埋。

他手忙腳亂做的一切,卻讓霍恬恬看了個一清二楚。

她站了起來,淡淡地收回視線:“大家都看到了,胡副師長主動簽的字,從今往後,我姐夫胡偉民,跟胡家斷絕關係,再也不欠他們什麼了。明天我姐姐姐夫大婚,還請大家賞個臉,來喝杯喜酒。”

霍恬恬接過胡浩簽好的協議,又把自己謄抄好的另外幾份一一撕了下來:“至於這協議,胡家兄弟姐妹人手一份,我們謝家三兄妹一人一份,我爸媽那裡留一份,胡副師長一份,師部再留一份存檔。希望日後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姐姐姐夫的生活。”

胡浩心梗了,他原打算找個機會把這份協議銷毀,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一共十份,他上哪裡去銷毀。

隻得認栽。

他看著霍恬恬遞過來的其他九份協議,深深地為這個女人的算無遺漏感到恐懼。

等他簽完最後一個名字,摁完最後一個手印,蓋完最後一個印章後,霍恬恬把所有的協議遞給了鄭長榮:“長榮哥哥,你是師長,你做個見證吧。”

鄭長榮早有準備,毫不猶豫地在公證人一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摁手印,蓋章,最後卻並沒有把協議還給胡浩,而是直接帶走了。

“我帶回師部蓋個公章。”一句話,徹底堵死了胡浩反悔的可能。

至於胡家廚房裡吵鬨不休的兄妹幾個,關他們什麼事呢。

鄭謝兩家的人,到此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紛紛退場。

圍觀的人卻沒有走,他們伸長了脖子,想知道這場分家的鬨劇到底有沒有彆的轉折。

是夜,兩點半,胡亞敏揪著蕭萍的頭發,終於把她嘴裡的話全都逼問出來了。

原來真的是她下的毒,朱砂傷腎,所以老母親才會臉色蠟黃,病病殃殃,但又不至於立馬兩腿一蹬一命嗚呼。

給了蕭萍足夠的理由騙取家用,而蕭萍為了做戲做全套,不惜跟醫生串通,寫了假病例,每次開的藥,轉手就還給那個醫生了,醫生從中得到一筆好處費,而蕭萍,也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騙胡浩的錢,騙胡傑民的錢,甚至動輒騙胡亞敏貼補娘家。

最終胡亞敏從蕭萍枕頭裡頭扒出來了三份存折,一份是以她自己的名義存的,兩份是以她娘家兄弟的名義存的。

加起來一共……

足足五千多塊錢!

還不算她分給醫生的好處費,以及她平時暗中貼補娘家的。

事情鬨到最後,胡傑民跌坐在院子裡,看著如山鐵證,默默地摘下了自己的軍帽。

他不配,他不配啊。

眾人指指點點,都說胡傑民糊塗,胡偉民可憐。

更罵胡俊民知情不報,就是幫凶。

雖然胡傑民銷毀了罪證,大家拿不出下毒的證據來,但就衝蕭萍藏了這麼多私房錢,就知道鄭錦繡的指控不是空穴來風。

最終胡浩實在是沒辦法了,隻好出來給大家磕頭,說孩子年輕不懂事,希望大家不要宣揚出去,給他胡浩留一份臉麵。

圍觀的鄰居們看在胡浩的麵子上,便隻討論私房錢的事,不提朱砂下毒的事。

但這事還是被許政委知道了,他深夜收到消息,趕緊笑著穿上衣服,跑過來假裝做了回好人。

心裡卻盤算著,要怎麼把胡家的事捅到上頭去,雖然這事不會動搖鄭長榮的根基,卻會讓胡家的人徹底憎恨鄭長榮,從而讓他身邊多樹立幾個敵人。

以達到溫水煮青蛙,慢慢把鄭長榮整垮的目的。

隻可惜,他的計謀被狗蛋兒儘數掌握,於是當天夜裡,他剛回到家裡就被毒蛇咬了。

黎明時分,許政委被家人緊急送去了軍醫院搶救,人雖然沒死,但卻傻了。

因為咬他的毒蛇釋放的是神經毒素,毒素入腦,沒救了,活著也隻是個行屍走肉罷了。

這麼一來,師部的政委便空缺了下來。

該安排什麼人過來,不少彆有心思的人都在努力運作。

隻是眾人萬萬沒想到,鄭長榮親自舉薦了一個人,一下就把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全都氣到了。

首都,總政部的某位要員看著廣州軍區司令發來的電報,實在哭笑不得。

“這個老溫啊,真是把小鄭慣得無法無天了,居然敢跟我總政部要人了,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