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是周末。薑婪正盤算著帶弟弟去哪兒玩, 四哥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對方聲音帶著明顯笑意:“把你家定位發過來。”
咦?
薑婪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你來江城了嗎?”
“出差經過, 正好來看看你們。已經出機場了。”
薑婪連忙把定位發到他微信上,大約是太高興了, 又叭叭叭地說話, 那邊狴犴笑了一下,說:“有話到家再說,小八不許躲起來。”
蹲在旁邊聽電話的狻猊炸了毛, 憤憤地喵了一嗓子,抬起爪爪拍了手機一下,好像這樣就可以打到可惡的四哥。
薑婪揉他一把,跟狴犴說了“再見”才掛斷電話。
機場打車過來, 也就一個小時左右。薑婪抓緊時間把家裡收拾了一下, 零食包裝都收拾乾淨, 玩具都放回原位,地也要拖一拖,等手忙腳亂地收拾好,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門鈴也響了起來。
薑婪噠噠噠過去打開門, 就四哥狴犴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皮膚比之前曬黑了一點,長長了些的頭發全部梳到了後麵, 露出略帶攻擊性的眉眼。
“好像高了點,臉也圓了一點。”狴犴伸手在他頭頂胡亂揉了一通,嘴角勾起來顯得有點蔫壞。
薑婪把自己的腦袋從他手掌心下解救出來,將人迎進門:“吃飯沒有?這次在江城留幾天?”
“飛機上吃了, 明天晚上就走。”
狴犴將行李箱隨手放在牆邊,先去瞅了瞅沙發上椒圖。椒圖從螺殼裡探出身體來跟他打招呼,睜大的眼睛裡寫滿高興。
“看九九多乖。”狴犴將錢包拿出來,從裡麵拿出一個塑封的小袋子,裡麵裝著一顆硬幣大小的金色珍珠和一顆接近黑色的寶石來,他笑眯眯地將珍珠寶石倒在沙發上:“去海城出差時看見的,給你滾著玩。”
椒圖發出小小的歡呼聲,說了一句“謝謝四哥”。就迫不及待地在沙發上滾起了珍珠。
狴犴用手指點了點椒圖的腦袋才站起身,又將行李箱拉過來:“這趟從海城回來,給你們帶了不少特產。”
他不緊不慢地打開箱子:“大哥也塞了不少東西,我看看都有什麼啊……”
將箱子裡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狴犴遺憾道:“唉,這是小八最愛吃的小魚乾吧?可惜他不在,隻能我自己吃了。”
他邊說便裝模作樣地歎氣,還撕開了包裝袋。
躲在陽台上的狻猊伸長了脖子看,見他拿起一條小魚乾往嘴裡放時終於忍不住了,身手矯捷地跳下來,閃電一樣撲向狴犴。
狴犴輕輕鬆鬆地接住他,大驚小怪:“這是小八?怎麼都胖成球了?我都快不認識了。”
狻猊:……
薑婪:“噗!”
狻猊炸了毛,扭動身體就要拿屁股對著他。狴犴將小魚乾整袋塞給他,笑得蔫壞蔫壞:“生氣啦?小魚乾還吃不吃?”
狻猊瞪他一眼,氣哼哼地拖著小魚乾到了沙發上,背對著他撕包裝袋,表明自己不想理他。
狴犴嘀咕:“氣性還是這麼大。”
薑婪憋笑快憋不住了:“你彆總欺負小八。”
狴犴往沙發裡一躺,長腿隨意交疊:“唉,還不是看他可愛。”
狻猊聞言偷偷摸摸扭頭瞅他。
狴犴:“來喵一聲,”
狻猊:!!!
他又轉過了身,憤憤地吃小魚乾。
狴犴工作忙,兄弟四個難得聚在一起。中午也沒出去,薑婪外賣買了食材,狴犴親自下廚給他們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飯。
兄弟三個日常就是點外賣,此時吃得頭都抬不起來。
狴犴倒是沒怎麼動筷子,閒閒晃著杯子,可樂愣是給他晃出了紅酒的味道。
吃完飯,又說起各自的生活。大多是狴犴在關心薑婪。
薑婪許久沒有見到四哥,事無巨細地把最近的事都講給他聽,新同事和新領導都很照顧他,狻猊和椒圖每天還跟著一起上班。還出了好幾次任務拿了不少獎金……叭叭叭說個不停。
隻除了應嶠的事情以外。
為了兩萬塊補貼去相親的事情薑婪是不好意思跟四哥說的。一說肯定又要牽扯到自己隱瞞身份、裝成獅族跟一個蛇族交朋友,聽起來就更奇怪了。
他不知道怎麼就有點心虛。
也不知道是不是兄弟間心有靈犀,狴犴忽然問:“有沒有碰到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薑婪想了想,腦海裡竟然莫名冒出應嶠的臉來。
他嚇得飛快搖頭:“沒有。”
狴犴頷首,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也是,你還不著急。”
薑婪八卦道:“你呢,嫂子還沒追到啊?”
他記得四哥很早以前就說有個喜歡的人,但是他不肯說是誰,這些年來也沒見他把人帶回龍宮過。
這話不知戳到了狴犴哪條敏感的神經,他忽然冷笑一聲,神情也陰鬱下來,手指點點薑婪的額頭:“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摻和。”
薑婪根本不怕他,笑眯眯地說:“那你要努力呀。”
狴犴倨傲地揚起下巴:“不是我不努力,是你嫂子眼光不行。”
薑婪嘴角抽了抽,好懸才沒忍住了笑。
家裡多了個人,頓時熱鬨許多。
晚上的時候兄弟四個還跟遠在海城的大哥接了視頻。結果視頻接到一半時狴犴又逗狻猊,把狻猊給逗炸毛了,他憤憤跑走的時候撞翻了接視頻的平板,平板又撞到了可樂,現場一片雞飛狗跳。
於是合家歡被迫中斷,兄弟幾個不得不清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