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番外(1 / 2)

朕是大魏王朝開國皇帝的長女,生來就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女。十六歲正式被冊為太女,成為大魏王朝的皇儲。

朕能成為皇儲,接任天下,最該感謝的就是阿娘的堅持。

朕的阿娘是大魏開國皇帝,尊名明溪,世稱魏太·祖高皇帝。

阿娘的一生跌宕起伏,波瀾壯闊,非寥寥數語可以概括。

朕現在要說的是為何朕繼任大統,需要感謝阿娘。

很多年以前,阿娘揭竿而起,劍指四分五裂的盛王朝。後來,她和還是她副手的阿耶、以及武國公許慎率三十五萬大軍兵圍京城。

攻城當天,武國公失了心瘋一樣,在朱雀門前說要娶阿娘做皇後。讓阿娘的三姐姐,也就是我的三姨母,淮陰郡王做貴妃。

原因無他,武國公那時是軍隊裡的二把手。

他聽阿耶和三姨母攛掇,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他想著攻下京城後,自然是要另立新朝。在阿娘沒做皇帝之前,千百年來隻有垂簾聽政的太後殿下,沒有君臨天下的女皇陛下。

因此,武國公以為他會是新朝的開國皇帝。

不得不說,他實在是想的太美。

打天下的功績沒朕阿娘大,還想當皇帝;想當皇帝就算了,還想左擁右抱,娶妹為妻,納姐為妾,享齊人之福。

朕做太女時和武國公喝酒吹牛,聽他說起那時的心路曆程,笑得前俯後仰,差點從高高的屋頂摔到地上。

他醉著酒對朕說:“臣想著新朝總要有皇帝,以陛下的功績必然震主。唯有臣做了皇帝,封她為後才可保全她。”

“當然了,臣那時確實也沒想過女子能做皇帝。心裡尋思著臣在軍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位非臣莫屬。”

“臣想著既然要當皇帝了,有個皇後和貴妃也挺尋常。當時臣都想好了,封陛下做皇後,賜她垂簾聽政之權,和臣一起治理天下。”

“而淮陰郡王,臣就封她做貴妃,打理臣的私事。一內一外,實乃人生美事。”

說實話,朕初聽時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來人啊,把這個亂臣賊子給孤叉出去。

聽到一半時,朕隻覺得好笑。

聽他絮絮叨叨講完後,朕卻生出“既生瑜,何生亮”之感。

朕同時也明白阿娘留他一命的原因。

他那時好歹是軍中老二,殺了多浪費人才。

阿娘不怕他造反,不僅不怕他造反,還給他軍權,想他給她打一輩子工。

阿娘想的很美,但確實做到了。

武國公孤獨一生,給她打了一輩子的工,任勞任怨,指哪打哪,真心臣服。

朕有時候在想,如果沒有阿娘,武國公絕對能成為新朝的開國皇帝。

可惜沒有如果,世上有阿娘這麼一位千百年來,她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的奇女子。

他不知道阿娘十五歲被逼離家,目光所及便是京城太極殿正中的位置。

朕聽阿耶事後回憶,阿娘在朱雀門前聽到武國公的狂悖之言後,絲毫不拖泥帶水,抽出刀砍斷他的左臂,說出震驚天下之言。

阿娘說:“我想當皇帝!”

然後阿娘創立大魏,成為大魏王朝的開國皇帝。

朕和皇弟出生於大魏開國後的第二年。

大魏開國的第二年,阿娘懷胎,太醫說腹中是一雙龍鳳胎。

根據阿娘力排眾議定下的《皇位繼承法》,皇帝長子繼承皇位,長子若薨,二子繼,若無子,平輩年長者繼,以此類推。

當然,阿娘也想過會有男帝的情況。

由於男女先天差異,男帝皇位的繼承人必須是皇後的嫡長子。皇後無子的情況下才可選旁的妃妾所出的長子,再以此類推。

但不管誰登基,繼任者隻能認皇後為母,其生母隻能稱太妃。

原因無他,阿娘不太讚成女子入宮為妃,她更希望女子入朝為官,堂堂正正來爭利益。

至於阿娘為何沒有明令廢除後宮,原因再簡單不過。阿娘雖然一生博愛天下,但終究是個凡人。

是凡人,就會有私心。

不過終阿娘一生,她的私心沒能用上,反倒便宜了朕。

還要特彆注意的是,“長子”的“子”,非“兒子”的“子”,而是“孩子”的“子”。

也就是說,阿娘賦予了她的女兒、孫女、曾孫女同等繼承皇位的權利。

當文武百官和京城眾郎君得知阿娘腹中是一雙龍鳳胎時,皆求神拜神,祈求龍先降生,鳳在後,好使陰陽歸位。

呸!說到這裡,朕就不得不多槽一句。

憑什麼來個男帝就是陰陽歸位?阿娘做皇帝不好還是怎麼?

