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鬨到深夜,第二天都起晚了。
薑婪揉著眼睛起來的時候,就見他四哥西裝革履,收拾得人模人樣在照鏡子了。手腕上還帶著塊鑲鑽的表,打扮得十分騷包。
“你要出門嗎?”薑婪問。
狴犴整了整領帶,從鼻子裡嗯了一聲:“順便去幫大哥談個合作,大概中午回來。”
薑婪哦了一聲,又癱到了沙發上。
“午飯在廚房,記得吃。”
狴犴交代了一聲,就拎起電腦包出門了。
***
市中心,裕安大廈。
應嶠坐在會議室裡,眉眼間有些不耐:“人還沒到嗎?”
陳畫看了看微信消息:“他說堵車了。”
“嘁。”應嶠嗤了一聲:“我看他是故意遲到,想晾一晾我們,好坐地起價。”
應嶠公司主營化妝品研發,高端產品的原材料都是從各種妖獸體內提煉出來,主要麵對的客戶群體也是妖族中的富豪。他們今年一直在研發的新項目,有一種重要成分是從深海捕捉到的一種貝類中提取出來的。
所以陳畫才搭上了龍宮這條線,想要促成合作。
隻不過沒想到過來談合作的人竟然會是狴犴。
狴犴和應嶠……那可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陳畫警惕地看一眼他,叮囑道:“這次合作對新項目很重要,你可千萬要忍住,彆當場跟狴犴打起來。”
應嶠滿臉不爽,嗬嗬一聲:“他不先動手,我自然不會動手。”
陳畫捏了捏眉心,感覺到手機震動,拿起來看了一眼,道:“人到了,我出去迎一迎。”
說完整整衣裝,下樓去接人。
狴犴打量著氣派恢宏的裕安大廈,這還是他第一次進這裡。一想到這裡是那條事兒逼龍的地盤,他就渾身不舒服。
待看見精英打扮,神色沉靜的陳畫時,不舒服的感覺就更明顯了。
他揚起下巴,冷笑著看陳畫走近。
“怎麼還勞煩陳助理親下來接人,應龍就你一個助理?這點小事都要你乾?”
陳畫早就習慣了他說話夾槍帶棒的,不慌不忙道:“章先生是貴客。”
章律,是狴犴行走人間的化名。
“既然是貴客,怎麼沒見應龍親自下來迎接?”狴犴繼續冷笑。
陳畫回以微笑:“老板已經在會議室等了你二十分鐘了。”
言下之意就是遲到了二十分鐘,你就彆逼逼了。
大約是理虧,這回狴犴隻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
兩人坐專用電梯上樓。
電梯緩緩上升,陳畫感覺到身側強烈的視線,終於忍不住轉頭:“?”
有話就說謝謝。
狴犴對上他的視線,不閃不避,反而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跟著應龍多少年了?”
陳畫不知道這位葫蘆裡賣什麼藥,但這問題也不是機密,就隨口道:“一兩千年吧?時間太久我也記不清了。”
“那還真是忠心耿耿。”狴犴緩慢地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嗤音:“應龍那種事兒逼你也受得了。”
還不是因為給的工資高。
雖然陳畫非常讚同他後半句話,但是在外人麵前,還是要維護一下老板的麵子的:“章先生可能對老板有些誤解。”
“誤解?”狴犴嗬嗬:“應龍的光輝事跡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也就是你覺得是誤解。”
陳畫無辜地跟他對視,心想難道我想嗎?
我也不想的,但我隻是個拿工資的社畜。
兩人一路無言,陳畫將人領進會議室,緩慢地推開門,暗暗祈禱他們可彆一見麵就打起來。
好在兩人隻是眼神交鋒一瞬,狴犴便先伸出了手:“許久未見,應總禿了的尾毛長出來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推薦生發膏?”
“舊傷早就好了,不勞操心。”應嶠手都沒伸,皮笑肉不笑:“知道章總要來,我特意讓陳畫買了檸檬,章總來幾個嗎?”
陳畫:???
你什麼時候叫我買檸檬了?
他靜靜站在一邊,眉眼低垂,假裝自己是個裝飾品。
兩人你來我往,誰也沒占到便宜。最後是狴犴先坐下來,笑聲裡透露一絲咬牙啟齒的意味:“先談正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 狴犴:事兒逼!
龍龍:檸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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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龍龍和四舅哥完成曆史性會晤!
二更見,今天也要出門,會晚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