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與師尊同行啦(1 / 2)

不敢繼續深想,阮星闌咬了咬牙,心想難堪也比要了他的命強,遂徒手將竹筍似的東西掰斷,七月疼得悶哼一聲,身子立馬狠狠哆嗦起來。張了張嘴,發出一聲異常粘膩的痛呼聲。好像戳中了他極疼的點,連聲音都啞了。阮星闌沒由來的一抖。

“不怕,不怕,疼一下就好了,忍一忍。沒事的,彆怕。”

阮星闌恨得牙根癢癢,要是被他抓到是誰背後搗鬼,定然要把對方捶得稀巴爛,簡直太過分了。怎麼能無緣無故把一位溫潤如玉的公子搞成這副模樣?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

簡直氣煞他也!

把竹筍逐一掰斷之後,阮星闌摸索著把宗袍往他身上一裹,輕聲問:“還能走麼?要不要我背你?”

“阮師兄,這……這真的是幻象嗎?還是說……你才是幻象?我……是不是已經被……被……”七月語無倫次道,顯得很驚慌失措。

即便阮星闌沒看,也知道他此時此刻是什麼形容,定然是遍體鱗傷,滿身淩|亂。

“是假的,你既然喊我師兄,難道連師兄的話都不信麼?閉上眼睛睡一覺吧,一切都會過去的。”阮星闌索性將人打暈,省得七月緩過神來要生要死。

直接打橫將人抱了過去,林知意問:“師兄,怎麼樣了?我們可以轉過去了麼?”

“可以了,但你們得答應我,這事得保密,你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這裡的一切都是幻象,全是假的。”

阮星闌在書裡待的時間越長,越覺得這裡真實的可怕,身邊的人也越來越真實,讓他都覺得有點恐慌,生怕自己陷在了劇情裡,永遠都回不了家了。

“好,師兄,就是死,我都不會說出去的!”林知意大力點頭,滿臉認真道。

霧氣越來越濃,原先來的路也尋不到了,三人無法,隻好先尋個山洞落腳。

三人中就數林知意會醫術,阮星闌也最信得過他,於是便同路見歡在山洞門口等著。林知意負責在裡麵幫七月清理療傷。

晚風襲襲,阮星闌站在上風口,餘光瞥見路見歡抱著劍倚在巨石上,緩了許久,才低聲問:“是你乾的?”

路見歡蹙眉,抬眸望他:“什

麼?”

“天女祠,還有擄走七月的人,是不是你?”阮星闌單|槍直入,直接開門見山地質問,“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知道的事情,我大致也知道。”

路見歡眸色一深,攥緊拳頭道:“你究竟知道什麼?”

阮星闌道:“你知道的,我基本上都知道。”

“你果真是記得的!我殺了你!”路見歡暴怒,一躍而起,衝著阮星闌輕削一劍。

阮星闌往旁邊一側,先前落腳的地方立馬崩塌,心臟噗通亂跳,心想這貨是不是有病啊,腕骨都斷了,怎麼還這麼大火。

當即便道:“喂,好歹我也救過你一命罷?這麼恩將仇報,是不是不太道德?”

“你放屁!你這個畜牲,我今日就殺了你,替天行道!”路見歡說著,立馬還要往前衝,二人在不大的一片地方打了起來。

阮星闌懶得跟小鳳凰一般見識,身為總攻,心胸得像無垠的草原。於是便道:“我奪了原主的舍!我奪了他的舍!我奪舍了還不行嗎?”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阮星闌,我告訴你,隻要我活著一天,你永遠都彆想染指師尊!”

阮星闌心道:晚了,何止是染指了,睡都睡過了。

明麵上卻“哦”了一聲。

路見歡氣血翻湧,從唇邊溢出一絲鮮血。

阮星闌無奈歎氣:“信不信由你,反正話我是說到了。”

忽聽山洞裡傳來一聲驚呼,二人同時一愣,互相對視一眼,提劍就往山洞裡衝。

隻見洞裡不知從何處冒出了濃濃的黑氣,將七月死死束縛住,往深不可測的洞穴裡拖拽,林知意伸手拽著七月的手,大聲道:“師兄,師弟!快來幫忙!我快堅持不住了!”

