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2 / 2)

我們妖怪不許單身 繡生 13413 字 3個月前

薑婪輕咳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表情,又去窗邊往外看了看,然後趿拉著拖鞋噠噠噠回到床邊合衣躺下,說:“睡吧。”

薛蒙枕頭下放著扳手,褲袋裡藏著水果刀,哪能睡得著。

而且外麵還掛著那麼大一盞燈籠呢。

“那個燈籠不用取嗎?”薛蒙心裡不太踏實,外麵黑漆漆一片,就他們這屋外頭掛著一盞燈籠,就跟指示燈似的。像是專程把什麼東西往他們這裡引。

薑婪合著眼睛:“我看過了,燈籠裡裝的茶梗,就我們白天喝得茶水裡泡的東西。”

叫著茶梗,其實並不清楚是什麼東西。

但有一點薑婪能肯定,那就是這東西可能能引來什麼東西。他們白天喝了茶水,肯定留下了氣味,有沒有燈籠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彆。

大約隻是黃支書不放心,才又上了一重保險。

薛蒙頓時不說話了,他翻了幾下身,便安靜下來。

薑婪躺在床的外側,雙手交疊放在腹部,一副入睡的模樣。心裡則在想著,不管等會來的是什麼東西,可千萬要味道好一點。

……

四周漸漸安靜下來,外麵的黑暗似乎從窗口漫了進來。漆黑之中,隻有窗簷下一盞燈籠散發著微弱的光。

外頭忽然傳來淒厲的狗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劃破寂靜黑暗。

薛蒙壓著嗓子,用氣音問:“村裡沒有養狗吧?”

白天時他們轉遍了村裡,並沒有見哪戶人家養了狗。

“嗯。來了……”

薑婪睜開眼睛,坐起身捂住了薛蒙的嘴:“等下你彆說話,也彆亂跑。就在屋裡待著,我叫你出來,你再出來。記住了嗎?”

薛蒙點點頭,怕他看不見,又極低地“嗯”了一聲。

這時淒厲的狗叫聲已經漸漸弱了下來,似乎還夾雜著示弱的嗚咽聲。

狗叫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尖銳的嬰兒啼哭聲。

一聲又一聲,尖銳刺耳,像是要紮破人的耳膜。

借著昏暗的燈光,隱約能看到有什麼東西從窗前掠過。外頭忽然起了一陣風,吹得窗戶悶悶地響,也刮落了唯一照明的燈籠。

屋子徹底陷入黑暗。

尖銳刺耳嬰兒啼哭聲卻越來越近。

薛蒙渾身僵硬地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著窗戶的方向,那裡明明隻有一片黑暗,他卻覺得隱約閃過了一絲暗光。

接著,一盞紅色的燈亮了起來。

就是那燈的樣子有些奇怪,燈芯是黑的,卻發著紅光。還時不時閃兩下……

而且,這個時候哪來的燈?

薛蒙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眼睛卻移不開一樣,直勾勾盯著那盞燈。越看越覺得……那不是一盞燈,而是一隻紅色眼睛。

燈籠一樣大的眼睛……那外麵的東西又有多大?

細細密密的冷汗從後背滲出,薛蒙大腦凝固,身體控製不住地打擺子。

他的眼睛卻還大睜著,看見那隻紅色的眼睛眨了眨,然後,又換成了另外一隻眼睛。

——外麵的怪物在觀察他們。

意識到這一點後,薛蒙連呼吸都放輕了。外麵的嬰兒啼哭不知道什麼停了,屋裡安靜的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

他感覺到薑婪伸手在他頭頂拍了拍,然後身邊一涼,是薑婪起身下了床。

窗邊那隻紅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屋裡太黑,薛蒙隻能隱隱約約看見薑婪的輪廓,看見他去的方向,意識到他準備出去。

外麵又傳來此起彼伏細碎聲音,像是小孩子尖著嗓子在笑。

黑暗裡傳來嘎吱一聲響,是薑婪打開門出去了,窗邊的那隻紅色眼睛眨了一下,消失了。

外麵嬰兒的啼哭聲又響了起來。薛蒙做了個幾個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從口袋裡把水果刀摸出來,用力攥在了手裡。

薑婪打開門出去,又在西屋設了個結界。才終於打量起在村子上空盤旋的怪鳥們。

沒錯,怪鳥不止一隻,而是一群。

離他最近的那隻,就站在窗邊,正貪婪地看著他,張開的喙裡隱約可見利齒和滴落的涎水。

它大約有兩米多高,翅膀半張開,腦袋往下彎,顯然剛才貼在窗邊觀察的就是它。

薑婪看著它頭上枯枝一樣角和醜的彆致的鳥臉,終於從記憶裡把怪鳥的名字找了出來。

“蠱雕?”

