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師尊才是真絕色(六)(1 / 2)

林知意囁嚅道:“你們知道我的身份了, 你們……你們會……會殺了我嗎?”

“殺你?我還抽你呢!小兔崽子!”

阮星闌要不是看他年紀小,早揍他一頓了。

這狗比太氣人了。

哪知林知意不經嚇的,立馬就哭了。

鳳凰道:“男子漢大丈夫, 哭哭啼啼的,以後長大了是不會有出息的!”他渾然忘記自己頭埋草堆哭的事情了。

轉而還同阮星闌道:“你認識他?”

“不認識!”

“那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小姑娘?而且— —”鳳凰擰著眉頭, 滿臉疑惑地望著他,“你好像認得他。”

“我有透—視眼!”阮星闌快手快腳的給林知意處理了下傷口,然後抬起眼皮脫口而出:“林……”

“你怎麼知道我姓林?”林知意傻不愣登的, 抬起一雙腫成核桃的眼睛, “你是不是認識我?”

得了, 敢情鳳凰和林知意的姓氏, 全他娘的, 是阮星闌給他們取的。

阮星闌糾結起來,按照劇情發展, 三個人要結伴去天衍劍宗拜師學藝了。

那麼也就是說, 他能看見師尊了!

可就是不知道, 現在這個時空,究竟是鳳凰的第一世, 還是第二世。

管不了那麼多了。

阮星闌連哄帶騙, 將二人帶去了天衍劍宗。

正趕上劍宗廣收弟子。

他們三個小乞丐似的瓜娃子,就混在一群衣著光鮮亮麗的少年少女中,顯得格格不入。

林知意說, 他們三個長得像是沒人要的野孩子。阮星闌覺得也像。

有必要提一嘴的是,林知意受了傷,腿腳沒勁兒走不動。

鳳凰的腿骨還沒完全愈合,但他硬說自己沒事。打小就彆彆扭扭的。

阮星闌不得不背著林知意,牽著鳳凰千裡迢迢來到天衍山。

彆問他為啥不背鳳凰, 問就是太沉了,實在是背不動他。

鳳凰看著瘦,密度還挺大的。沉得像小豬。

林知意顯得極為擔心,生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一路上連頭都不敢抬,見到人就躲得遠遠的。

又怕自己是人神之子,慕仙尊瞧不上他。

為了防止林知意的身份被人察覺,阮星闌隻好帶著兩個拖油瓶,藏起來蹲點。

謀劃著,等慕千秋一來,就立馬跳出去,二話不說,先跪倒再說。

才一藏好,便見頭頂一道劍光飛來,驀然落在三人眼前。

白衣勝雪,一如初見。

阮星闌不爭氣的眼淚,差點從嘴裡流了出來。

隻一眼,他就知道,是他的師尊沒錯了。

“你竟是人神之子。”

慕千秋一眼便瞧出林知意的身份,抬手一招,林知意便飛至半空。

鳳凰急得大叫:“你是誰?你快放開他!”

阮星闌心想,要拜師得趁早,二話不說自後麵踹了鳳凰一腳,自己也噗通跪下,按住鳳凰的後腦勺,高聲道:“仙尊在上!我們兄弟三人,今日特上山拜師,請仙尊收我們為徒!”

慕千秋的目光落在阮星闌身上,淡淡道:“你憑什麼覺得本座會收你們為徒?”

阮星闌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憑慕千秋眼瞎?還是憑自己七歲的身材婀娜?

很顯然都不是啊。

阮星闌厚著臉皮笑著抬頭看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憑什麼,但就是覺得仙尊會收我為徒。”

慕千秋低頭瞧他,四目相對的一瞬,阮星闌心底的那朵海棠花,開得如火如荼。

“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阮,小名狗剩。”阮星闌抬頭,笑眯眯地告訴他,“爹娘死得早,往後師尊就是高堂。師尊在上,請師尊賜名!”

“你還未行拜師禮,倒叫起師尊來了。”

阮星闌言之鑿鑿道:“繁文縟節,枯燥無聊。若師尊嫌弟子拜師輕率,那麼弟子再磕幾個?”

慕千秋竟也笑了,一揮衣袖,便將三人帶上了瑤光殿。

所有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為防止露餡,阮星闌不得不裝出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睜大眼睛,四處張望。

慕千秋嫌臟,吩咐他們下去先洗洗乾淨。

之後便按著禮節,將拜師禮行了。

因為阮星闌臉皮足夠厚,成了首座弟子。光明正大地待在慕千秋的峰頭。

穿著小號的弟子服,仗著臉皮厚,年紀小,能在慕千秋那裡討不少便宜。

譬如說,慕千秋教他們寫字,林知意和鳳凰寫的有模有樣的。

阮星闌就偏不,寫得狗爬般醜到人神共憤,故意讓慕千秋手把手教他寫。

不僅能摸師尊的手手,還能順勢坐在師尊的腿上。兩條小腿一晃一晃的。

他打小沒爹,都不知道父愛是什麼玩意兒。

如今身子變小了,但同慕千秋像是對父子。動不動就張開手臂要抱抱。

慕千秋提醒他:“再不專心,為師要罰你了。”

阮星闌才不管,照樣寫醜字,與鳳凰、林知意二人差一大截兒,一來二去,慕千秋便不縱他了。

隨手操起壓宣紙的鎮紙,要敲他爪子。

每當這時,阮星闌就開始表演了。

眼淚連珠順著麵頰淌,他知道求饒是沒用的,師尊不是好唬弄的。

遂也不求饒,兩手往慕千秋跟前一伸,委屈巴巴地抬頭望著他。

一直盯,一直看,就什麼話都不說。

慕千秋總是拿他沒折的,複將鎮紙放下,把人抱到膝上,攥著他的手,一筆一劃,教得極為認真。

阮星闌沒話找話:“師尊,你是不是不舍得讓我疼?”