像是為了驗證他這句話一般,黑氣猛然膨脹起來,卷起二人逃竄起來。

阮星闌罵道:“狗娘養的!要是被老子抓到是誰乾的好事,狗爪都給你剁掉!”一邊罵,一邊衝著路見歡咆哮,“傻站著乾嘛啊?追啊!你不會是想看著林知意死吧?”

路見歡點頭,兩人暫且把恩怨放一放,阮星闌也顧不得會不會被慕千秋笑話了,一把扯下脖頸上的玉簡,狠狠一捏,化作了萬千白色光點。

阮星闌大叫道:“師尊速來救命!”

喊完這句之後,一邊狂追不舍,一邊把隨身攜帶的明火符往地上丟,作為慕千秋尋他的蹤跡的標誌。

路見歡氣得破口大罵道:“該死!要是被我知道是誰背後搗鬼,我殺了他!”

其實一直以來,阮星闌都懷疑是路見歡在背後作妖,可眼下卻讓他改變了此前的想法。

即便路見歡與他很不對付,可對林知意卻是頂頂得好,怎麼可能設計讓邪祟擄走小可愛林知意呢。

但這也不好說,萬一路見歡喪心病狂起來,誰說得準?

越往裡追,這洞穴越深,光線也越暗,裡麵潮濕陰冷,隱隱還有一股腥臭味,耳邊甚至能聽見啪嗒啪嗒的水聲。

兩人一直追到山洞最深處便沒路了,眼前就是一堵光禿禿,又滑不溜秋的石門,為啥說石門滑不溜秋,是剛才阮星闌沒注意這裡是死路,一頭撞了過去,摸到了滿手滑膩,他惡心得要死,趕緊祭出一張明火符,見滿手都是晶瑩的粘液,像是巨獸吐出來的。

不僅是麵前的石門,就連腳底下都是,可能是劍宗弟子所穿的宗袍,甚至是靴子都有一定的防禦能力,兩人竟然也沒滑倒。

“惡心死了,這裡能不能再惡心一點?”阮星闌嫌惡地擦乾淨手,同路見歡道:“應該是鬼打牆,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我們忍著惡心,把這麵牆推了,二是站這等師尊來了,再一起行動。”

路見歡道:“廢話!當然是拆牆!邪祟都是不講情麵的,若是傷了二師兄怎麼辦?!”

阮星闌道:“那行吧,你行你上,我搞不定這個了。”他不是裝的,是真的搞不定啊,因為剛才他的手觸碰到牆麵時,明顯得能感覺到有異物凸|起,不是他滿腦子都是些黃不拉幾的東西,而是原書本來就不可描述啊。

往那種地方猜就對了,阮星闌往後退了一步,看著路見歡不嫌臟地伸手在石門上胡亂摸索著找機關,覺得渾身一陣惡寒,好心提醒道:“你可以用衣服把手包著,最好不要強行破石門,我擔心石門一旦破了,整個地洞都會塌陷!”

“廢話!你都知道的事情,我能不知?”小鳳凰有潔癖,能為林知意做到這種地步,實在太不容易了。

阮星闌才不像他這麼莽撞

,捏著下巴暗暗思忖,究竟怎麼做才能開啟這麵石門,難不成真的得對著牆日?

實話實說,恕阮星闌難以接受,實在太難為情了。

思來想去也沒個主意,餘光一瞥,忽見牆的左右不知何時冒出兩根黑漆漆的柱子,看起來大概有成人手臂那般粗,長度也有些驚人,更驚人驚奇的是,下麵還有個凹進去的小槽,像是盛放什麼東西。

路見歡也注意到了,蹙眉狐疑道:“這什麼東西?是不是需要人血才能開啟?”

阮星闌對天翻了個好大的白眼,覺得這小鳳凰在爐鼎文裡,最多三集就得嗝屁。如果光是小槽,沒有豎起來的漆黑色石柱子,路見歡這麼理解,其實還挺有道理的。

可眼下那石頭柱子豎得老高,不是很明顯的通關關卡?