阿娘登基不過兩年,天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比前朝那勞什子男帝好了不止百倍。

總之,阿娘生產當天,京郊國寺裡上香的郎君排了老長的隊伍。皆說若遂心意,給佛祖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用金子。

朕和皇弟降生的時辰是在子時。

據說第一聲響亮的哭聲哇哇響起時,天降祥瑞,阿娘生產的紫宸殿上方盤旋的一龍一風,綻放出燁燁華光。

由於龍比鳳長的原因,守在皇宮內外的朝臣皆先看到神龍的虛影。

他們便以為先降生的是皇弟,當即敲鑼打鼓,頗有普天同慶的架勢。

然而,讓眾位失望了。

先出生的是朕,隔了接近一炷香後,皇弟呱呱墜地。

在排序問題上,某些人拱著祖母和阿娘起了不大不小的爭執。

祖母聽了旁人的話,對阿娘說:“讓男孩做哥哥,女孩做妹妹,哥哥護著妹妹。”

祖母會有這種想法,來源於阿娘的十一位義兄。

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幾位舅舅們的全力支持,阿娘女兒身暴露引起的動蕩不會那麼輕易解決。

所以,哥哥保護妹妹,再合適不過啦。

但是,阿娘不這麼認為。

阿娘覺得既然是朕先出生,那朕便是她的長子,是姐姐,是皇位的第一繼承人。

這個爭執持續了一個月,直到阿娘出月,頒下聖旨,才將朕和皇弟的名分確定下來。

朕為長女,承繼大統;皇弟封一字並肩王,輔佐朕治理天下。

從小到大,朕學君王權術,皇弟學輔佐之道,井水不犯河水。

終於在朕十六歲那年,朕文武雙全,哪怕再輕視女子的男臣也不得不承認朕很優秀,足夠成為皇儲。

於是,阿娘昭告天下,封朕為太女,入主東宮,皇弟為翊王。

自此,開始朕爛桃花不斷、政績斐然、波瀾壯闊的一生。

皇弟和朕不同,他向往阿娘和阿耶少年攜手的浪漫,立誌要和他的小青梅共度此生。

結果他真重複阿耶的遭遇,年近三十才抱得心上人歸。

言歸正傳。

十七歲那年,朕看上一個麵若桃花的小郎君,他虛長朕一歲。

他出身不高,且是家中庶子,鬥大字不識一筐。他除了好看和脾氣好,沒有其他優點,走的就不是朝臣那條道。

朕和他阿耶隨口提了一嘴,他阿耶便把他洗白白送到東宮。

記得他承寵那天,眼睛都哭紅了,委屈地不行。

但朕是誰,朕是開天辟地以來的第一個皇太女殿下,文武雙全,長相俊美,三言兩語就把他哄好。

朕看在他漂亮的份上,願意寵著他,借他勢,由著他在他混賬阿耶麵前耀武揚威。

阿娘聽說朕寵幸了一個郎君後,朕以為她要訓斥朕不知收斂,畢竟阿娘遵循了一生一世一雙人。

哪裡曉得,阿娘把一張方子塞進朕手心,摸著朕的腦袋,笑語盈盈:“你還小,胡來可以,孕育子嗣,需得二十歲以後。”

那張方子是賜給朕的小郎君的,每次承寵前需得朕的親信親眼看他喝下湯藥。

他初時和朕鬨過,朕覺得阿娘說得有道理,他鬨歸他鬨,避子湯該喝還是要喝。

朕專寵他將近半年,直到朕隨阿娘巡視軍營,看上一個脫光上衣、露出八塊腹肌,正在武劍的少年將軍。

少年將軍倒也耿直,朕和他比個劍的功夫,他便拜倒在朕的羅裙下。

有了少年將軍後,朕就把麵若桃花的小郎君拋在腦後,好生和少年將軍鬨了一陣。

但一盤菜吃久了,總是會膩。

於是朕時而寵幸小郎君,時而寵幸少年將軍,輪換著來後,朕便舒暢許多。

阿娘聽說了朕的荒唐,又把朕拉到一邊,對朕說:“阿娘是主角,晉江不允許阿娘這樣做,但你是阿娘的女兒,是配角,你可以。”

“不對,你在全文連配角都算不上,隻是一個沒有名字的路人甲。不過,就算你可以這樣做,也要注意身體。”

雖然朕很難過,但是阿娘說的沒錯。

朕就是一個沒有名字的路人甲。

但有一點,朕比阿娘幸運,朕可以這樣做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娘派太醫將小郎君和少年將軍的身仔仔細細檢查一遍,特意為他們準備一種淨身的藥浴,以免給朕染了什麼不乾淨的病。

同時,也給朕準備了事後潔身的湯藥。

從此,淨身湯藥和避子湯,成為朕寵幸男子前的必備戲碼。

阿娘當真心疼朕。

沒辦法,朕是路人甲,朕是皇帝,朕隻是犯了一個天下女子都會犯的錯。

後來,朕陸續又收了好些寵侍,但在朕心裡,小郎君和少年將軍總是不一樣的。

二十歲那年,朕遇到了朕的皇後。

他是朕所有桃花中最爛的一朵,朕與他相愛相殺,一對怨偶天成。

不過沒關係,朕的皇後每鬨一次事,朕就磨碎他一塊傲骨。

人身上有二百零六塊骨頭,根據鬨事的頻率,他的傲骨足夠朕磨到他死。

他是白衣書生,入京趕考,才華出眾,武得一手好劍,又生的俊美,阿娘欽點他為探花郎。

不過阿娘曾和朕槽過他,說他頗為大男子主義,但架不住他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才。

朕以前從沒聽過大男子主義,但根據字麵意思,還是能猜出一二。

難怪他每次見到朕,就鼻孔朝天冷哼一聲,模樣頗為不屑。

朕這一生稱得上順風順水,從未有人敢如此待朕。他的行為舉止,激起朕征服的**。

二十二歲那年,趁舒坦日子過慣、想找刺激的阿娘率軍北上,收拾死灰複燃的北庭蠻子,朕在紫宸殿前跪了整整三天。

阿耶被朕逼得沒有辦法,一道賜婚懿旨頒下。對朕沒有好臉色的探花郎成了朕的東宮太女君,從此遠離朝堂機要處。

阿娘凱旋後,好生數落了阿耶一通,又將朕喚到紫宸殿好一陣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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