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比嶽經洲矮大半個頭,嶽經洲話音落,喬若感覺到一股極強的壓迫感,腦海裡再次回現上輩子嶽經洲黑化後的畫麵,寒意如潮水般湧來。
“砰”的一聲悶響,她手心西紅柿掉落在地,略一愣神,手忙腳亂撿起。
要淡定,婚現在沒有離,她還有挽救改變命運的機會。
“我先做飯,離婚的事待會再說。”
嶽經洲視線停留在她喬若側臉上,沉默片刻,低低道,“好。”
他把塑料袋子裡最後剩下的土豆放進冰箱,轉身離開廚房。
感覺到空氣中那股壓迫感消失後,喬若深吸口氣,讓自己紊亂的心跳再次平靜下來。
洗菜,切菜,開油煙機,炒菜。
上輩子她和嶽經洲離婚後,參加過一個烹飪綜藝節目,作為常駐嘉賓她在節目裡學著做菜,雖然廚藝還算不上好,但比離婚前好很多。
大半個小時,三盤菜出鍋。
西紅柿炒蛋,農家小炒肉,酸辣土豆絲。
喬若端著菜到餐桌,嶽經洲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財經雜誌,正襟危坐,像一尊雕塑。
喬若喊他吃飯,“經洲,飯做好了。”
早在空氣中彌漫著飯菜香味,嶽經洲味蕾便受到觸動。
他放下手中雜誌,拿起放在茶幾上的離婚協議,緩緩走向正站在餐桌邊的喬若。
喬若注意到嶽經洲手中拿著的離婚協議書,眼神微變,麵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你吃多少飯?”
以前都是嶽經洲照顧她,嶽經洲若有所思的看了喬若一眼,不鹹不淡的口吻,“我自己盛。”
喬若轉身走進廚房,拉開碗籃,從裡麵拿出兩個碗,遞了其中一個碗給嶽經洲。
喬若給自己盛了半碗飯。
兩人一前一後出餐廳,心事重重的喬若哪裡有什麼胃口,吃得很是緩慢,眼睛時不時掃向坐在她對麵的男人。
他身上穿著一件再簡單不過的黑色襯衫,沒有打領帶,領口處的一顆扣子敞開,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再往上,薄唇輕抿,鼻子高挺,眼眶深邃,眼睛狹長,眼尾上挑,看似充滿多情的眼睛卻閃著寒星,隻給人冷漠之感。
“味道怎麼樣?”喬若柔聲問。
嶽經洲夾菜的手停留在半空中,“還行。”
“那就好,我生怕你不喜歡吃。”
嶽經洲眉眼微動,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鮮嫩爽口,味醇不膩,比他在外麵點餐好吃得多。
“財產都給你,我淨身出戶。”嶽經洲忽然道。
喬若趕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嶽經洲再次夾了一塊肉往嘴裡送,瞬間覺得嘴裡的肉索然無味。
碗裡的飯吃完,嶽經洲擱下碗筷,把離婚協議書推到喬若麵前,語氣極淡,“內容你過目,有問題我再找律師修改。”
這一幕,喬若經曆過一次。
上輩子離婚後,每每回想起來,她都無比自責和後悔。
她謹小慎微的觀察嶽經洲麵上表情的變化,往日溫柔不再,看似平靜的麵色之下,眼底卻陰鷙無比。
如果不是親眼見識過嶽經洲的狠厲,她怎麼都不會想到在那個清雋好看的皮囊下,隱藏著多麼可怕的手段。
喬若不敢再多看他,收回視線,怯怯的口吻,“要不,這個婚咱們還是不離了。”
嶽經洲凝視的目光探究中帶著審視,“你還有什麼要求。”
“我沒有任何要求,就是不想和你離婚。”
離婚是喬若主動提的,嶽經洲當時什麼挽留的話都沒說,隻回一個字,“好。”
喬若說完忐忑不安等著嶽經洲回複,可嶽經洲隻是靜靜的注視著她,一秒,兩秒,三秒……空氣沉寂的喬若能聽到自己心跳聲。
“好。”略一停頓,嶽經洲又補充,“等你想清楚了再談這件事。”
喬若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了握緊,“經洲,我想得很清楚,這個婚我不離了,這輩子都不離。是我以前想錯了,這段日子我一想到我們以前在一起的畫麵,我就輾轉反側睡不著,我才發現,我不能失去你。”這些話,是她真心話。
失去後,她才懂得珍惜。
可惜,嶽經洲似不為所動,神色始終很平淡,看不出喜樂。
對於嶽經洲的反應,喬若早有預料,在她一個月前和嶽經洲提出離婚時,他們之間就已經冷戰分居大半年,感情幾近破裂。
見識過嶽經洲狠絕的手段,喬若又怎麼會天真的認為,在她徹底傷透嶽經洲的心後,嶽經洲會輕易被她三言兩語給打動。
喬若親抿嘴唇,眼眶不知何時開始微微泛著紅。
她起身,彎腰收拾碗筷。
在喬若端著裝著剩菜的盤子轉身時,嶽經洲終於開口,“碗筷放著,我打電話讓阿姨明天過來打掃。”
喬若沒吱聲,繼續往廚房走。
她知道自己已經傷透他的心,三言兩語絕對不可能讓他如此輕易原諒她,她必須得用實際行動來挽回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