這他娘的也忒惡心了,阮星闌從心底拒絕這種通關秘籍,自己可是大總攻啊,怎麼可以像個蕩|婦一般主動坐上去搖晃。

自己的元陽可是很寶貴的,一滴都不能浪費,必須帶回去給師尊。

可要是不這麼做,那要如何過去,林知意和七月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萬一被邪祟作踐了,阮星闌心裡定然過不去。

氣得他原地轉了幾圈,暗想原文裡孽徒應該就是把慕千秋放了上去,借用慕千秋的元陽開啟石門。當即就越發生氣了,覺得自己的心肝寶貝被彆人狠狠欺負了。

忽然抽劍,將這玩意兒砍了個稀巴爛,邊砍邊罵:“我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打我啊,打我啊,打我啊!”

路見歡愣了愣,隨即也有樣學樣,一腳把石柱子踹倒,哪知石柱子才一倒,整個洞穴顫動起來,頭頂往下落灰,時不時有石頭掉了下來。

阮星闌暗叫不好,這麼快報應就來了,顧不得彆的什麼,拉起路見歡就往外衝。

路見歡不肯,掙紮著道:“我不走,我要去救二師兄!”

“你這個寶器!自身都難保了,你他媽能救誰啊,再不跑等著被砸成肉餅?”

阮星闌回身罵他,驚見路見歡頭頂砸落一塊巨石,下意識撲過去,兩個人在地上翻滾一圈,這才堪堪躲過,阮星闌驚魂未定,覺得小鳳凰做事不分輕重緩急,正好壓在他身上,氣得揚手打他一拳,罵道:“你爹

媽白養你這麼大了啊!為了彆人的命,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啦!你瘋了嗎?!”

路見歡被打懵了,愣了愣,隨即暴怒:“你憑什麼打我?你憑什麼?!”

“憑我是你大師兄,憑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夠不夠?!”阮星闌打他也不是為了講道理,出出氣而已,等氣出完了,拉著路見歡就往外頭跑。

路見歡被迫往外踉蹌幾步,忽道:“我沒有爹媽!”

“什麼?!”

“我說,我沒有爹媽!”路見歡突然很大聲地說,“我沒有爹媽!我一出生爹媽就被邪祟殺了,是師尊把我領回劍宗的!”

阮星闌愣了一下,同樣大聲道:“那又怎麼樣?你沒有爹媽,那我就有了?你再磨磨唧唧,我就不管你了!”說著就要放開小鳳凰的手。

路見歡不肯,反抓著阮星闌的手腕,厲聲質問他:“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對待我們?!究竟是為什麼?!”

“你瘋了啊,快撒手!”阮星闌實在不想管小鳳凰了,眼看著出去的路都要被堵實了,再不跑,等著被砸成肉泥啊,於是掙脫小鳳凰,準備獨自逃生。

哪知小鳳凰今日就賴上他了,撲過來把他抱住,二人就地滾了一圈,阮星闌被他死死纏繞住,根本就無法脫身。

“阮星闌!是你害苦了師尊,害苦了二師兄,還害苦了我!”路見歡發瘋似的把阮星闌往山洞裡麵拖,“與其看著你再度入魔,不如殺了你,替天行道!”

“瘋子,瘋子,瘋子!撒手啊,瘋子!”阮星闌破口大罵,剛一抬眸,就見頭頂掉下來一塊巨石,這他娘的要是被砸中,當場天靈蓋都要碎成渣渣。

路見歡死死纏繞住他,死都不肯放他走。眼瞅著石頭就要砸下來了,阮星闌心如死灰,料想完了完了,任務失敗,要投胎轉世當病癆鬼了。

耳邊忽響起嗡得一聲,一道光芒極盛的長劍呼嘯而來,一劍將巨石劈成碎渣。兩人有驚無險,阮星闌大鬆口氣,卻見一襲白衣翩然飛了過來。

“師尊,救我!咳咳咳!”阮星闌大呼,“路見歡瘋了,師尊救命啊!”

慕千秋落地,一見兩人在地上纏繞成了一股繩,當即眉心一蹙,嗬斥道:“還不快爬起來?弄成這副狼狽

模樣!路見歡,你在做什麼?當真想被逐出師門?”

“師尊!”路見歡愣了一下,隨即麵色狂喜,“師尊救命!二師兄被邪祟抓走了,師尊!”