蠱雕是上古妖獸,頭生兩角,形似雕,叫聲如嬰兒啼哭,喜愛以人為食。

蠱雕性情凶殘,又常常是群體出動,曾經倒也在上古爭得了一席之地。但是大浩劫之後,它們就失了蹤影。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薑婪舔了舔嘴唇,粗略數了數,發現這裡竟然五隻蠱雕時,笑容不由更大了。

他身形陡然變化,化為一頭牛角黑鱗的巨獸,猩紅的豎瞳閃爍著嗜血的暗芒,不再似人形時無害,凶悍的氣勢以他為中心朝四周散開。

薑婪仰頭發出一聲興奮的低吼,巨大的身軀瞬間躍至半空,精準迅疾地咬住了一隻在空中盤旋的蠱雕。

黑暗中淒厲的嬰兒啼哭聲此起彼伏。血液下雨一樣低落在地上,空氣裡很快彌漫起血腥味。

其他蠱雕見狀,紅色的眼珠憤怒瞪大,發出更為刺耳的叫聲。卻沒有一隻敢率先上前。

薑婪幾下將獵物嚼碎吞進肚子裡,又嫌棄地吐出幾根粗糙的鳥毛來。蠱雕肉倒是鮮嫩,但他大約是在人類社會生活久了,竟然覺得要是拔了毛再烤一烤味道應該更好。

他心裡盤算著,紅色豎瞳在幾隻蠱雕身上掃來掃去。

這些蠱雕皮薄肉嫩,打鬥也很生嫩,顯然並不是從上古活到現在的老油條,倒更像是新長成的雛鳥。不然這時候也不會還猶猶豫豫地在原地不跑。

薑婪舔了舔嘴巴,再次撲了過去……

***

江城。

應嶠正在陪椒圖和狻猊玩鬥地主。

最近兄弟倆玩膩了企鵝飛車,已經轉戰鬥地主了。

隻不過兄弟兩個都是菜雞,豆豆早就輸的差不多。好不容易靠著簽到攢了點本錢,五哥又不在,兄弟兩個就愉快地鬥起了地主。

應嶠原本正渾身不舒服地待在自己的“蝸居”裡,一想著要在這裡住上一個星期,他就渾身難受。

直到不間斷的失敗音效強行打斷了他的思緒。

椒圖抱著平板,狻猊扒著他的胳膊,兄弟兩個一模一樣的語氣凝重。

一個說:“最後兩千豆豆了。”

一個說:“不能再輸了。”

應嶠在邊上聽著。深覺得這兩個小崽子輸的太慘,就忍不住出手相幫了。

然後不知道怎麼就演變成了他陪著兩個小崽子鬥地主。

打完最後一局,把兄弟兩個輸光的豆豆贏回來後,應嶠自覺擔當起了嚴兄的責任,沒收了平板,催促兄弟兩個去睡覺。

他看了看時間,淩晨兩點。

應該……大概也不算很晚吧?

兩個小崽子回了房間,應嶠收好平板,正要準備去休息,陳畫的電話卻打了進來,急急問:“你今天說薑婪去哪個村扶貧了?他回來了嗎?”

應嶠微微皺眉,道:“三水村,應該下午就回來了?我給他發過消息,但還沒回。”

“怎麼了?”

他先前隻以為薑婪是工作太累了,才沒回消息。現在卻不確定起來。

電話那頭陳畫倒吸了一口涼氣:“特管局監測到三水村那一片,忽然出現了大麵積的瘴氣。可能不是普通瘴氣,而是日積月累的深重怨氣凝結而形成的鬼瘴。”

他舔了舔唇,十分艱澀道:“他們派去查探的人,還發現了那附近有蠱雕群出沒的痕跡。”

其實三水村那一片早監測到有瘴氣出沒,麵積不大,隻在夜晚出現一會又迅速消失。特管局沒發現更多的異常和受害者,便判定危險不大,沒有上報。

直到今天淩晨大麵積的鬼瘴忽然爆發,又發現了蠱雕群的蹤跡,他們才意識到之前錯判了危險程度。

作者有話要說:  吃貨婪:蠱雕之多,一鍋燉不下、一隻燒烤,一隻油炸……

龍龍(憂心忡忡):小妖怪肯定被嚇壞了。

蠱雕:???

(看著我的骨頭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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婪婪終於吃到肉了,但是吃野味是不對的,大家不要學(bushi)

今天是六千粗長,沒有二更遼,啵唧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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