慕千秋:“專心。”

“我就知道師尊最偏寵我了,舍不得讓我疼,我也最最最喜歡師尊。”

慕千秋:“專心。”

阮星闌:“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弟子以後當二十四孝好徒弟,永遠不離開師尊身邊。”

慕千秋歎氣:“當初為師給你起名字,倒是起錯了。”

阮星闌:“沒起錯啊,就是叫星闌啊!”

“應該叫沉默才是,你的話太多了。”

阮星闌:“……”

嗚嗚嗚,師尊居然嫌他話太多了。

不乾了!

小腿一蹬,他從慕千秋懷裡跳下來,氣鼓鼓地往外走。

慕千秋慢條斯理地起身,淡淡道:“今日,你膽敢踏出房門半步,本座打斷你的腿。”

阮星闌那抬起的右腿,竟放不下去了。

暗暗琢磨著,從沒聽說慕千秋打斷過大徒弟的狗腿啊,應該沒啥事兒,反正自己年紀小。

於是就要放下右腿,腳還沒沾地,身後立馬傳來一道勁風。

縛仙繩嗖得一下,將他捆成了粽子,然後拉回慕千秋身前。

阮星闌警告他:“師尊,你不能這般待我,否則,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慕千秋抬眸,似笑非笑道:“哦?你是在教本座做事?”

他挽起長袖,從筆架上挑出一支毛筆,放在了阮星闌的上唇上,同他說:“夾住。”

阮星闌下意識一嘟嘴,毛筆就夾在了鼻子與上唇之間。

為了保持住,他不得不嘟著嘴巴,兩邊腮幫子都鼓鼓的。

“不準動,掉一次,罰你餓一天。”

那不成,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乾飯,腸胃疼得慌。

阮星闌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我錯了”。

慕千秋不理他,也不給他鬆綁,抬步要往外走。阮星闌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很快,又見師尊停住。

他大喜過望,以為師尊改變主意了。

便聽慕千秋道:“本座房中的海棠花,是你送的罷?”

阮星闌夾著毛筆點頭。

“為何送本座海棠花?”

阮星闌心想,海棠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於是就開口,才道了一個字,那毛筆就掉下來了。

慕千秋轉過身來恭喜他:“罰你一天不準吃飯。”

阮星闌:“……”

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苦著臉道:“可明明是師尊問的啊。”

慕千秋道:“是本座的錯?”

“不敢。”

“不敢?”

“不,不是!”

阮星闌琢磨著,當人徒弟和當人道侶是不一樣的。

當徒弟嘛,就跟當人龜孫子似的。道侶就不一樣了,可以敞開了撒嬌。

忍不住老氣橫秋地長歎口氣。

眼前驀然一黑,師尊便折身回來了。

單手鉗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若有所思道:“本座似乎在哪裡見過你,你這張臉極為熟悉。”

阮星闌眨巴眨巴眼睛,故作天真無邪道:“可能是在夢裡。我與師尊有緣。”

慕千秋倏忽笑了起來,鬆開手,轉而在他頭頂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

之後便轉身離去。

入夜之後,阮星闌便鬼鬼祟祟地潛入了師尊的寢殿。

懷裡還抱著小被褥,貓著腰躲在門外。

然後醞釀醞釀情緒,裝作夢遊似的,晃晃悠悠地推門進去,一麵念著“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

一麵往慕千秋的床上摸索。

慕千秋淺睡,早便察覺。眼睛在夜下顯得極深邃。

並未出聲製止。

“……道法自然。”阮星闌嘴裡念念有詞,偷雞摸狗的事情做多了,裝得像模像樣的。

自己尋了個風水寶地,就躺下了。

慕千秋喚了聲“星闌”。

他也不理,死豬一樣,動都不動。

仗著年紀小,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嘴裡叨叨著:“弟子最最最喜歡師尊了!”

慕千秋沉默不語,抬手要施法將人送回房裡。

阮星闌露出一絲眼縫,忙翻了個身,小屁股一扭一扭地趴在了慕千秋身上,剛好壓住他施法的手。

“被褥好舒服,布料好好,我長這麼大都沒睡過這麼好的床。”

慕千秋微微一愣,指尖的靈力便漸漸褪去。猶豫了片刻,才抬手輕輕拍著徒弟的後背。

一夜便如此睡去。

早上醒來時,阮星闌發現自己已經回來了,被褥蓋得好好的。

昨晚的事情,就仿佛一場夢。

睡醒後,天就亮了。

他正愣神間,忽聽門外傳來腳步聲。

隨即傳來敲門聲:“大師兄,你醒了嗎?我有事尋你!”

阮星闌道了個進,林知意便推門而入,俊臉紅撲撲的,應該是一路跑來的。

“大師兄,不好了,師尊今早罰師弟去後山手劈竹子,不劈斷一百根,不許休息,大師兄快去看看吧!”

阮星闌一聽,二話不說掀了被子,連衣服都是邊跑邊穿。

等到了林知意說的後山竹林,遠遠就瞧見一抹淡青色的身形,在碧色的林葉間。

三人才剛入門,學的都是些基礎法術。手劈竹子都是些技術活兒。

彆說手劈一百根,就是劈一根,都能把手弄得鮮血淋漓。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師尊不可能這麼罰你!”

阮星闌三步並兩步跳了過去,見鳳凰一手扶著竹子,以手為刃,對著一根竹子死劈活劈。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