慕千秋收了長劍,蹙眉道:“為何會被邪祟抓走?你們可尋到了七月?”

阮星闌一腳把小鳳凰踹開,起身整理衣著,忙道:“尋到了!二師弟原本在此替七月療傷,我與小鳳……不,路師弟在外等候,結果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邪祟,將二人抓走了。”

飛快地複述一遍,刻意把七月受辱的那段搪塞過去,又道:“師尊!這裡快塌了,我們快離開這裡!”

慕千秋點頭,隨手一劍平削而去,石門登時被破,整個山洞搖搖欲墜,嗬道:“跟緊些!”

之後率先進入了石門。阮星闌怕裡頭還有什麼不堪入目的機關或者邪祟,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落下一句:“快點跟上!”

路見歡氣得臉色鐵青,從地上翻起來就往石門裡衝。

裡麵光線昏暗,整個地道看起來格外潮濕,連氣味都令人難以忍受。再往前行了一陣,便是一個岔路口,一共三條道,不知道會通往哪裡。

阮星闌犯了難,眼下萬萬不肯同慕千秋分開的,可那邪祟不知走了哪條,若是一條一條地尋找,隻怕林知意會凶多吉少。

小鳳凰提議道:“師尊,我們兵分三路,分彆進入一條地道,若是死路便原路退回來,在此等候,若是生路,那便在地道裡留下記號,師尊覺得意下如何?”

慕千秋略顯遲疑:“這裡地勢詭異,為師怕你們二人遇見危險。”

阮星闌心想,與其跟小鳳凰同行,還處處提防於他,還不如自己獨行,沒準會遇見什麼有趣的東西。遂道:“若師尊擔心我們的安危,不如再送我們兩片玉簡。若是遇見危險,勞煩師尊相救。”

慕千秋點頭,取出兩枚玉簡遞給二人。之後三人各自選了一條地道,一頭紮了進去。

其實阮星闌自從穿書之後,很少獨自做任務,一直都是跟師尊或者是師弟們在一起。

眼下地道又深又長,伸手不見五指,不知打哪兒來的邪風,吹得人骨頭都疼。

阮星闌暗暗寬慰自己,都是假的,都是幻象,眼睛一閉一睜,好

了,任務結束,怕個錘子,掄起菜刀就是乾!

於是撞著膽子往前尋去,越往裡進,地上越是濕滑,像是踩在了一層海藻上,陰風一陣陣的,吹得他心慌慌的。

阮星闌以靈力相催,借著明火符照路,又往前走了約莫百步,眼前突然寬敞起來,竟然來到一處地下宮殿。

入眼可見斷劍林立,到處都是白骨,看起來倒像個劍塚,壓根不像是地脈,也看不出來神火能藏在哪兒。

他捏著下巴,心想這種時候是不是該尋尋寶,萬一尋到什麼好寶貝,也不虛此行了。很快他又自扇耳光,呸呸幾聲。

這個時候肯定人命重要啊,尋什麼寶的?

七月的魂石還在他的身上,可是沒了童子之血供養,這混蛋玩意兒也不引路了,就時不時閃爍幾下,告知旁人七月又有危險了。

阮星闌不敢在此多加逗留,遂要繞過劍塚往前走,看看有沒有彆的通道,哪知腳下大地一震,空氣中傳來可怕的嗡嗡聲,好像成千上萬的小蜜蜂在嗡嗡亂叫。

這種時候,他壓根靠不上彆人,隻能靠自己。一把抽出長劍,警惕地望向周圍,嗡嗡聲越來越響,好像是從殿中央發出來的。

阮星闌大著膽子尋了過去,想看看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居然敢在他的麵前放肆。

一腳才踏上台階,周圍的四根柱子突然噗嗤亮了起來,像是觸動了什麼機關,打地底下緩緩升起一方石台,他大著膽子望過去一眼,很快滿臉通紅地轉過頭去。

這他娘的!這不就是原文裡孽徒給慕仙尊用過的,那個那個什麼嘛!

阮星闌都不好意思說出來,見這玩意兒通體金黃,既像驢又像馬,背上豎起很長的一截柱子,足有成人手臂粗,長度更是令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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